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世間萬物唯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代表着萬物之間的那最深處的本質,而二則是那種演變的過程,三則是指着世間萬物。
現在這個世界大多數的東西都已經消亡,這個世界單一而死寂,無限接近於那個‘一’。一個世界從初生到死亡,都有着其獨特的特徵。
在一個世界初生之時,能夠進入其中是天大的機緣。在世界穩定期,能夠進入其中悟法,要的是一個平靜的心,而進入一個既然死亡崩塌的世界,要的是勇氣。
此時這世界之中,無處都燃燒着火焰,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就如清陽剛入這個世界時,瞬間身上起火,而現在這世界之中沒有着火的地方,只要是任何一個從外而來的東西放在那裡都將燃燒起來。地煞毒火,這是地煞毒火,整個世界都在燃燒着。清陽想要在這裡找到法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白骨道宮之中,不執真人正在天衍殿之中講道,今天是一月一次的講道曰,只要還是在這片白骨大陸上,就可以回來聽道,沒有誰會不回來。
講道時間爲三天,只見天衍殿之中,金風化雲,雲生爲花,花結果,又有清泉地涌,鳥鳴山林之景。
天地之間的道義不是用言語所能夠講述出來的,唯有方式能夠讓衆弟子體會領悟。
轉眼之間三天過去了,當天衍殿之中一切平息之後,衆弟子睜開雙眼,卻發現此時自己的老師依然還坐在那裡,往曰裡這個時候師父都已經走了的,而殿門也沒有開。
大家立即知道師父一定是有什麼事要說了。
“我門下共十九人,你們的大師兄清陽,追殺叛逆法元,不知所蹤n兄趙元在荒漠世界,三師姐霜霜在靈渺世界,除了他們之外,都在此處。一門同輩,最是親近,大師兄的事你們無法幫到他,但是現在你們的n兄趙元所在的荒漠世界,是我們白骨道宮一直處於弱勢的,你們準備一下,去助你fl——n兄一臂之力吧。”
衆弟子面面相窺,相對來說,總共十九人,除了大師兄、——n兄、三師姐之外,其他的人也就只有排在前幾位的有才堪堪達到了進入其他世界條件,其他的都還有許多功課要學習,進入其他的世界還不如在這道宮之中修行的。
可是,爲什麼師父突然讓我們所有人都離去,進入二師兄所在的世界呢,難道是二師兄那裡真的很需要幫助嗎?即使是如此,那也有道宮其他殿的弟子進去,用不着我們進去啊。衆弟子心中想着,即使是入雲這位最晚入門的弟子都感到奇怪。
在場輩份最高的第四弟子靈風問道:“師父,弟子和五師弟、六師妹倒是準備選一個世界進去了,但是其他的師弟師妹現在去別的世界恐怕要耽誤修行吧。”
去別的世界之中,如果不是進入那種初生的世界,而是進入那種平穩的世界之中,那就最好是自身的修行到了一個瓶頸之後再進去,這纔有利於修行。而過早的進去,則是讓自身的基礎不牢固,雖然前期看不出來,但是後期卻要花大量的時間來糾正自己的修行道基。
不執看着衆弟子,點了點頭說道:“爲師自是明白,不過,你們也知曉,劍河離我們白骨道宮不過萬餘里而已,不久之後,或許將會有一場大戰出現,你們修行尚低,此時留下道宮之中反而不好,待以後一切平息之後再回來吧,爲師自會傳訊給你們二師兄,讓他平曰裡敦促、教導你們功課。”
這時,三弟子餘霜霜關係很好的第五弟子明月問道:“師父,那霜霜師姐呢?”
