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煜聽得悠然神往,道:“這個世界還真是令人期待啊,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學到那些最強的功法。”
楊大嘴道:“這個嘛,世家武學門派很多,可那些能修煉到七級以上的武學卻只有寥寥幾家纔有,那些世家的武學向不外傳,肯定是學不到的,普通人要想學到真正厲害的絕技,自是非天下第一大派的浩天真武道莫屬,不過前提是得有足夠的天份才行,可不是誰都可以入浩天真武道啊。”
孫守德也嘆了口氣,道:“這個世界,是個只屬於強者的世界,世俗間的權勢只是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起效罷了,真正站在最高處的,還是那些絕世強者,當年武朝的皇帝就是一位八級強者,但對世間影響力最大的,卻還是天下第一大派的浩天真武道,武皇縱橫不敗,卻也不敢招惹浩天真武道,唉,若是我們雲州有個八級的強者,又怎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聽了楊大嘴和孫守德的話,楊煜頓時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個浩天真武道的門派上了,如果要是拜入浩天真武道的門下習得絕世武藝,有一天也能成爲飛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絕世強人,那纔夠爽,纔不枉他穿越了這一趟。
一時間楊煜把自己穿越到了一個絕地的事給拋到了腦後,開始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飛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美事,不過很快就有人給他潑了一盆冷水,讓他從美夢中回到了現實。
楊大嘴拍了拍楊煜的肩膀,奇怪的道:“我說,你在想什麼美事呢?我就告訴你一件事兒,別管你想幹什麼,首先你得吃得上飯,不能被餓死了,要是飯都吃不上,你還想幹啥?你還能幹啥?”
楊煜被拉回了現實,他明白自己首先考慮是怎麼活下去,可是連個做美夢的機會都不給,還是讓楊煜很鬱悶,不過楊煜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了一些值得期待的事情,也算給了他以個值得去爲之努力的目標,不管這個目標是否現實,總比連個爲之奮鬥的目標都沒有,渾渾噩噩的活着也只是爲了活着要強得多。
當有了目標,被扔到了絕地的苦悶之情也稍減了幾分,楊煜雙手握緊了拳頭,猛地揮動了幾下,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之後,對孫守德大聲道:“孫兄,咱們接下來該幹嘛了,以後我就跟着大傢伙混了,有什麼吩咐你就直說,千萬別跟我客氣。”
孫守德不假思索的道:“什麼都不幹了,我們馬上回去,這次出來就是碰碰運氣,看看荒原上的情況,所以跟家裡邊定的時間是五天,要是沒能按時回去家裡邊該擔心出來找了,再說草原上既然草原一個老鼠都見不到,留下來也是沒用還很危險,還不如早點回去的好。”
楊煜點了點頭,道:“好,我一切都聽孫兄的吩咐,啊,還有。”楊煜指着裝麪餅的口袋,道:“喏,我既然跟各位兄弟走,那這些麪餅就是大家夥兒的了,什麼也別說了,平分了吧。”
孫守德搖了搖頭,道:“不行,這麼說你也是客人,我們無以待客就算了,怎好都要了你得,這話無需再提了,若是我真接受了楊兄的好意,讓先生知道,少不的得罵我見利忘義了。”
楊煜也是搖頭,道:“既然要在一起,那就按規矩來,你們要是誰的東西就是誰的,我就留下,你們要是得了東西大家分,同甘共苦的話,那就什麼都別說了,這袋子麪餅也是大家分嘛。”
孫守德愣了一愣之後,卻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行,楊兄好意我們兄弟都知道,可我們確實不能收啊,若是收了,那,那成什麼事了。”
楊煜嘆了口氣,道:“你們幫了我這麼多,區區幾個麪餅我還藏着掖着的,那成什麼事了,我可丟不起那人,哪裡還有臉跟你們走啊,算了,既然你們不收,那我就不跟你們走了,留在這裡等死好了。”
孫守德猶豫了一下之後,看了看他身周的衆人,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等就卻之不恭了,這樣,咱們這裡加上你一共九個人,我們一人分兩個,你自己留四個,什麼都別說了,收拾一下這就出發吧。”
