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蕭白淡笑不語。
沐湫碰了個不冷不熱的丁子,臉色微微尷尬。不過,這老狐狸的臉皮豈是一般的厚?只是一瞬,沐湫便熱絡的哈哈笑了幾聲,說道:“方先生,蕭白這孩子自小調皮慣了,沒少給你們添麻煩吧!”說着,沐湫露出了幾分無奈和寵溺。
方離發誓,他見過無數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像沐湫這麼沒臉沒皮的他還是頭一次遇上,真是大開了眼界。
就連一旁抱尺兀自走神走的厲害的柳雙飛都忍不住回過頭來瞥了他一眼,大概是覺得此人實在是個‘人物’。
星光一雙紫色美眸在沐湫身上轉來轉去,詭光一閃,不知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散發出了些許邪惡的氣息。
沐湫猶自在自作聰明,他自認爲自己老辣世故,不管這些人是何來歷,只要許以重利,便會自動投入他沐家門下,爲他沐家效力。
可惜,柳雙飛等這些人沒有一個善茬,豈是容他沐湫可以算計的?
沐蕭白縱然對沐家仇恨滔天,但此時也忍不住對沐湫起了輕視,在他心中一直強大的無可匹敵的沐家,原來僅是這幅小人嘴臉,小家子氣的厲害。他突然覺得,沐家真的不算什麼東西。
方離卻一點兒都不給沐湫面子,只道:“蕭白嘛,與調皮掛不上鉤吧?”何止如此,沐蕭簡直就是一根冰棍,一座冰山,與軒天的冰冷也不相上下了。
沐湫自動忽略了方離話中的諷味,將方離的話理解成了在謙虛客套,一時間笑的好不慈祥溫和,“方先生,您看,蕭白這孩子不懂事,給您們添了不少麻煩,在下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啊,不如,就請方先生和諸位朋友到沐家來,在下備上薄酒以酬謝諸位如何?”
一旁,申屠鴻與向雁南有些急了。
可是,不待二人發話,一旁一直沉默的柳雙飛便突然出言搶先道:“好啊,求之不得!”省得我們殺上去了!
星光聞言眼睛頓時亮了亮,笑眯眯道:“好啊好啊,人家早就想去了!”去找你們麻煩。
方離得體的微笑着,黝黑的雙眸中閃着點點寒光,靜靜地看着兩個兄弟的迫不急待。
其他人也感覺到了其中的奇巧,難得與魔帝的事情與沐家有關?冰帝星冰惡寒的看着兒子眼中閃過的詭異光芒,以他對兒子的瞭解,這沐家怕是倒黴了。
不過,沐湫也不省油的燈,他豈會聞風便是雨,若不落實柳雙飛等人的實力,他豈能隨便把人往家裡請?方離一眼便看穿了沐湫的小心思,冷冷一笑,一股強而霸道的,冷熱相交的氣息向沐湫壓迫了過去,沐湫臉色猛的一白,目露恐懼,額角的冷汗在瞬息間便如同水滴般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同時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可藍武強者,在整個神龍都是少有的高手了,可如今,面對對面這個人的壓力,竟是連喘息都困難的十分。高手啊!
可笑他卻不知,方離猶未用去一成之力。
方離惡趣味的等沐湫即將窒息而死的時候才收回威壓,他淡淡的望着沐湫微笑。
沐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如雨下,臉色蒼白,但是他精光爍爍的眼中卻閃爍着忌憚與貪婪的雙重光芒。
他看着方離的目光更加熱切,內裡深藏的野心隱藏的雖好,卻瞞不過方離的眼睛。
方離心裡冷冷的罵了句蠢貨。
沐湫如願以償的達成了目的,方離一夥人顯然是同意去沐家的,臨走時,沐湫得意洋洋的瞥了申屠鴻和向雁南一眼,帶着一衆人揚長而去。
沐家晚宴氣氛熱烈,沐家主沐波與沐湫是同胞兄弟,相對於沐湫,沐波的長相更有幾分憨厚的味道,然而,那時不時從一雙眼睛裡射出的狠辣卻是狠狠的出場了他的兇殘本性。
沐蕭白與沐梟白兩兄弟一左一右坐在沐波兩側,沐梟白便是那位邪靈暗胎的名字。沐家只有這兩子,再無其他子嗣。
沐蕭白渾身僵硬的坐在沐波左側,他努力壓抑着心頭的委屈和怨恨,幾杯酒下肚,便已又眼通紅。
相較於沐蕭白的英俊冷漠,沐梟白的外貌就平凡多了,但是方離三人卻是知道真相的,他們可不會小看這位外表普通,實則身份驚天的邪靈暗胎,此人可是羲兒的剋星啊,同樣也就是他們的死敵了,殺又不能殺,只能通過別的出口惡氣了。
邪靈暗胎原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地痞流氓。縱然在遇到魔胎覺醒後,骨子裡也依然帶着幾分無賴氣息。
