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山”又名“五行山”,據傳聞此山是由如來佛祖的手掌所化,是爲鎮壓當時在天宮大鬧的石猴精孫悟空而所化,而此五百年後有一僧人點化它並助它脫困,而他則保護此僧人去得西天取得真經,創下不世功德,後被封爲“鬥戰勝佛”。
當然,以上種種皆是傳說。究根到底,卻無處考究。一代又一代的流傳,也不知是從何時流傳而來的,然,此“五行山”卻是名副其實的。
五行山位於此世間的東方,遠看此山就猶如一隻巨形的大手矗立在地,近觀才知此山之浩大,位於山底仰首望天而看不着頂,轉首四顧卻又望不着邊,着實巨大。
五行山既又名五指山,顧名思義,當然是由五座山峰聚集相連的,方圓數百里連綿起伏。
五行山附近的凡人大多都知道此五峰上是住有神仙的,不時的有上山砍柴的看見某個峰上有神仙自山頂飛下,馬上跪地祈福,求神仙保佑此一方平安,可見此地之人對五峰之上的居士格外尊敬,而大凡有點常識者,若上此五峰,皆在山腳附近一地,無一人敢越雷池半步,唯恐驚怒仙人。
然,今日卻有一例外。
只見一個年約十歲的小男孩自五峰之中的某峰出現。略瘦的身軀着件破爛的粗布麻衣,凌亂的頭頂掛着幾根枯了的野草,一雙無神的眼睛看着頭頂的驕陽。
刺眼的光芒射入眼底,下意識的伸手遮起,忽然,陣陣眩暈,看着先前還靜止不動的驕陽似乎在不斷的晃動,且越來越急,閉上雙眼狠狠的搖晃着逐漸迷糊的腦袋,奈何,此時的搖晃非但無法消除此眩暈,而使四周的景象像活了一般,在快速的旋轉着,並慢慢的向他襲來。
終於,抵擋不住陣陣眩暈,小男孩倒了下去,壓倒幾株尚未成形的小樹兒向着山底滾了下去,一會兒就消失在蔥鬱的林木之中。
黑暗中,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窮目極望,眼前除了黑漆漆的空洞就是空無一物的空間。
恐慌,迷茫涌上心頭,這裡是哪啊?我又是誰呀?
想到這兒,忽然自心底劃過道人影,一身素裝,眉目如畫,秀髮若瀑.......姐姐!
倏地,眼前的漆黑已消失不見,轉變成心底最深的那一幕。
他自山上下來,看見姐姐在漫山的百合中漫步,他快步走了過去,就在他姐看見他並向他走來之際,忽然,一把利劍自姐姐的背後透體而過,那劍尖自姐姐的前胸透出長長的一截來。他看見姐姐緩緩的倒下,嘴裡的鮮血汩汩流下,並對着自己微微一笑,而後螓首重重的跌在地上。
這時,忽然又一道士出現,擡着腳正無情的踐踏着姐姐的身體。
那猙獰的面容顯得格外的恐怖,那得意的笑臉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頭!!!!!
“姐~~~!”
他大喊一聲,坐直了身子,大口大口着貪婪的呼吸數口,剛纔那夢境的壓抑使他喘不過氣來,胡亂的抹了下額頭的汗水,轉首四顧,卻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屋裡陳設極是簡單,一牀、一桌、一椅,其餘無物。牆上倒是有些裝飾,只見位於門口對面的那一面牆上掛有幅畫,畫一老者慈眉善目,坐在一蒲團上,畫下有頂小香爐,裡面插有三根被點燃的香。
看那燃燒的程度,顯然是被人剛置放不久的,煙霧嫋嫋的飄蕩在空中,有種獨特的香味。
他認識畫上之人,那是個名叫老子的人,是道門的祖師,又被人稱之爲“太上老君”。他的姐姐曾經讓他看過類似於這個的一幅畫,想到這,忽又憶起不久前發生的那一幕,心間一痛,深吸口氣,再看向門口的那面牆。
一扇扇窗戶鑲嵌在牆壁的中間,木製的窗扇上塗層朱褐色,很亮。而很奇怪的有一點,是這個窗戶的格花。樹只窗花皆是一致,此當然不是奇怪所在,真正的奇怪所在是格花酷似他所認識的一個字。
“森?”
每扇窗扇上都雕有一“森”字,不雕花卻雕一字,端的怪哉!
正在他胡思亂看之際,“吱”的一聲,木門被推開,從外走來一人,年齡與他相仿,身高也相差無幾,不過體形可比他壯實多了。
“你醒了?”
來人問道,並走向他。
“呃,請問這是哪兒啊?是誰救了我呀?是你嗎?”
他看着年齡身高皆與自己相仿的小男孩,問道。
“呵呵,可不是我救的你,是我師伯救得你哎!”
來人笑呵呵的說完,又接着道:“走吧,師傅說讓你醒了就去見他。”
跟着來人默默的走出房間,出得門口,迎面而來是輪漸落西山的紅日,柔和的日光在小男孩的臉上,照顯出他臉上絨絨的汗毛。
穿過院子走上長廊,在經過一條青石板鋪作的小徑,停了下來,疑惑不解的看向前面帶路的他。
“師傅就在裡面了,走吧!師傅該等急了。”
說完,擡起手幫他將凌亂的長髮及破舊的衣衫,略微整理一番,而後向前率先走去。
跟着走進大堂,迎面而來的是一人坐在椅子上,年約四十微閉着雙眼。在其身後站有五個年齡不一的人,當他走進屋內,屋裡五雙眼睛都目不轉睛的看向他,唯有居坐的那人仍閉着雙眼。
帶他而來的那人則低着頭漫步走到閉着雙眼的那人身邊,對他耳邊悄聲說道:“師傅,他已經來了。”
居坐之人睜開了眼睛看向站於屋內的小男孩,四目相對,小男孩忽然見有道亮光自此人眼睛閃過,亮光就像一把利劍射向他的眼睛,很痛。嚇得他馬上低下了腦袋,不敢再與之相視。亮光一閃即逝,光華過後卻是一雙極其平常的眼睛,看着正小心翼翼的小男孩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氏?”
小男孩聽後擡起頭剛要說話,忽的憶起先前那絲亮光來,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小聲說道:“我叫,我叫......”
說到這,忽想起與姐姐在山谷中居住的那三年來並未有什名字代稱,她喊他“弟弟”,而他則喊她“姐姐”或“白姐”。當然,在此三年以前,他也是沒有名字的。
“哦,我叫白弟,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裡人氏,我,我是個孤兒。”
悄聲說完,那頭垂得更低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是如何暈倒在我這森木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