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郎中的一席話,楊煜再也沉不住氣了,急道:“不管能不能救回人來,這銀子我都照出不誤,而且絕不會外傳的,這樣,令尊在哪裡,請讓我見令尊一面,如果令尊肯隨我走一趟,我一天出一萬兩銀子,現在馬上就給!”
楊煜是真急了,可拿郎中卻還是嘆氣道:“唉,您對您那兄弟情深意重,在下也是佩服的,只是就算家父出手,也是無濟於事啊,我勸您也別見家父了,家父是絕對不會出診的,這等傷勢,就算是醫仙下凡也是救不回了,唔,不過,不過…”
楊煜急道:“不過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那郎中猶豫道:“這樣的傷勢,不管是什麼醫術都治不了的,不過呢,若是光明神殿的人用光明神術來治的話,卻是小菜一碟了,只是那光明神殿,卻是不大可能會出手救人啊,我就算說了也是白說,更憑空讓你生出了希望卻終究不能救人,豈不是讓你更加的悲痛嘛。”
楊煜對那郎中拱了拱手,道:“多謝先生提醒,告辭!”
一旦有了希望,哪怕把天捅個窟窿,楊煜也得救回高永明的一條命,給那郎中扔下了一錠銀子後,楊煜立刻大步離去。
而看着楊煜的背影,那郎中卻是搖頭嘆氣道:“唉,這種人世上卻也是少見了,只是可惜啊可惜,你就算願意獻出身家性命入了那光明神殿,可那光明神殿的人又如何肯大老遠的跑上一趟呢,可惜嘍!”
對於郎中的自言自語,楊煜也依稀聽到了一些,可楊煜卻完全沒把郎中的話放在心上,對他來說,只要有希望能救回高永明,那就必須要全力以赴去試試才行,如果全力以赴也沒能救回高永明是一回事,但有希望卻沒有全力以赴的去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福等在醫館外看着車上的銀子,看到楊煜鐵青着臉急匆匆的從醫館裡衝了出來,把李福嚇了一跳,急忙迎上前去,道:“大當家的,這是怎麼了?”
楊煜急聲道:“事情有變,胖子恐怕撐不了太長時間了,我只想着高永明的傷勢已經得到控制,只要咱們能把郎中和藥帶回去就會沒事的,可沒想到這裡郎中一聽說胖子的傷勢卻連去都不肯去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光明神殿了,我得去往光明神殿走上一趟,他媽的,老子豁出去了,實在不行就綁一個光明神殿的人回去。”
李福這下真是嚇到了,結結巴巴的道:“大當家的,綁一個光明神殿的人回去?這,這要是被光明神殿發現了,可是天大的漏子啊!”
楊煜看了李福一眼,道:“怎麼,怕了?”
被楊煜冰冷的眼神一看,李福的心裡沒來由的打了個突,想要勸阻楊煜的話立時又給嚥了回去,不過稍稍回過了神之後,李福卻也是想明白了,反正也是過的刀頭舔血的日子,既然把白家的四公子宰了,再加上一個光明神殿也就是那麼回事了,反正惹上白家是死,惹上光明神殿也不過還是個死,死誰手裡還不是一樣,再者說了,楊煜的行事是有些不聰明,可肯拿自己的命去換兄弟的命,這樣的老大跟着放心,雖說自己還不夠格成爲楊煜的心腹兄弟,可真是戰死了,楊煜也絕對不會虧待了他的家小,李福也是有家小的人,有句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舍了自己的命換家小的一世富貴,李福覺得值了。
想通了之後,李福把心一橫,道:“大當家的,小的確實是怕了,不過只要大當家的一句話,刀山火海咱也去闖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什麼大不了的,需要做什麼大當家的只管吩咐,且看小的做的如何吧。”
楊煜微微一笑,道:“好,算我沒看錯你,不過事情也不是一定就要硬來的,再說了這種事也不是人多就能辦到的,唔,咱們先去光明神殿瞅瞅再說吧。”
李福點了點頭,道:“鬼門關的光明神殿在哪兒我知道,大當家的,咱們這就去吧,趁着現在天還沒黑得趕快去才行,要是天黑了,光明神殿可就進不去了。”
在趕往光明神殿的路上,楊煜又問了問光明神殿的情況,不過像李福之類的神州人卻是度光明神殿向來敬而遠之的,所以雖然知道光明神殿在哪裡,但光明神殿內部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了,只是大概的聽了些傳聞而已。
所謂的光明神殿,其實只是供奉光明神的場所而已,卻並不是這個教派的名字,而信奉光明神的人們也自是自稱爲光明神的奴僕,而不信仰光明神的人習慣則稱呼這些人爲光明神殿人而已,至於能夠能夠進入光明神殿的神職人員,卻是光明神的使者了,而他們在神殿內部好像又分成了光明騎士和光明祭祀,能夠用光明術法治療傷病的,就是光明祭祀了,而越厲害的光明祭祀也就能治更爲嚴重的傷病,李福對於光明神殿的認知也就是這些,除此之外一無所知,至於鬼門關的光明神殿裡有無厲害的光明祭祀之類的事情,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從李福的嘴裡得不到太多有用的消息,楊煜也只能等到了光明神殿再做打算了,沒有用太長時間,等楊煜趕到了光明神殿之後,楊煜讓李福還在神殿之外等候,自己一個人就急匆匆的進了光明神殿。
鬼門關的光明神殿極爲好認,最外面的是一個有通體白色石頭建造的大殿,雖然不是很大卻是極爲華美,不過楊煜此時也無心欣賞了,只是心急火燎的就往神殿裡去,只不過楊煜剛踏上神殿的臺階,立刻就有在神殿門外守護的兩個騎士走上前來,其中一個身着伸出一隻手來,攔住楊煜之後,用充滿了威嚴的聲音道:“異教徒,停下你的腳步,離開這裡,否則你將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我們有這個權利!”
