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莊的福掌櫃看到人們不再是像剛纔那般亢奮,不由得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看到了人羣后面站着的含玉,心頭更是大定。
知道這應該是含玉的主意,憑那個女子說不出這樣的話,福掌櫃清了清嗓子,對着人羣說道:
“諸位...諸位,我們東家心慈仁善,做生意也是十分的厚道,別的不說,大家捫心自問,咱們錦繡莊的布料和花色,以及價格,是別的家能比的嗎?”
說着,福掌櫃放眼看了看衆人,又接着說:
“沒有,沒有任何一家能有我們錦繡莊這樣的價格以及質量。我們東家不僅樂善好施,還爲我們永州的百姓提供最優惠的布料,像我們錦繡莊這樣的布行,在永州又有幾個?”
福掌櫃的話說完,下面就有人符合着。
“是啊,他們這兒的確比其他的便宜許多......”
“那些女子也確實是可憐......”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
“錦繡莊的東家也定是個了不起的人......”
站在人前的福掌櫃,以及站在人後的含玉,見到這一幕都是止不住揚起嘴角。
就在風向一邊倒的時候,聽到一個女子脆聲說道:
“敢問你們東家是哪一位?這樣樂善好施,讓我們見一見,也開開眼界。”
這個聲音很大,蓋住了許多人的聲音,聽到的人有的看向了說話的婦人,有的附和着說道:
“是啊,是啊,你們東家是誰呢?”
含玉站在人後,聽到那個女子的聲音時,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還沒等她想明白,便見福掌櫃的支支吾吾的說:
“這個...我們的東家是深宅婦人。不方便出來與大家相見......”
福掌櫃的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婦人打斷了話頭:
“就是不方便出來與大家相見,也有個名諱吧,夫家是哪戶人家。這總知道吧?”
“這個......”福掌櫃有些猶豫,錦繡莊開門是隱瞞着白家的人的,就是白銘文也只是知道含玉沒事開了個鋪子,具體做什麼,白銘文卻是不知道的。
福有爲是福祿的哥哥。福全的爹,雖說曾是白銘文身邊的心腹掌櫃,可如今福家都跟含玉栓在了一起,福有爲自然偏向於含玉。
“掌櫃的有什麼可猶豫的,做生意講究的是個誠信,如今我們只是問問東家是誰,掌櫃的就如此的爲難,莫非這中間有什麼隱情?”
“這個沒...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的。”福掌櫃忍不住又往頭上抹了一把汗,連連揮着手說着。
笑話。怎麼能說有隱情呢,不然剛剛的一番努力都白費了。
“既然沒隱情,這又是好事,爲什麼掌櫃的就這麼爲難呢?”
一人出聲,跟着就有許多人附和。
含玉在一旁總算聽出了門道,這是着了人的道兒了,可是就算含玉明白也沒用,身致其中的福有爲沒有明白,這些起鬨的人是有人刻意爲之,含玉連阻止都來不及。就聽福有爲說道:
“我們的東家是白家五房老爺的家人。”福有爲被這些人一句趕一句的問着,想着就是說了也不打緊,無非就是被正房奶奶知道了,刁難含玉一番。也不能怎樣,好歹今天先站穩腳跟再說。
“這麼說,你們的東家就是白家五老爺的夫人了?”
這婦人的話一出,隨後就有人說:“白五夫人我是知道的,是咱們知府何大人的表妹,我記着五夫人原來有一家綢緞莊做的極好。怎麼有想起來開一家錦繡莊了?”
如今錦繡莊門口聚了許多人,可不只是買東西和楊青安排的人,還有一些其他綢緞莊的掌櫃的在一旁看熱鬧。
衛氏綢緞莊的何掌櫃也在一旁,聽到那些人說起,身邊還有其他同行的掌櫃也問起:
“老何,真是你們家五夫人開的?”
何掌櫃呸了一聲,別人不知道,難道自己能不知道,這樣低的價格威脅市場,還用這樣的手段,絕對不是自己家夫人會做的事情。
之後何掌櫃的站出來說道:
“哪裡來的卑鄙小人,我家夫人什麼時候成了你們的東家了?我們夫人的綢緞莊是崇安街上做了許多年的,你們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少往我們家夫人身上推。”
何掌櫃說完,衆人都看向了他,許多人是認得何掌櫃的,福掌櫃雖說是白銘文手下的,畢竟是管着白銘文外面的鋪子,在永州時日比較短,大家都不認得,但是何掌櫃的做了許多年,大家都是認得的。
何掌櫃的話一說,就有人說了:
“不是白五夫人的鋪子呀,那這個掌櫃的怎麼能亂說呢,連自己的東家都遮遮掩掩,還不惜撒謊,你們這是做的哪門子生意?”
她這樣一說,福掌櫃的立刻羞紅了臉,黑紅着老臉,急出了一頭汗。
就在含玉準備站出來,將話題岔開的時候,就見福掌櫃急的搓着手說道:
“我們的東家的確是五老爺的家人,不過不是五夫人,是我們五老爺身邊的安姨娘開的,安姨娘是我們的東家。”
含玉聽到福有爲的話,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終歸是晚了一步。
“呵!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個姨娘!”
“就是,說的那般大義凜然,原來是個姨娘。”
“我可聽說了,這個姨娘很得白五老爺的寵愛,不然也不能給她這樣大的權利,跟五夫人叫板,出來開鋪子。”
“怪不得呢,什麼不開,偏偏開綢緞莊,還賣的這麼便宜,這不是擠兌五夫人麼,說不定等哪天五夫人的綢緞莊做不下去了,他們再一漲價,這永州的綢緞生意,不就是這個姨娘的天下了嘛。”
“人家真是手段高,要不是何掌櫃的說,我們還真以爲是五夫人開的呢。”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開來,含玉慢慢的退出了人羣,不得不說,眼前的這一幕,安排的的確好極了,一環套一環,一步接一步,讓人走進了陷阱。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說:
“我可聽說了,這個安姨娘可不是一般人,是跟着白家大老爺從定州回來的,不知怎麼就成了五房的姨娘,我還聽說了,原來那安姨娘可了不得,是個瘦馬,也怪不得男人對她言聽計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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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說的特別對,白蓉就是被自以爲的穿越文的套路給坑了,她的所有舉動,都在模仿着穿越文的女主角,偏偏,她不是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