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衛氏了,就是白銘文也沒想到白蓮能得了老爹的青睞。
看着白蓮被獎賞,白銘文這個做爹的,也覺得臉上格外有光。心裡想着,別看他們家蓮姐平日裡不說話,這小嘴說起話來,還真能把人甜死。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午飯,白老夫人才打發着各人回了各自的院子。
白銘新和許氏起先走出去的,白蓮看着許氏直挺的後背,以及她略微僵硬的動作,不難猜出她此刻的心情。
許氏今天刻意裝扮過的,平日裡鮮少見她穿如此豔麗的顏色,想來是思念夫婿,想在他回來的時候,給他看到一個靚麗的自己。
只是沒能想到,他的夫婿給她帶回的卻是一個已有身孕的妾室。許氏也只是比白銘新小兩歲,今年已經二十八了,且生育過三個女兒,雖然容顏依舊,卻早已不是當年之態。
與身後這個青春無敵的姨娘,因爲懷孕的緣故,看着氣色更是紅潤,這樣的對比,也難怪許氏心裡不舒服。
白蓮只要想到,這一年多裡,柳姨娘時常就會跳出來給衛氏添堵,就對許氏同情不起來,你家的姨娘妾室可恨,難道別人家的姨娘妾室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給主母添堵嗎?
柳姨娘若沒有許氏撐腰,早被老太太不知道發落到什麼角落裡去了。
回去的路上,白蓮沒有讓任何人抱着,反倒是牽着衛氏的手,一路慢慢的走着。
白銘文本來已經走到了前面,看到衛氏母女沒有跟過來,就駐足等了一會,等她們走近,見白蓮人小腿短,彎腰抱着她跟衛氏並肩走着,口裡還誇讚着白蓮說:
“蓮姐兒今天表現很好,說吧,想要什麼獎勵,只要你想要,爹爹就給你尋來。”
白蓮知道這是剛剛給他張臉的緣故,現在故意做出受寵若驚的樣子說:
“真的?”
看着白蓮瞪着眼,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白銘文心情更好,笑着說:
“爹爹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衛氏在一邊撇了撇嘴,倒也沒去掃他們父女的興致,只是在白銘文的罪行上又加了一條“睜眼說瞎話”的罪狀。
白蓮歪着頭想了想,之後又說:
“我想要爹爹以後哄我睡覺。”
白銘文一愣,隨後笑出聲來,衛氏在一旁臉黑了黑。
好在白蓮年紀小,白銘文也只是心血來潮才問起她,別人並不會懷疑是人事先教好的,不然讓白銘文誤會了是自己藉着孩子邀寵,那多丟人啊。
之後衛氏就聽到白銘文應承着說:
“好好好,爹爹答應你,以後晚上都哄着蓮姐兒睡。”
白蓮神氣的嗯了一聲,心滿意足的歪倒白銘文的肩膀上,由着他抱着自己往玉笙院走去。
要時時刻刻給他們兩個創造機會,以穩固自己和衛氏在這個家的地位爲第一要務。
白蓮陪着坐了一上午,畢竟人小,此時就有些累了,走到玉笙院門口的時候,人就有些迷迷糊糊,衛氏看着她想睡覺,就讓白銘文將她送回了內室。
衛氏給白蓮將身上的披風摘下,將她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後,就給她蓋上了被子。
白銘文看着衛氏忙完,在她起身的時候,從身後輕輕環住了衛氏的腰,語氣輕柔的說:
“阿蓁,現在蓮姐兒這般伶俐懂事,都是你教的好。”
衛氏心裡一曬,真是什麼話都讓他說了,之前有一次跟白蓉有摩擦,他還訓斥白蓮沒有長姐風範,他也不想想,相差不過兩個時辰,又大到哪裡去了,再說了,一個三歲的女娃,你讓她有什麼風範。
“蓮姐兒向來懂事,並不用我怎麼費心。”
白銘文本就是找一個跟衛氏說話的突破口,沒想到她並不像自己想象中一樣接話,會說句不幸苦,應該的,之後自己再安慰憐愛一番,今日的目的就算是達成了。
白銘文心裡嘆了口氣,雖然衛氏沒有按着自己的想法發展,但他有的是方法繼續他的想法。於是,白銘文繼續說道:
“你的辛苦我知道,嫁給我之後,委屈你了。”
“嗯。”
聽到衛氏聲音清晰的嗯了一聲,白銘文心頭一噎,本來他是沒打算從衛氏嘴裡聽到“能嫁給你,不委屈。”之類的話,但也不想真的就聽她應下啊。
總之,如今,眼下,他起了心思,不管衛氏如何讓他心氣不順,他也覺得沒什麼,只是依照着自己的心思行事,他的手有些不規矩,口裡說着:
“我今日就補償補償你,日後再不讓你委屈。”
衛氏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牀上的白蓮,轉身推着白銘文說:
“青天白日的,蓮姐兒又在,你收斂些。”
白銘文吃飯的時候飲了兩杯酒,酒是助興之物,來到白銘文身上更是明顯,他沒理會衛氏的拒絕,反倒說:
“咱們去耳房。”
說着便要抱着衛氏去耳房,衛氏哪裡會由着他胡鬧,院子裡丫鬟僕人都在,這要是傳出去,以後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別鬧了,給人知道,我還要不要出門了!”
白銘文廝磨起來沒完沒了,衛氏一邊拒絕着,他已經伸手拉開了她腰間的束帶,氣的衛氏羞惱的拍開他的手,只聽白銘文說:
“放心吧,沒人會知道的,等會不用她們,我親自服侍你。”
說着便不理會衛氏情願與否,直接抱着她就進了耳房。
衛氏看着白蓮,不好掙扎,怕再吵醒了她,就這樣被白銘文抱着走進了耳房。
本來要睡的白蓮,給他們這一番響動,鬧得臉紅心跳想睡也睡不着了。
好在白銘文顧及着衛氏的感受,並沒有整出什麼大的動靜來,不然讓白蓮情何以堪啊,她真不是故意不睡的!
許久,白蓮聽到裡面安靜了,之後就是兩個說話的聲音傳來,斷斷續續的,聽得並不十分清楚。
但大致也能聽出是說白老太爺的。
白蓮從白銘文斷斷續續的聲音裡聽出,如今朝中好像分爲兩派,白老太爺在朝中大概是屬於中立的,中立的立場白蓮知道,就是兩不相幫,卻又會被兩派擠兌孤立。
白老太爺如今是二品,他的頂頭上司從一品吏部尚書比他都年輕,他想再進一級已然無望。
且,聽白銘文話裡的意思,白老太爺這次致仕,似乎是爲了白銘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