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黑暗,隱藏着不知多少危險,這個旁邊站着的青袍人雖然看上去一身的乙木青靈之氣,但是其本性如何,誰也不知道。
清陽也不是初出宮門的小弟子,自是心中提防着對方。
“你不也在這裡嗎?”清陽迴應道。
“呵呵……”那青袍人淡淡的笑着:“確實,我來得,你自然也來得,既然來了,當然是不懼這劍河世界與中元世界相融之時法則破碎激盪起的風暴了,不過,近距離欣賞這種風景,不是誰都能夠有資格的。”
“如果沒有資格卻又看到了會如何。”清陽問道。
“當然會死。”
“會被人殺人嗎o”清陽說道。
“這是當然,我來這裡纔不過兩天,但是卻已經受到了三十二次偷襲,好在我還有一點本事,要不然的話早已經被人拘了。”青袍人說道。
他這樣說,但是卻看錯了一點,清陽這並不是純粹的元神,而是融合了天魔的元神,擁有了怨魔神通。
突然有人嘿嘿一笑,黑暗之中有一人步出,是一個嚴肅的中年人,他看着清陽說道:“白骨道宮的弟子?”
清陽也不否認,不管是誰問他哪裡的弟子,他從來都會很明確的回答對方自己是白骨道宮弟子,不會去隱藏什麼,他的行事就如他行法一樣,堂堂正正,所以也就沒有什麼需要隱藏欺騙的。
清陽的眼睛看着對方,敏銳的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敵意,心念一動,已經消散於無形之間,那嚴肅的中年人冷哼一聲,道:“白骨道宮的近年來怎麼竟出這種無膽之輩。”
先前出來的那個青袍人看了看他,說道:“白骨道宮的人元神都是與他們祖師堂之中的祖師元靈相合的,即使是元神出遊,也有着一些不凡的神通,更何況,他們人人都會煉一個混沌鍾用來寄託元神,非常的強大,這個怎麼一點都不像。”
“正是因爲他沒有與祖師元靈相合,也沒有寄託到祭煉出來的混沌鍾之中,所以纔會這樣的小心,你以爲他沒有感覺到你隱藏着的心思嗎?”那嚴肅的中年人說道。
“哦,是嗎,雖說純粹的元神對於敵意感知非常敏銳,但是我也是元神之身,而且是寄於乙木之精之中,他又如何能夠感應得到。”先前便來到清陽身邊的那個青袍道人說道。
“白骨道宮傳承萬餘年,比起我們這些小地方出來的人來,自是有着其能強盛的本錢。”那面目嚴肅的中年人說道。
“可是,不是聽說白骨道宮弟子放棄了探索這劍河世界的想法嗎?怎麼還會有弟子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新出來歷練的弟子啊。”青袍人說道。
“不探劍河世界,難道還不許弟子來這裡觀天地法則嗎?我們得小心一些,雖然說我們往黑暗之中一遁,即使是他白骨道宮再強勢也奈何不了我們,但小心一些還是爲好。”
話落之時,兩個人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然而在他們離開之後,黑暗之中清陽的身形再一次的顯露了出來,像是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他剛纔並沒有遁走,而隱藏在了他們的惡念之中,天魔最善於窺探別人的心思,當他們心中中的惡念一起之時,他便已經感應到了,感應到了的那一剎那便纏了上去,隱藏其中,讓他們以爲清陽已經遁走,若是清陽有肉身在,或是寄託在了任何一樣的寶物之中,都無法施展這種遁法。
這遁法被清陽命名爲天魔遁法,雖說有着在人心中顯化殺人的神通,卻不能正面爲敵,修行人有太多的方式滅殺那些顯化的天魔了,除非被天魔勾起的心魔想要滅殺才極爲不易,不過,這次清陽煉成了天魔元神,心中已經有了種種妙用之法,只是限於現在還沒有時間去琢磨和修持。
清陽雖然在劍河世界之中經歷了生死輪迴,但是對於中元世界之中的各方勢力並不熟悉,只知道白骨道宮周圍的一些地方,並不知道剛纔兩人是什麼來歷,他雖然遁入他們的惡念之中,可是卻不敢窺視他們的內心,怕被他們發現,所以不知他們的來歷。
這黑暗世界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大,時常會有黑暗旅者來到白骨大陸,然後又離去,又或者在此留下來,他們家鄉名字白骨大陸上也沒有人聽說過,只是會一一記錄在道宮之中,增加一個地名而已。清陽時常會想,那些迷失於黑暗裡的前輩們,到達別的地方,報上自己白骨道宮的出身時,對方是不是也會如白骨大陸的人一樣,根本就不知道白骨道宮是在哪裡的。