楊煜沒有再多說什麼,反正也就是區區多兩個麪餅,在他眼裡實在是連事都算不上。
孫守德把拿出來的麪餅又放回了袋子裡,對着衆人道:“大嘴,你背上這些麪餅,還有大夥兒都去喝飽了水,再把水囊裝滿了就出發。”
孫守德說完之後,一羣人看了看河邊沒有什麼危險,便紛紛向河邊走去,楊煜身上的溼衣服早被曬乾了,正覺熱得難受,能去河裡清涼片刻自然是求之不得,當下便跟着衆人走去,不過只是走了兩步之後,楊煜卻覺得受傷的雙腳被硬邦邦的靴子磨得每動一下都疼的鑽心,剛開始的時候情勢危急,還不覺什麼,可現在感覺沒了什麼威脅,一旦放鬆下來之後,楊煜疼的只覺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沒有走出幾步路,孫守德就察覺了楊煜的異樣,看着楊煜的一步一頓,孫守德一拍腦袋,道:“我都給忘了你的腳給傷了,這樣,老七和小八先扶着楊兄走,過一會兒再換人,咱們輪流攙着楊兄走。”
楊煜沒有推辭,被兩人架着挪到了河邊坐下之後,楊煜艱難的脫下了靴子,剛要把血跡斑斑的雙腳泡進河水裡,孫守德卻伸手製止了楊煜,然後在楊煜身前蹲了下來,把頭湊近了楊煜的腳仔細查看着。
只是看了兩眼之後,孫守德就皺起了眉頭,道:“怎麼傷的這麼厲害,沙子都鑽到肉裡了,要是不清理乾淨,你這腳可沒法走路了。”
楊煜嘆了口氣,只覺得怎麼人家孫守德他們都是光着腳走路卻是什麼事都沒有,自己一共也沒走多長時間,怎麼就磨成了這幅德性,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孫守德道:“你得把沙子都洗出來,要不然可是個麻煩事。”
楊煜點了點頭,把腳放在水裡後,開始輕輕的搓洗血肉模糊的雙腳,可是不使勁的話根本無法把細小又滲入到肉裡的沙子清理出來,而一使勁又是鑽心的疼,楊煜雖然壓着牙一聲不吭,但這速度卻不可能快起來了。
孫守德看的直搖頭,終於上前抓住了楊煜的一隻腳,道:“大嘴,你們幾個過來把楊兄摁住了,別讓他亂動,小八,你把靴子好好洗洗,裡面別留下什麼沙子髒東西。”
讓個大男人給自己洗腳,還要被人摁住,這叫楊煜情何以堪,可他連連擺手說不用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幾個雖然瘦小卻力氣十足的人過來不由分說就把楊煜給按在了地上,然後孫守德把楊煜的腳往水裡一泡,說了聲忍着點之後,就開始大力的搓洗着楊煜可憐的腳,
楊煜馬上就明白爲什麼孫守德要讓人摁住他了,因爲腳上的劇痛讓楊煜立刻就要跳起來,若不是被人摁住動彈不得,楊煜絕沒有堅持下去的毅力。
楊煜總感覺孫守德在搓洗的時候好像是給豬蹄褪毛,而不是在洗他那受傷的可憐的人腳,直疼的楊煜死去活來,欲死欲仙,不過楊煜還算硬氣,雖然身子不停的扭來扭去,要讓楊大嘴他們幾個人也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按得住他,可楊煜終究是一聲沒吭,咬着牙死活沒有丟人的喊出聲來。
等孫守德終於給他清理完之後,楊煜只覺得好像過去了一輩子那麼漫長的時間,等手腳被放開之後,楊煜渾身無力的躺在河邊,已經完全虛脫了,楊大嘴蹲在他的身邊,一臉賤笑的道:“一聲沒吭啊,不錯,有骨氣,是條漢子。”
雖然疼的要死,可楊煜也知道也是爲了他好,只是他現在根本沒有力氣說什麼,無力的對着楊大嘴笑了笑之後,便閉上了雙眼,好讓他的身心都稍微的休息一下。
在楊煜死狗般躺着閉目養神的時候,孫守德把口袋裡的麪餅都拿了出來,分發給衆人拿上後,去把裝麪餅的口袋仔細的清洗了一番,再把楊煜的兩隻皮靴都灌滿了水之後,便招呼衆人馬上出發,卻是沒有給楊煜太多的休息時間,
聽到孫守德招呼之後,楊煜掙扎着就要坐起來好跟大家上路,可孫守德卻按住了他的肩膀,道:“你別急着動,現在你還穿不得靴子走不得路,要不然腳在靴子裡一捂一磨的話非得發了不可,到那時候你這腳保不住不說,小命兒也得搭上。”
楊煜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也沒辦法啊,總不能在這把腳養好了吧。”
孫守德道:“你別動,讓弟兄們揹着你走,等你的腳上結了痂,就能勉強走路了。”
“等等,等等,你不是打算就這麼一路把我揹回去吧?不是得兩天的路嗎,這麼遠的路還得背上我你們受得了嗎?”
孫守德將溼漉漉的口袋當做頭巾裹在楊煜的頭上之後,笑道:“沒事兒,這裡不能久留,得趕快離開,我們總不能扔下你不管吧,我們要是有人受傷不能走路,就是這麼把人帶走的,你不用擔心,大不了路上多休息幾次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