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陣鳥鳴之聲將劉月瑤吵醒,劉月瑤揉着惺忪的睡眼,緩緩的伸了個懶腰,看了吳涯一眼,下一刻,劉月瑤臉上的睡意便一掃而空,半張着嘴巴,驚訝的看着吳涯。
只見吳涯此時正雙膝盤坐,雙目緊閉,調理着內息,而吳涯身邊,零零散散的擺放着十幾個玉瓶,堆在一旁的藥材,已經少了將近一半,那四聖鼎之中,還散發着些許餘溫。
“吳涯,這些……不會是你一晚上煉製的吧?”
劉月瑤的語氣顯得驚疑不定,若是說這一晚上,煉製這麼多丹藥,確實有點超出劉月瑤的常識。
“哦,是啊,都是我昨晚煉製的。”
吳涯聽見劉月瑤的疑問,緩緩睜開雙目,解釋到:“自從上次無意間掌握了心神火的狀態之後,煉丹速度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昨晚我便又趁機熟悉了一下,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靈活運用了。”
“你真是個怪胎。”
吳涯聽得劉月瑤此言,微微一笑道:“我姑且當你是在稱讚,好了,收拾一下,叫醒柳白,我們走吧。”
“不用,我早醒了!”
柳白聞言,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走吧,雲麓觀就在眼前了,希望不要在半路就碰見那些傢伙。”
吳涯點了點頭,擡手一招,將地上全部的東西收入界石之中,三人一行,開始向着雲麓觀的方向前進。
約莫在雨林之中穿行了一個時辰,一座山峰映入衆人眼簾,山峰高聳,如一柄利劍,直插雲霄,山壁陡峭,幾乎與地面垂直,山壁之上,隱約有着一排石階,自山腳直通山頂,尋常人若是爬到半山腰,估計就雙腿發軟了。
“想不到這裡也有如此高的山峰,真不失爲一番奇景,雲麓觀就在這上面?”
吳涯看着那高聳的山峰,心中讚歎不已。
“是的,地圖上是這樣標註的。”
柳白肯定的點了點頭道:“看着這地勢,冥天殿的人想要攻下來,怕是也得費一番手腳。”
“總之先去看看吧,希望不要被冥天殿搶先一步。”
三人在那看不見盡頭的臺階之上攀爬了足足半個時辰,終於是登上了山頂,吳涯和柳白還好,只是微微的有些氣喘,而劉月瑤此時已經是氣喘吁吁,如同風箱一般。
“這……這鬼地方,根本不用擔心冥天殿的人來襲,光爬上來,就夠要他們半條命的了!”
劉月瑤一面扶着腰,一面抱怨道。
“好啦,不要抱怨了,這裡就是雲麓觀了?”
吳涯環顧四周,只見周圍霧氣環繞,朦朧而飄渺,令人仿若置身仙境,而在這迷霧之中,隱約可看見一座高約三丈的吊腳石門佇立在那兒,石門上書‘雲麓觀’三個大字,而石門周圍,盡數是寫雜草頑石,顯得頗爲荒涼。
“這裡……”
柳白一臉疑惑的看着吳涯,卻見吳涯爽目瞪的溜圓,一臉驚異模樣。
“難道這地方已經被冥天殿夷平了?”
看到吳涯這般模樣,柳白心中暗道不妙,如果這地方直接被夷平了,那他們這次可就是無功而返了。
“不!不是的,正相反,雲麓觀安然無恙。”
吳涯一面說着,一面撥開迷霧,站在那石門之前。
“這裡就剩一個破門了,哪還有別的東西啊?”
劉月瑤圍着那石門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建築的痕跡,整個山頂之上,只有這麼一個孤零零的石門佇立在那。
“你們不知道,這吊腳石門,正是進入雲麓觀的入口。”
吳涯笑着摸了摸劉月瑤的腦袋,指着那石門道。
“哦?那我試一試!”
聞言,劉月瑤閉着眼睛,一腳便跨入了那石門之中。
“好像沒有什麼變化麼?”
劉月瑤睜開雙眼,看着周圍的環境,依舊是那麼荒涼,再一回頭,只見吳涯正一臉無奈的看着她,而柳白卻在一旁,一臉嚴肅,但是臉上的笑意卻十分明顯。
“想笑你就笑吧!憋的那麼辛苦!”
劉月瑤雙手一叉腰,嘟着嘴對着吳涯問道:“你不是說這門是入口麼?”