那個騎士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但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騎士說得是西夷語,楊煜根本聽不懂的,不過騎士做的手勢楊煜卻是能看出來,停下了腳步之後,急聲道:“我有急事想求見光明祭祀,嗯,我想加入光明神殿,嗯,我是說我想信奉光明神,能不能讓我趕快進去?”
楊煜急匆匆的說完後,纔想起對方有可能聽不懂自己的話,正在他想招呼李福過來翻譯的時候,另外一個騎士卻是用強調很是奇怪的神州話,把剛纔那個騎士的話複述了一遍後,接着道:“但如果你是感受到了光明神的召喚,想沐浴到光明神的神輝,那麼歡迎你進入我們的神殿,不過,東方人,希望你所說的是實話,否則你將在光明神的神輝之下化爲灰燼!”
說完之後,那個會說騎士對楊煜做了個請的手勢之後,帶着楊煜進入了神殿。
雖然是光明神的神殿,但神殿內卻沒有任何神像,只是一個很空曠卻又裝飾的充滿了威嚴感的大廳而已,而大廳內就雜亂無章的散佈着身穿白袍的人跪在地上,閉目低聲說着什麼,只是大廳裡全都是西夷人,楊煜卻是不知道這些身穿白袍的人是普通的信徒還是李福提起過的光明祭祀了。
騎士將楊煜帶到了一個身着白袍的老頭之前之後,大聲道:“祭司長,這個東方人感受到了神的召喚,想成爲神的子民,我將他帶來了,請祭司長決斷。”
那騎士這次用的又是西夷話,楊煜當然是聽不懂的,在騎士說話的時候,楊煜悄悄觀察了一下眼前的白袍及時,卻是發現雖然同是白袍,卻也有些不同的,騎士身前的白袍祭祀所穿的白袍上用金絲描出了一個很是玄奧圖案,應該是和其餘的白袍人身份有所不同的。
因爲鬼門關西夷人和神州人雜處,人數幾乎差不多,爲了傳教方便,幾乎所有的祭祀卻都是學了神州話的,等那個騎士說完又大步走出了神殿之後,祭司長對着有些茫然的楊煜溫和的道:“你好,我的孩子,我是這個神殿的祭司長,我的名字叫做坎德爾,你能感受到神的召喚,我爲你感到由衷的高興。”
楊煜躬身行禮道:“見到您是我的榮幸,我的名字叫做梅慈仁,剛來這個城市沒有多長時間,我之所以會,嗯,會感受到光明神的召喚,是因爲我的兄弟,他受了很重的傷,除了光明神的使者沒有人能救他,我想這就是光明神的旨意和偉大之處,現在我願意把我的一切獻給偉大的光明神,只希望祭司長能救我的兄弟一命。”
坎德爾的臉色不變,仍是一臉溫煦的微笑,道:“我的孩子,你的想法沒有錯,這世界上只有光明神的使者能救你的兄弟,這正是光明神在顯示他偉大的神力,如果你能成爲神的子民,那你的兄弟自然能夠得救,只是,你如何才能顯示出你的誠意呢?要知道,光明神是偉大的,所以光明神的使者也是偉大的,如果想請光明神的使者爲你付出,你也得付出代價的,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媽的,果然是神棍,開口閉口神的光輝,現在終於開始談錢了嗎。”
雖然對坎德爾的神棍行徑很是不屑,但楊煜心裡卻是生出了一絲希望,如果能付出讓坎德爾心動的代價,那是不是代表着高永明有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