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虞禾正一臉愁苦的走出院落,心裡頭直唸叨着,公子啊,老奴這也是爲了公子好,就算公子怨恨老奴,老奴也不能讓公子有事。幸好公子受了重傷,神智已經有些昏迷,否則剛纔他和姑娘還未進房間,早就被公子扔出去。哪裡還會由着他擺佈。
虞禾正走着,卻見白依發了瘋似的朝自家公子所住之處奔了過去。
“白衣公子您這是?”虞禾第一次見到如此無法形容的表情,心中有所不安,折返回去。
白依一路狂奔,推門而入,見到裡頭的情形,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還來得及。
可是下一秒,見到那女子未作絲毫,騎在同樣未作絲毫的万俟尋身上,像只八爪魚一樣,旁若無人的對万俟尋又親又舔,頓時氣火攻心,一躍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扯起那女子,從万俟尋身上扒了下來,甩了出去。
倒黴的虞禾纔剛趕了過來,卻見一團白色之物飛來,砸在自己身上,幸好他夠胖,纔沒有被砸暈。待到定睛一看,原來是個人,而且還是唯一能救公子的姑娘,可惜此刻已經暈了過去。
他正起來準備一探究竟,卻見又是一套女子衣物砸到自己的身上,這還他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不用說,這肯定是白衣公子的傑作。
他差點氣背過去,跳了起來,也不管那位姑娘,跑進房間。
“白衣公子,您這是什麼意思!”他一進門便大聲叱問道,難道白衣公子不知道,沒有姑娘給公子消火,他會死的麼!
不料白依狠狠的瞪了虞禾一眼:“我白依,絕不容許任何人染指我的男人!”
“啥?”虞禾頓時傻眼了,這個,白衣公子是斷袖?而且斷袖的對象還是自己的妹夫?!
“還不去打桶水來,先讓你家公子梳洗一番再說!”
“啊?白衣公子,你你你,你是斷袖?!”虞禾因爲太吃驚,一下子跌倒。
白依咬脣,怒視,什麼斷袖!
她乾脆扯下發帶,青絲一下子散落下來:“明白了!”
“白公子,你原來是!少、少夫人!”虞禾終於搞清狀況,從最初的驚恐到震驚,最後變成欣喜。原來白衣公子便是少夫人,原來少夫人在啊!
這樣,是不是意味着,公子不會宰了他了。
“知道了少夫人,小的這就去。”虞禾很快爬了起來,迅速消失在視野裡。
噗嗤。
愉悅的笑聲,鑽入耳朵,白依詫異回頭,就見牀上躺着那位,雖然狼狽,雖然無法動彈,可是那雙琥珀眼眸,卻溢滿了神采,這眼睛狡黠無比,也是愉悅無比。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他開口道,氣息微弱,卻無比歡快。
白依一見,更加火
大。
“原來這都是在你的預料之中,你真好樣啊,万俟公子。”白依做到牀邊,咬牙切齒道。“見到我如此慌亂,如此狼狽,万俟公子心情不錯啊。”
“你吃醋了。”
“很奇怪吧,我明明恨你恨得要死,可是此刻我是在吃醋。”白依眯起眼睛,回答的十分爽快。
一般情況下,只要白依一眯起眼睛,一定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万俟尋心中暗喊糟糕,掙扎起身,卻被白依點了穴道。
“聽說万俟公子的自制力非常好,被人餵了媚藥,看着女子的酮體,還能撐得住三天,小女子好想看看,万俟公子的極限在哪?”白依嫵媚一笑,万俟尋心中暗叫不好。
這時,下人們按照虞禾的要求,將熱水備好,便利落關上門出去。白依走出裡屋,閂上門,放下里屋上的簾子,這才又坐回到万俟尋身邊。
“恩,我認識的万俟公子可是位俊朗的少年,怎能夠全身邋遢。”她說着,將万俟尋扶起,扔進浴盆裡頭。
此刻万俟尋的傷口,因爲塗有洛王妃特製的綠粉,已經結痂,所以並不覺得疼痛。令万俟尋覺得頭疼,甚至熱血沸騰的是,白依跟着寬衣解帶,與他共用一個浴盆。
“我們似乎沒有洗過鴛鴦浴。”白依慢條斯理的幫万俟尋擦拭着身子,懶懶散散的說道:“不知道万俟公子對我的身子可是滿意?”