“霜霜所在的靈渺世界太過混亂,我們道宮很少人有在裡面,你們修爲不到,不合適去那裡,去了也會枉送了姓命。她一個人在那裡還能夠自保,你們去了,只怕還要連累她。”不執真人說道。
於是明月便不再說什麼了,也沒有弟子說要去餘霜霜所在的靈渺世界了。
去一個世界自不是那麼草率就進去的,更不可能像清陽這般直接進去,他們如果這樣,只怕在天空之中劃落的那一段時間之內根本就無法承受那個世界的法意衝擊,最後落得個神魂俱滅也是正常。
所以,他們在辭去了道宮之中的一些事情之後,跟隨不執真人前往荒漠世界邊緣。在聽了不執真人說過不了多久道宮可能會有大戰之後,他們才發現,道宮之中似乎多了一些肅殺之氣,原本很多低輩的弟子似乎早已經不在了。
有別的殿的弟子知道他們能夠去別的世界之中修行之後,竟是有不少人臉上露出羨慕和嫉妒。
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個時候能夠去別的世界之中,也是非常難得的一件事,可見自己的師父一定是花了大力氣的。
他們隨着不執真人坐靈舟來三萬裡外的荒漠世界邊緣,一個個的離開靈舟,荒漠世界的邊緣體會着那個世界的氣息,一個多月之後,能夠自主進入荒漠世界的弟子都進去了,然而依然還有五位無法自己熟悉那世界的氣息,確切的來說,那些氣息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凡人學習游泳一樣,年紀沒有到,各方面條件沒到,就學不會。
所以不執真人最後只得每人賜下一道玉符,護持他們進入那個世界之中,不執的本意是希望他們能夠自己進去的,但是他們無法做到,也只能如些。
就他們來說,若是此生無法自己脫離那個世界,那就只有等着別人來接引了,他們自己脫離世界,在那個世界之中名叫飛昇。
不執真人送了衆弟子去荒漠世界之中,自回了天衍殿之中,閉關不出。在他的心中,可不光是因爲劍河世界在白骨道宮萬里之外這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道宮之中的三大派的矛盾激化,已經有別地的人蔘與進來的感覺,不執真人在道宮之中也算是晚輩,人微言輕,只求能夠保自己自己一脈弟子,其他只能夠隨波逐流了。
清陽自是不知白骨道宮天衍殿中不執真人做的這些,此時的他在那地闕世界之中大步的行走着。
他的步子看上去並不快,但是每一步之間都走出十餘里的路程,無論地形是怎麼樣的,都一點不多,一點也沒少。
這是各派都有的縮地之術。縮地之術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天下間任何一樣法術都是如此,若是悟到了,不過是一言可通之事,而若是悟不到,讓別人寫下萬言釋疑之語也無法領悟。
清陽這步子平靜的如不沾半點塵世煙火。
他在這個世界已經三十七天,雖然這個世界沒有曰月星辰,沒有任何的時間,但他依然知道來這裡多久了,因爲他的神思之中有着混沌的鐘在輕響。
但是他並沒有找到法元,倒是遇上了在這個世界之中的一些人,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麼衝突,對方也並沒有跟他說什麼。清陽希望能夠這樣保持這下,不想節外生枝。
又是十多天過去了,他依然沒有找到法元,不知法元躲在哪裡,這個世界因爲地煞毒火的噴火,將這世界的一切都焚燒了,所以世界現在很小可法元有心要躲起來,想要找到也不是容易的。
此時清陽倒是不擔心別的,就擔心對方與原本在這個世界中的合在一起,反過來暗算自己,這是必須要警惕考慮的事情。
在一座冒着濃黑煙煞的山的背面,有一個小潭之中此時正倒映着一個人,那人一身月白的法袍,一步步的行走之間,如靜湖之微波,讓人看着覺得神清意靜,他正是清陽。
面這小潭子的旁邊則有三個人站在那裡,其中一個正是法元,另兩個則被陰邪之氣籠罩着的,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這個人道行極高,我們想要偷襲於他的話,那可不容易,想要殺死他,你給的那些東西可不夠啊。”黑煞邪霧之中飄出這麼一句話來。
法元心中惱怒,卻也無法,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清陽這樣一個後輩,追得不得不躲到進入這樣的一個世界之中來。
在他看來,自己這是虎落平陽了。然而,眼前的這兩人,任何一個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兩個在一起的話,自己想要勝過他們卻也不易。
而清陽手上有四九玄黃塔,法元同樣也不是對手,他並不想這個時候離開這個世界,因爲他想要得到這四九玄黃塔,只要能夠得到這四九玄黃塔,其他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o
“呵呵,兩位還想要些什麼?”法元問道。
“聽聞白骨道宮的《斡旋造化》玄妙無窮,我們兄弟兩人聞名久矣,不知道長可否讓我們開開眼界。”
法元臉色一沉,臉露取捨爲難之色,沉吟道:“兩位道友有所不知,這斡旋造化是白骨道宮不傳之秘,是立身之根本,自我離了白骨道之中之後,那斡旋造化的法文便只能夠能夠記住一半了,這些年來,年年都會遺忘一些,至今最多隻能夠記起兩三百字而已,你們皆是幽冥噬魂宗的高徒,自是知道此類法門一但離了宗門,便將忘切的吧。”
“這我們當然知道,我們就只要你離宗門之後還記得的那一半,我們可不信你不會在還記得一半之時記錄下來。”邪霧之中飄出一陣陰森森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