“如果邢二哥願意幫忙,那自然是最好,多一個高手,多一成勝算,吳某在此謝過邢二哥好意。
“好,那就這麼定了!”
邢默然將酒杯放到桌上:“要不我們在這吃點東西?”
“不了不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各自回去休息休息,就不麻煩邢二哥了,明日辰時北邊城門口見吧!”
邢默然聽完愣了一下,略一遲疑,便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再見。”
“告辭!”
吳涯對着邢默然一拱手,便帶着柳白二人離開酒肆之中。
“吳長老,你……”
吳涯一揮手,打斷了柳白後面的話:“去客棧,今天在去城主府的路上我看到了,先住下,晚上我慢慢給你們解答。”
柳白聽吳涯這麼說,只得暫時壓下心中的疑問,跟在吳涯身後,向着客棧走去,三人來到客棧,付了些元石,找了一間上好的客房,一進入屋內,吳涯便轉身將客房的門鎖住,展開元神之力,將整個房間都屏蔽起來。
“吳長老,你這是?”
柳白看着吳涯這一系列的動作,十分的不解,吳涯卻並沒有理會柳白,將周圍利用元神之力全部探查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一臉嚴肅的示意柳白和劉月瑤二人坐下。
“柳白,你應該是我們三人之中,跟邢默然這個人交流最多的,現在你告訴我,你對這個人的看法。”
吳涯剛坐下,便對柳白拋出這麼一個問題,柳白愣了一下,思索了一會,答道:“說真的,我根本捉摸不透此人性格,一開始我對這個人戒備也很高,但是他卻給我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或許是因爲他跟無鋒長的很像吧。”
吳涯搖了搖頭:“不然,此人拋去相貌和身份不談,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着很多怪異的感覺,這個人,目的性很強,而且對自己掩飾的也很好,面熱心冷。”
“這麼說來,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柳白正摸着下巴思考着吳涯話中的意思,突然劉月瑤猛的拍了一下柳白的手臂,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想起來了,死人臉,當日在驛站之中,他不是就在旁邊坐着麼?當時你被那些馬賊圍攻的時候,他可是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啊,但是之後卻莫名其妙的拉你去喝酒,這點難到不奇怪麼?”
“其實我覺得,他不出手,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對他而言,當時你們兩人完全就是無關緊要,我要說的事情,就是剛纔所發生的。”
吳涯緩緩將手掌放在桌子上:“首先,第一點,見面之時,神色基本沒有變化,無喜無悲,當時我問他關於無鋒的事,他卻使用了一個拙劣的手段岔開了話題,這個令我很費解,不過我當時也因爲他是無鋒二哥的緣故,並未多想,或許真的有難言之隱也說不定,但是,第二點,我們去酒肆的談話,他的理由很單純,就是因爲我們是無鋒的朋友,我很坦白的說,他雖然是無鋒的二哥,但是對我們來說,尚且算是初識,開口就說要助我們一臂之力,你覺得說的過去嗎?”
“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道理,但是那你怎麼還會答應他。”
聽柳白這麼一問,吳涯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這邢默然,應該是聽了張老三的話纔來找我們的,前面他自己已經說了,所以我才決定與他一同擊破這雲嵐大軍,張老三是什麼人你們應該多少有點認知,此人雖然神叨叨的,但是絕對不會平白製造什麼變數,所以我認爲,這邢默然應該是張老三給我派來的免費勞力,不用白不用啊!”
“可是吳涯,你就這麼確定那個老道士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難道他不會幫邢默然?”
劉月瑤雙手支着兩腮:“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們不就是成了你所謂的‘壯勞力’了?”
“這個問題我自然也是考慮過。”
吳涯摸了摸劉月瑤的頭道:“但是我想了很多可能,都不成立,首先,這破軍之策是他給我們的,而且邢默然的加入,就註定了這次行動必然是要執行的,如果中途出現意外,龍城不保,對於他而言,沒什麼好處,其次,既然他什麼都能算到,那我們現在坐在這談論的所有,他會算不到?我不認爲我們產生戒心會對邢默然有什麼好處,除非張老三心中有他自己的算盤,所以我覺得,索性信他一回。”
“不愧是吳長老!”
