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屠蛇

對於受過嚴格訓練的殺手來說,叢林生存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一項技能。雖然鄭潛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到從前的水平,但是經驗是可以拿來用的。

蛇怕硫磺,這是前生鄭潛的誤闖蛇島時無意中得到的經驗。這種生存的經驗都是經過生與死的考驗得出來的,顯得特別珍貴,記憶也特別深刻。

而製作硫磺的材料,在這廣袤的暗夜森林裡,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嘿嘿,蛇族。”鄭潛自言自語着。想着妮卡們沒蛇可訓的樣子,鄭潛覺得打心眼裡感到舒暢。

“虎妞,你盯着蛇族,有什麼動靜及時的通知我。我去找點東西。”鄭潛所說的東西,自然是硫磺礦無疑。虎妞見鄭潛胸有成竹的樣子,鄭重的點點頭。

她從先前鄭潛的悲傷的眼神裡已經感覺出鄭潛與蛇族有某種牽聯。現在既然他已經找到對付蛇族的方法,盯着蛇族的這個任務,她肯定是會完成的盡善盡美的。

鄭潛弓着身形,沿着草叢一路小跑。到石壁之旁時,依舊施展壁虎遊牆,從如鏡面的石壁上游了下去。

硫磺礦一般常見於溫泉口壁、噴泉及火山口域;有時在沉積岩中。暗夜森林裡這樣的處所並不難尋,鄭潛沒多大會,就在一處沉積岩中,找到了斜晶狀的硫磺礦。

他找來了一堆枯枝,點着火,將硫磺礦放到火裡煅燒。單靠枯枝是不能將硫磺礦裡面的雜質剔除出來的。鄭潛作了一個嘗試:他將霸氣融於火焰之中,借用霸氣讓火焰產生了高溫,他很滿意的看着硫磺礦被一點一點的熔解。

一塊硫磺礦只能分離出很少一些硫磺粉末。鄭潛想想要對付那麼多的巨蟒,這點硫磺可能不夠,於是又採集了更多的礦石來進行精煉。他將霸氣不斷的朝點燃的枯枝裡輸送,讓原本紅色的火焰變成了乳白色。一番忙碌之後,他終於從一堆灰燼裡捧出了足夠量的硫磺粉。

他收拾好這些硫磺粉。算了算,大概已經忙活了將近兩個多小時。還掂記着虎妞那邊的情況,於是又飛奔着向絕壁去了。

當鄭潛回到虎妞身旁時,暗夜森林的之上的天空已經開始逐漸的暗了下來。火紅的太陽像一輪巨大圓盤,掛在橫斷山脈的山峰上。

隨着太陽從山峰落了下去,暗夜森林立即便被一片黑色籠罩了起來。彷彿黑夜與白天只隔着一層布幕似的。鄭潛盯着廣場的方向,在黑暗裡,他的視線已經觸不到廣場裡了。他只能憑着聽力仔細的分析着蛇族之內的情況。

等到蛇族裡一切的聲音都消逝下去的時候,鄭潛纔拿出兩大包硫磺粉,在自己的身上均勻的塗抹了起來。每一片皮膚都不放心,塗的很仔細。

“我來幫你。”虎妞說。

到了夜晚,相對於鄭潛這個人類,虎妞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在這黑暗之中,她的兩隻大眼卻發着綠幽幽的光,像兩團燃燒着的磷火,使本已陰冷的森林腹地,平添了一層陰森。

特定環境之下,同一個人竟然給人的感覺是如此不同。鄭潛有點慨嘆的想着。隨即將剩下的硫磺粉遞了過去。

鄭潛沒有虎妞的那份天賦,雙眼在黑暗裡也一抹黑。伸手過去的時候,觸手的卻是一片軟軟的物體。鄭潛是久練鷹爪功之人,觸手時就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也不好再練習鷹爪神功。能做得到的是當虎妞從他手上接過硫磺礦粉時,他空了的手藉機順着那團軟軟的物體,揩了一把小油而已。

虎妞對鄭潛的這個動作,前期已經見識了,見怪不怪。她純潔的心靈還一直當這是鄭潛和她交流的一種方式。現在看鄭潛又用這種方式和她交流,以爲是鄭潛怕她不會抹,所以抹起來就格外認真。一點一點的,細緻而均勻的塗抹。