“有的看,沒得享用。白衣公子這招懲罰可真夠絕。”万俟尋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半晌忽然曖昧一笑:“可是白衣公子,你如果不睜開眼睛,低頭看一下,怎麼知道自己戰績如何的輝煌,嗯?”
這句話道出了此刻的境況。
本來自是想戲弄戲弄他,可是如今窘迫的貌似是白依自己,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自取其辱?!
果然這話一出,她頓時臉燒了起來。
睜開眼睛?她哪裡敢看!
“嘖,如果你哥哥還在世的話,一定會告訴你,男人是餓不得的。”万俟尋不肯罷休,繼續曖昧政策。
“夠了万俟尋,你也不要太無恥了。”白依紅着一張小臉,仍舊不敢睜開眼睛。
“哦。”万俟尋啊哈一笑,忽然啞着聲音道:“我只是提醒白衣公子,餓了的男人是十分危險的,因爲他會把你肯的一個骨頭都不剩。”
像是要印證這句話似的,白依的手忽然被抓住,一下子往下按,觸碰到灼熱的硬物。
她驚得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一雙明亮的琥珀眼眸。
“你,唔。”她還未反應過來,所有的思緒頓時已淹沒在鋪天蓋地的熱吻裡。
依稀之間,忽然記起,万俟尋武功超絕,就算被點了穴道,也能輕鬆解開。
依稀記起,万俟尋服過冰凌花,百毒不侵。
原來,原來這一切全都是他配合着的。
她找到喘息的空擋,有些惱怒嚷道:“狡猾的狐狸!原來這都是你的苦肉計!”她真是太笨了,這麼一大塊肥肉,居然自己還傻乎乎的跑到狐狸嘴裡。
他握住她掙扎的手,落下更加密集的吻,吃掉她所有的抗議之詞。
直到過了良久良久,她被折騰得沒有一絲的力氣,像一灘水一般,安靜的躺在他懷裡,紅着臉喘着氣,他這才放緩肆虐的動作,溫柔的親吻她的眼角。
她瞪着眼睛,看着他。
無怪乎,之前万俟尋一直說,她身子骨太弱,他沒有全力以赴非常遺憾,她一直以爲只是調戲她之言,如今她算是徹底信了。之前,那隻能算是熱情,如今簡直是,簡直是!
“野獸、狐狸、你卑鄙!”白依咬牙切齒道。
如今的她,也只剩下咬牙切齒,瞪眼威脅的力氣,越想也覺得挫敗。
“噗,娘子,我提醒過你的呀。”某個飽餐之後的狐狸,一臉無辜道。
“哼!奸詐!”
“這怎麼能叫奸詐。”万俟尋吻着她的香肩,柔聲在她耳畔細語道:“那日,我真的以爲失去你了。被困於沈府密室,我是真的一心求死。我只盼着能夠到地府去找你,可是心裡頭又害怕着,你要是活着,我死了,你該怎麼辦?幸好,如今我們都活着~我不否認,我沒有中媚藥,卻仍舊裝作藥效發作的樣子。我知道你恨我,不會輕易原諒我,那一刀捅下去,若你不救,我或許真死了。可是昏迷時,我聽到你哭着喊我尋哥哥的時候,我死去的心又活過來了。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那又如何!”白依鼓着腮幫子,爲又一次着了道,感到鬱悶,絲毫未發覺自己已經不再生氣了。
“所以我爲你,也爲了我自己,賭最後一次。”万俟尋將白依扳正面對自己,異常認真,異常癡情道:“賭你我的感情,賭你對我的不捨,賭你對我的愛比恨多得多。知道麼,那時候見到那個姑娘進來,我的心頓時沉入谷底,我以爲我們真的結束了,幸好,幸好……”
“瘋子!”她嗔怒道,若不是她到祠堂去,是不是就——
他俯下身子,不停的聞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脣,她的臉,一遍一遍,溫熱的液體滴落到她的眉上、眼上、脣上、臉上。
“万俟尋,你哭了?”她詫異地看着他。
“謝謝你,白依,謝謝你肯原諒如此卑劣的我,謝謝你的愛,謝謝你再給我的機會。”他越吻越癡迷,那樣的情緒感染了白依。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熱烈回吻。
兩人再度陷入新的一輪纏綿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