柳白豎起大拇指誇讚道:“這東西,讓我想,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別這麼說。”
吳涯擺了擺手道:“我所猜測的,也不過是一些可能罷了,說真的,對於這件事,我自己也感覺是懵懵懂懂的,當然,我真希望是自己多疑了,不過邢默然此人,目的性明確,表面上熱切,實則內心冷漠,這一點,我基本確定了,現在我不能將這些事情全部分析清楚的原因是有兩點,第一,我們不知道張老三此人的立場,第二,我們不知道邢默然跟着我們的真正目的。”
“不錯,這確實是個問題。”
柳白微微一皺眉:“總之吳長老你的意思是,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只要提防着點,就沒問題了吧!”
“嗯,至少我認爲他的目的應該無關於此次戰爭。”
吳涯點了點頭:“所以稍微提防一下,一旦雲嵐敗退,我們即刻離開,現在,各自休息吧!龍城本就地處邊陲,再加上戰爭的緣故,客棧之內空房應該很多,這間就歸我吧,你們兩人再去尋兩間客房,今晚睡一覺,明日辰時,準時出發!”
而此時,客棧樓下,一個黑衣人正仰着頭,看着吳涯三人所在的房間。
“呵呵,這個吳涯,果然不笨啊!”
邢默然似是自嘲的笑了笑:“留給他的線索都被發現了,早點意識到最好,無鋒現在身處的地方,可是你想不到的可怕啊,這小子,這次也真拼命。”
提起邢無鋒,邢默然的嘴角微微有一絲笑意:“罷了,管閒事不是我該做的,還是考慮考慮怎麼完成任務吧!”
說罷,邢默然就欲轉身離開,突然兩道寒氣自雙腳沿着雙腿向上流動,一瞬間,邢默然的雙腿就被牢牢的凍住。
“這是……”
邢默然神色一變,全身的元氣都凝聚於雙腳之上,欲全力掙脫。
“別掙扎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虛空之中傳來,旋即一道藍色的倩影便出現在了邢默然面前。
“說吧,無鋒在什麼地方”
邢默然看着眼前之人,竟然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寒天尊墨玲瓏!其實墨玲瓏與邢默然素未蒙面,跟邢無鋒相識還是因爲當年陪同吳涯出師門任務,而且自從明覺宮覆滅之後,墨玲瓏從未以真面目示人,但是邢默然十分肯定,眼前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寒天尊。
“想不到想不到,吳涯還真是個變數。”
邢默然的表情漸漸的冷淡下來:“墨玲瓏,家父派我出來,是要通知你一件事。”
“先告訴我無鋒在哪?”
墨玲瓏的聲音依舊冰冷而生硬。
“邢家萬劍牢!”
萬劍牢三個字一出,墨玲瓏明顯的感覺邢默然的聲音抖了一下。
“萬劍牢是什麼地方?誰讓他去的?”
“萬劍牢是邢家最嚴酷的閉關之所,是他自己選擇去的,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完了,是不是該聽聽我說了?”
邢默然依舊是無喜無悲的表情。
“說!”
“我的任務之一是告知你回四重天,面見家父與李族長,有要事與你商議,關乎天界安危,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逗留在這九重天,據我猜測,應當是與那吳涯有關,但是希望你能以大局爲重。”
邢默然的聲音顯得不卑不亢,沒有因爲面前站着一位封號天尊而影響心境。
“那你的任務之二呢?”
墨玲瓏盯着眼前的邢默然問道:“你的任務之二,可是有關吳涯?”
“不錯!”
邢默然微微點了頭:“我的任務之二,是評定吳涯體內擎天羅的血脈覺醒,究竟到了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