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平就站在那,一動不動,雙目之中漸漸開始泛紅,一道道沖天的凶煞之氣在其身邊翻涌。
“這是……”
吳涯看着寧一平的變化,眉頭緩緩皺起來:“好恐怖的凶煞之氣,像是某種邪法,莫非這便是楊逍宇給那衡天老祖所傳授的?”
隨着寧一平的氣勢在不斷的提升,其面部表情也越發猙獰起來。
“讓你好好見識見識我的新力量吧!”
寧一平咆哮了一聲,整個人狀若瘋魔。
“你們竟然真的在修煉邪魔之功。”
“邪魔之功?”
寧一平冷笑一聲:“什麼是邪魔之功?哈哈!力量就是力量,用的正則爲正,用的邪則爲邪!”
“荒謬!”
吳涯一聲厲喝,夾雜着元神‘波’動:“你難道意識不到自己的心志已經被功法所影響了嗎?寧一平,速速清醒過來!”
“影響,談什麼影響?我將它視爲獲得力量的代價而已。”
寧一平嘿嘿一笑,道:“就連那些被我們獻祭的百姓們,我也只是將他們視爲一種代價而已!”
“獻祭?!”
這兩個字一出,吳涯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
“不錯,你不用那麼驚訝,就在這主殿之下。”
寧一平伸出右手一指地面:“老祖現在正在關鍵時刻,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去打擾他。”
“你們……”
吳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誤入歧途了!”
“這個世界,實力爲尊,什麼叫歧途,接招吧!”
寧一平一臉獰笑的張開黑羽,一手搭了五隻黑‘色’的箭矢,一併‘射’出。
“突破了之前的極限了麼。”
吳涯的面‘色’緩緩嚴肅起來,先前寧一平最多不過一次能‘射’出四道箭矢,不要小看這多出的一根,這每多一根,張弓的力道就要翻倍,這第五根箭,寧一平至少要多使出一百石的力量,方纔能夠駕馭。
“嗖!”
五道箭矢只發出了一道的聲音,呼嘯着直奔吳涯‘胸’口而去,吳涯長槍一甩‘欲’將那些箭矢擋下。
只是那五道箭矢明顯比先前快出一個檔次,即使吳涯的速度,也完全跟不上,吳涯堪堪擋住了四道,第五道只得側身閃過,那道箭矢擦着吳涯的脖子,留下了一個傷口,鮮血緩緩的流出。
“還能躲?”
寧一平躍向半空,手指握住弓弦:“這次看你怎麼躲,千箭蓮華!”
寧一平左手連連張弓,速度快的根本令人無法看清,密密麻麻的黑‘色’箭矢組成了一道遮天的彈幕,向着吳涯當頭壓下,根本無處躲避。
“看來只能如此了。”
吳涯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旋即閉上雙目,沒有做任何的抵抗,只是全力的運轉着四象真火訣。
“這傢伙……”
寧一平內心的震驚無以復加,吳涯這般動作,竟然是在突破。
“這傢伙莫不是瘋了?”
寧一平臉上的笑意越發猙獰:“瘋了最好,找死你就怪不得我了。”
而此刻的吳涯,仿若感覺周身的的時間凝固了一般,只有體內不斷流動的天耀氣,體內的經脈在吳涯眼中越發的清晰,焚象之中,元氣不斷的衝擊着那些封閉的經脈。
一條……
兩條……
三條……
越來越多的經脈在吳涯的元氣衝擊之下不斷的被打通,本在來衡天‘洞’府之前,吳涯便已經處在了突破的邊緣,此時在吳涯的壓榨之下,身體的潛能被不斷的‘激’發出來,此時吳涯體內已經打通了四十條經脈,元氣在體內的流淌越來越快,吳涯的氣勢也在急劇的攀升。
“呼!”