清陽不敢再靠近那劍河世界,在這裡他能夠感應那股拉扯之力,黑暗之中的波動自是無法影響無形無質的元神,但是那是世界法則融合衍生,一切有形的無形的靠近都要受到影響。
清陽心中想着劍河世界之中現在發生了什麼,念着虎陵國,便也不回去,只隱在這黑暗之中,一邊感應着那劍河世界與中元世界的融合。
然而,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卻依然沒有呼喚傳來,他心中竟是生起了一絲不耐之意。
心念一起,他立即明白了現在自己不適合修行,每一個修行人都是有着雜念生出之時,所以便有隨緣去行事之說。
他心道:“喜女這久久不喚,莫不是當日因喚我降臨而心神消耗過重,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不過,這也能夠知道虎陵城應當沒有什麼大危難。”
他想着這劍河世界正在與中元世界融合,雖不知需要多少年,但是日後終會有相見之時。
此時自己既然在中元世界之中,雖然恢復了靈力,但是並什麼道法,而且也需要煉幾件寶物護身才行。
不過,依他現在的心思,修法和修持都不適合,只需要煉寶。白骨道宮的第一寶自然是混沌鍾,當年太一在劍河世界所煉東皇鍾何等的霸絕天下,那也不過是他自己從混沌鍾志之中悟出來的震盪之意而後煉出來的鐘。
但是想要煉製一件法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需要選材,選一樣主材。混沌鐘的鐘聲之中雖然蘊含了許多法意,但是最主要的法意依然是震盪,其他的一切都是在這個基礎之上衍生出來的。所以這材質最好是選那種完整一體的東西來祭煉,就如當年太一在劍河世界之中便是直接用一座隨天地而生的靈石山祭煉出了東皇鍾。
清陽的天魔元神也不收回,只讓其遨遊黑暗,一邊體會着這黑暗世界的法則,一邊尋找着看有沒有什麼材質回來煉法寶,而本身則是在裡通天觀之中看着師弟師妹們建渡口。
這個差事限定的時間是十年,卻也不是很急,主要是建出一個延伸出大地的大架子來,用來停靠那些靈舟。
原本這裡便是有個渡口,只是毀在了那一次的黑暗大潮之中。
看着有師弟、師妹們在如煉器一般的煉着那材料,忙碌的樣子,他心中竟是再次的平靜下來。其中大部分的材料是藍血鯨的骨頭,他們需要用精金之水在上面澆灌,又要用真火祭煉使他們相融,再銘刻符文,使之能夠抵禦得了黑暗浪潮的侵蝕,這樣才能夠萬年不壞。
在他們疲憊之時,便又會聚在清陽周圍聽清陽講道。
其中那個與入雲差不多大的初鳳聽說清陽有着乾坤造化之能,能夠無中生有,憑空靠物,總是嚷着要清陽演示給她看。
清陽看着衆位師弟師妹們的期待一觀的眼色,便隨手演示了一下,惹來他們的驚歎,其中入雲便問道:“師兄,這個世界上真有人能夠做到一念而演化世界的嗎?”
清陽想了想,說道:“一念演化世界,這樣的人我沒有見過,也許會有吧
又有師弟問道:“大師兄,那個劍河世界之中的人真的那麼厲害嗎?”
“是啊,雖然大多數人進去的時候都還並不是很強大,但是進去之後,算是應天地而生的人了,又豈會不厲害。”
其中年少的都嚷着要清陽說說劍河世界裡的故事,清陽自是不願意跟他們說這些,而年長的,老成的則是希望清陽能夠爲他們**。
尤其是想要清陽講九霄天雷咒法,對於這個,清陽自是不會吝嗇,將自己對於九霄天雷咒的諸般理解都講述出來,其中就有人發現,清陽所講的九霄天雷咒法竟是有不少地方是師父不執真人所沒有細講過的,精妙入微,竟是衍生出種種別的理解與法理。
這時,他們一個個再一次的覺得清陽的深不可測。
突然,有一天,清陽元神感應到了來自劍河世界的呼喚。他心念動間,元神已經與那呼喚相合,將自己的情緒都壓住,只是感應着那呼喚,那呼喚就像是一條線一樣的纏繞在元神之上,拉着清陽的元神進入劍河之中。
心若有念則沉重,那這樣就不能夠融入那呼喚,就不能夠被牽引進那劍河世界之中,即使是勉強進去了,也將被那一層護佑着劍河世界的劍意給滅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