“翻過身。前面還沒抹。”虎妞說。

鄭潛很聽話的翻了個身,雙眼微閉,享受着虎妞的塗抹。

不過,再稍稍過了一會,鄭潛眼睛就閉不起來了。因爲虎妞的柔嫩的手掌已經游到了小腹位置,再深入下去時,就有點小麻煩了。

一把抓住虎妞毫不猶豫向下遊走的手,鄭潛有點遺憾。

“該死的蛇族。”鄭潛小聲的說着。

“嗯。是該死。”虎妞看鄭潛抓着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塗抹下去,以爲自己真的抹的不好。對自己的手法有點失望,只好頗有點委屈的附和着鄭潛的話。

鄭潛將虎妞手中的硫磺粉接了過來,自己完成剩下部分的塗抹。他在心裡將蛇族的風姬大祭司問候了無數遍。這才稍稍感覺到有點平衡。

“虎妞,你就留在這裡。你這雙眼睛,目標太大了。”

“哦。”虎妞十分百分的不樂意。但自己的這眼睛夜裡閃光,她再強也消不掉,這是天賦的負作用。只好勉爲其難的答應了鄭潛。

“放心,對付這種小場面,還不需要你出手。你是有大作用的。”

“真的。”

“當然。你可是我的靠山。”

“靠山啊。”虎妞這才高興了起來。“哪什麼時候輪到我出手?”

“不急,你出手的日子多的很。這個蛇族看來水相當的深。以後說不定會有一場大戰都說不定。”

“大戰啊。好好好。那我就在這等着。”虎妞有些眉飛色舞了。

鄭潛雙手撐地,弓起身形,扒開草叢,向蛇族的大本營摸去。他的身上,散發着刺鼻的硫磺味。鄭潛小心潛行,一邊聽着蛇族內的動靜。這硫磺味飄散出去,也不知道蛇族的妮卡們發現了沒有。

摸到蛇族的木牆邊時,他停了下來,蹲伏着。聆聽着各個房子內傳來的動靜。他白天已經將蛇族房屋大致構造瞭解於胸。哪些是住蛇的,哪些是住人的,都分的清清楚楚。現在憑着記憶分辨着大致方位,再輔以聽力,是可以將蛇族內的情況探知的八九不離十的。

蛇族也許是因爲深居森林腹地,而且又地處於百丈絕壁之上,防衛措施幾乎沒有。她們也不會想到這麼深的夜裡,會有個人類,膽子這麼大在蛇族的木牆下探頭探腦。

“天助我也。”鄭潛心裡一喜。像一隻老鼠似的“哧溜”一下,鑽到了那些巨蟒的住處。

巨蟒的住處血腥味特別重,幾乎要將鄭潛身上的硫磺味掩蓋掉。好在鄭潛準備的硫磺足夠多。進屋之後,他又抓了一把硫磺胡亂的抹在身體上。

“嘶……嘶……”巨蟒探到了硫磺的味道,驚恐起來。張開着大口,朝鄭潛低啞的嘶叫着。一陣一陣的夾着腐臭的血腥氣向着鄭潛撲面而來。

鄭潛對於這些早有心理準備。他聽聲辨位。如果這些巨蟒們不發出一點聲響,他還真不好判斷哪是蛇頭哪是蛇尾。鄭潛將霸氣從自己的身體內催動出來,凝聚在手掌上。側耳聽了聽,便朝着那個方向一揮手,一道紫金色的光芒劃過,一個巨大的蛇頭便從上方落了下來,觸地時,卻只發出了“撲’的一聲悶響。

蛇屋裡的空氣相當潮溼,連帶着地面都十分的鬆軟。這是蛇族特意爲巨蟒們弄的比較適合它們居住的地方。沒想,這樣的安排,又幫了鄭潛一個大忙。

如果是巨蟒的蛇頭落地聲音太大,肯定會驚醒蛇族的人。最多,他只能暗殺掉一條或者兩條巨蟒。

而現在,就見鄭潛側耳一聽,紫金色光芒一閃,再“撲”的一聲,如此反覆,便再也聽不到驚恐的“嘶嘶”聲了。

“嘿嘿。”鄭潛黑暗裡陰陰一笑。心滿意足的又像耗子一樣滑到另一個蛇屋裡去了。

蛇族之內,血腥氣瀰漫着。而蛇種的人依舊沉睡不醒。這樣的血腥氣,她們太熟悉了,熟悉的已經失去警覺。也許此時,在她們的夢中,正想像着蛇頭狂舞的勝狀吧。

當天邊吐出一縷乳白之時,鄭潛像是從血海里被撈上來的血人,潛行回了虎妞的身邊。

“撤。不過,這次,你要抱着我下去。我沒力氣了。”

保命和保面子,鄭潛對於這二者的選擇,從來都沒有猶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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