時間不過一息,但是吳涯卻感覺過了很久,此時吳涯猛然一睜眼,雙眼之中透‘露’出一種睥睨的氣勢,狂暴的天耀氣自體內呼嘯逸散出來,在主殿之內颳起一道颶風,漫天的箭矢在這道颶風的影響之下,有的偏離了方向,有的減緩了速度,吳涯將手中的焚炎槍揮舞道極致,一連串金鐵之音不絕於耳,將周身護的密不透風,一時間,整個主殿都在這漫天箭雨之下變得千瘡百孔,卻沒有一根箭矢能夠突破吳涯的槍圍。
“砰!”
將寧一平這必殺的箭雨盡數擋下之後,吳涯腳下焚炎步爆開,整個人直接衝上半空之中,雙手持槍,自上而下向着寧一平拍了下去。
“怎麼可能?”
吳涯現在周身散發的氣勢已經達到了地元五階,寧一平根本不敢想象,一息不到的時間連續突破兩階。
其實吳涯本來就已經處於地元三階的巔峰,突破四階已是易如反掌,此時在這契機之下,連續突破兩階,並不出乎意料,吳涯曾經就是一名強者,天地人三元氣之境對於吳涯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在加上上次那神秘力量爆發在體內積累的元氣,終於是在危機之下一舉突破。
眼見吳涯衝到自己眼前,寧一平慌忙之中連連開弓,竟然一箭都沒有‘射’中吳涯,均被吳涯手中一杆長槍破去。
“砰!”
吳涯一槍砸在寧一平的肩膀之上,生生將其從半空中砸了下去。
“可惡!”
寧一平一個空翻,穩住身形,向半空之中連出數箭,卻是皆盡落空,而下一刻,吳涯便閃到了寧一平的身後,擡手一槍刺出。
“咔嚓!”
寧一平慌忙轉身,用黑羽擋在吳涯的槍尖,吳涯一槍正中黑羽的弓骨,狂暴的力量令黑羽的弓骨直接龜裂,發出一道刺耳的響聲。
“不!”
眼見自己的黑羽被毀,寧一平睚眥‘欲’裂,吳涯反手一挑,將黑羽直接挑飛,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寧一平的脖頸,將其提了起來。
“知道你爲什麼敗的比剛纔還慘麼,想必你也應該清楚,就算我提升兩階,我們兩人也是實力相當。”
吳涯平靜的看着寧一平道。
“爲……什……麼!”
寧一平咬着牙吐出了三個字。
“你身爲一個用弓之人,心境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再複述了,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你修煉邪魔之法,雖然提升了力量,心志卻完全‘混’‘亂’,你的弓箭遠遠失去了先前的‘精’准以及凌厲,對我無法構成任何威脅。”
“你胡扯!”
寧一平歇斯底里的大叫:“力量就是力量,怎麼會令實力下降,你這套說辭,我憑什麼相信,你贏了就是贏了,殺了我吧!”
“唉!”
吳涯嘆了口氣,看着寧一平:“你覺得,你對的起那些百姓麼?”
“哼!”
寧一平冷哼一聲:“我早已說過,這是代價。”
“冥頑不靈!”
吳涯搖了搖頭:“心已成魔,無力迴天了。”
話音一落,吳涯直接將寧一平扔到半空,自己也是一躍而起,回身一腳將寧一平踢到那主殿之中的立柱之上,反手就焚炎槍擲出,熾熱的長槍直接將寧一平的‘胸’膛‘洞’穿,釘在了那立柱之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滴答!”
一滴鮮血自寧一平的嘴角滑落,滴落到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寧一平的神‘色’已經凝固,那是一種猙獰且不甘心的表情。
“希望這樣能夠慰藉那些冤魂。”
吳涯單手一揮,將焚炎槍散去,寧一平的屍身失去了支撐,‘噗通’一聲落在了主殿的地板上。
吳涯緩緩的走到寧一平身邊,輕輕的將其雙目合上。
“這,也算你造下了這麼多殺孽所付出的代價吧。”
吳涯拍了拍雙手,向着主殿深處走去,按照寧一平的說法,這主殿下面應當是有着密室之類的存在。
“楊逍宇!”
吳涯狠狠的念出這三個字,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了。
“這些債,我吳涯要親手向你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