只是,邪靈暗胎萬千寵愛與一身,他生母受寵,父親更是因此喜愛他,相比於沐蕭白,他纔是被沐家承認的孩子。
此時,他坐沒坐相的仰躺在沐波右側,目光時不時的挑釁瞅幾眼柳雙飛等人。因爲,他憑着生命伴生的本能,直覺的嗅出魔胎的靈魂並沒有魂飛魄散,只是魔胎沒有魂飛魄散,她的朋友們就不能拿他怎麼樣,否則,魔胎照樣得跟着遭殃。如此說來,這些人不僅不能拿他怎麼樣,反而還得保護他的安全,保證他不會魂飛魄散,哼哼。更何況,若是魔胎的這些朋友們打算從身體上折磨他的話,他也沒辦法,不過他也不懼,因爲,他知道自己這具身體資質一般,若想出人頭地,還需要放棄這具身體,去涅盤修回真身的。
至於沐家,哼,是生是死,與他何干?他可不會念什麼骨肉親情,也不會報什麼養育之恩。
如果沐波和沐湫知道沐梟白此時的心裡想法,不知會不會被當場氣死。
宴後,將方離柳雙飛一衆人安頓好,沐家兩兄弟拉着沐梟白和沐蕭白一同進了書房。
此時,沐波沐湫再無一絲溫和慈祥。
沐波端坐在首位上,冷冷睨着站姿筆直的沐蕭白,冷笑道:“沒想到你這雜種命還真大,居然逃過了老夫的追殺,果真和你娘一樣是個賤人命大的。”
沐蕭白衣袖下的拳頭死死握住,指甲深深刺入肉裡,他緩緩擡起頭雙眼射出兩道寒星盯着沐波,刀削般的薄脣冷冷吐出四個字:“禽獸不如!”
“找死!”沐波大怒,一道掌風揮下來,沐蕭白頓時如同斷線的木偶一般飛撞在身後的牆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沐湫見狀急忙阻攔道:“大哥息怒,如今蕭白可是立了功的。”
沐波聞言怒氣微瞼,雙眸寒幽幽的盯着才從地上爬起來的沐蕭白,說道:“雜種,說吧,你是怎麼與這夥高人認識的。他們是何來歷?說出來,本家主不介意讓你在沐家混一口飯吃!”
沐蕭白心中恨意翻滾,雖然這人是他生身父親,但他卻恨不得生死他的肉,喝他的血。他的母親本也是一戶武學世家的千金,怎麼耐沐家勢大看上了外公家的修煉之法,便花言巧語求娶了母親。沐波本以爲娶了對方的女兒便能得到心法,豈料外公說那心法只傳外孫不傳女婿,十幾年來,任沐波如何獻媚討好都達不到目的,便兇相畢露,一夜之間屠盡外公一家,逼死母親,又追殺於他,企圖逼迫他交出心法。
他永遠都忘不了母親臨死前的慘狀。
對於沐波的話,沐蕭白深深的不屑,“呸!畜牲,我告訴一條狗,也不會告訴你!”
“你……”沐波大怒,又待發作,沐湫急忙道:“蕭白啊,不是二叔說你,你這脾氣也太急了些,哎,到底是父子,與父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蕭白,別犟,告訴二叔和你父親,你是怎麼認識那些人的,你可知道他們的身份?”
沐蕭白宴上吃下的飯和酒水忍不住的一個勁兒往上返,險些當場吐了出來,憋的整張臉一陣發白,沒過片刻,‘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只不過,吐出來的是一口心頭恨意燃燒的淤血。
“噁心!”他擡頭,抹了把嘴角的血跡,咬牙切齒道。他當然也記得,這個道貌岸然的小人是如何將母親折磨的死去活來的。
沐梟白坐在一旁一言不發,脣角噙着一抹戲謔的笑容看着這三人的表演。
又經過一陣拷打套問,最終,沐波與沐湫自然仍沒有從沐蕭白嘴裡得到任何信息,不歡而散。沐波對沐蕭白殺機早就蠢蠢欲動,在心裡,沐蕭白這小子就是一頭狼,一頭心懷仇恨、伺機而動的狼,若不盡早除去他,後患無窮。可惜,現在他們又動不得沐蕭白,三家大比在即,他們還企圖指望那夥人爲沐家出戰,以他們的實力,沐家此次大比,必勝!
孰不知,沐家書房的這一醜態自然也落入了在外悄然看戲的星光和青雲二人眼中。見戲落幕,二人便回到了客房,與柳雙飛方離等人將所見所聞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
方離不由嘖嘖嘆道,沐家真是真是一頭生了惡狼心的蠢豬啊!
對旁人的事鮮少關心的軒天,聞言卻是眸光微微閃了閃,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時期,握着武器的手微微一緊,薄脣冷冷吐出兩個字:“該殺!”
“不,該千刀萬剮纔是!”宇文貝貝可愛的搖搖頭說道,“當年羲兒姐姐可是堆起了三萬人頭山!”
斬天血眸微凝,壓抑下心中翻騰的殺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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