“這是入口沒錯,但是我的劉大小姐,這也不是你這麼進的啊。”
吳涯一臉哭笑不得的解釋道:“這是入口沒錯,但是這入口應該是經過掩蓋處理的,如果是個人都能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那還了得?”
“這……,好吧好吧!算你有理,那我們怎麼進去?”
“目前還不清楚。”
吳涯搖了搖頭道:“容我看看再下定論。”
只見吳涯上前半步,赤紅色的元氣自右手掌心釋放而出,吳涯緩緩的將右手向前伸過去,不一會,一道玄奧的波動自吳涯掌心擴散開來,而吳涯的手掌也被這股波動所阻攔,不得前進分毫。
“與我所想的分毫不差。”
吳涯看到自己被那玄奧的波動所阻,當下面露喜色:“這雲麓觀,並非是利用陣法遮掩了全貌,而是自成一界,整個門派,都處於界之中,,而且這與界石的界有着很大區別,這種界內,可以供活物生存,這手筆,據我所知,是連尋常天尊者都無法做到的!這與我當年師門,如出一轍!”
柳白聽聞,恍然大悟,難怪吳涯方纔會露出那種驚奇的表情,原來這石門,竟然有着這般奧妙。
“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這樣強的界,冥天殿那些雜魚們是奈何不了的!”
劉月瑤放心的拍了拍胸脯道:“我還以爲這門派被夷平了呢,哈哈!”
“我們爲什麼要離開啊?”
吳涯狡黠的一笑:“那可是神兵碎片,過這村,沒這店,況且現在誰知道柳白手中的那斷嶽輪是否是氣源,而那碎片是否又是斷嶽的碎片呢?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進去碰碰運氣才甘心啊!”
“可是我們怎麼進去?”
“這個好辦。”
說罷,吳涯便再度將手掌貼在那無形的屏障之上,不斷的將自身的元神之力釋放出來,而吳涯自己卻是雙目緊閉,似乎是通過元神之力與那石門形成了某種微妙的共鳴。
“哎哎,死人臉!”
劉月瑤扯了扯柳白的衣袖,低聲道:“你看吳涯,這傢伙怎麼回事,難道他要跟這石門交流?”
“我也不清楚,不過吳長老肯定不會幹這種你才能乾的出來的活兒,你就安心的看着吧!”
柳白一面說着,一面輕輕敲了一下劉月瑤的小腦袋。
過了許久,吳涯方纔睜開眼睛,笑道:“好了,現在等着吧!”
“你不會真的跟那石門聊了會兒天吧?”
劉月瑤一臉狐疑的看着吳涯。
“你這想什麼呢,我是在用元神與裡面的弟子交流,表明我們的來意,讓他們去通報一聲,怎麼可能跟石頭交流?”
柳白一聽,立馬接過吳涯的話道:“就說只有你能這麼想,正常人幹不出這種事兒。”
劉月瑤小嘴一撅,正欲反駁,只見那石門之處,再度浮現出一道玄奧的波動,一名身穿白底黃紋道袍的長髮青年自那石門之中走了出來。
這青年生得五官俊朗,面容清秀,嘴角帶着一絲溫和的笑意,手持一柄白色拂塵,令人感到十分的舒服,這青年剛一邁出門口,便對着吳涯三人一拱手道。
“想必幾位就是方纔傳信之人,觀主特地派在下來恭迎諸位,貧道道號凌塵,不知幾位施主高姓大名?”
凌塵這一番話說的極爲隨和,而且禮數周到,吳涯也是對着那凌塵一拱手。
“道長說笑了,大名談不上,在下吳涯,這兩位是我朋友,柳白,劉姑娘。”
柳白和劉月瑤二人聞言,也是紛紛向着那凌塵一行禮。
“幾位客氣了,不知此次來訪,所謂何事?”
凌塵笑着向吳涯問道。
“此處說話不便,我必須要面見觀主,還勞煩凌塵道長帶我們去一趟。”
“既然如此,倒是貧道失禮了,幾位,請隨我來。”
說罷,那凌塵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吳涯三人道了一聲謝,便一步跨入那石門之內,身形便消失不見。
“這幾個人,希望不要添什麼麻煩就好。”
待三人進入石門之中,凌塵笑着自語了一句,只是此時的笑容,看起來十分詭異,不過下一刻,凌塵再度恢復了一臉溫和,緊跟着三人的腳步,邁入了那石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