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爭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不知道黑騎那邊的人是怎麼想的,但楊煜這邊而除了他自己之外,凡是參與者,對於這場戛然而止的戰爭唯一的感覺就是詭異,極端的詭異,從黑騎的突然出現,再到黑騎的突然罷手,處處都與合理二字絕緣。
蕭寒被黑騎的人擡着,在楊煜的指引下一路西行,而黑騎的大部隊,則是一臉面沉默的護衛在蕭寒的左右,這些人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麼面甲,但給人的印象卻是這些人都是沒有表情的,當看到蕭寒遇險的時候,他們不急也不怒,當蕭寒反制住楊煜的時候,他們也只是靜靜的看着,好像蕭寒根本不是他們的主將,而是完全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楊煜手下的人馬與黑騎齊頭並進,有意無意的,獸人們分列在黑騎的兩側行進,將黑騎夾在了中間,而且距離十分的近,如果猝然動手的話,黑騎將沒有機會把速度衝起來,也就失去了衝擊力強大的優勢。
當狼青和馬六帶着部隊與楊煜他們合會的時候,戰局已經發生了鉅變,所以狼青也就沒機會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經過,不過當他發現不用開打的時候,狼青也只能滿腹疑惑的跟在了大部隊的後面,等他獨自撇下自己的部隊向前追,好不容易找到了楊大嘴他們之後,纔有機會問個究竟。
“大嘴,可找到你們了,頭兒呢,他在哪兒,前面的那支人馬從那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能告訴我嗎?”
楊大嘴看了看楊煜走在前面,沒注意到他這邊的情況後,壓低了聲音道:“你先別急着問我,還是先說說你那邊是怎麼回事兒吧,大哥先後派了十幾個人去傳令,怎麼你都沒接到信嗎?”
狼青一臉茫然的道:“沒有啊,頭兒不是讓我帶着人出去練兵嗎,我也不知道怎麼練,就把他們分成兩撥,然後就是對打,不過昨天我得到屬下稟報,說是發現了大量的馬蹄印,卻沒有人察覺有人經過,我覺得奇怪,就去查看了一下,結果發現馬蹄子的印還很新鮮,而切爲數不少,我覺得有蹊蹺,有順着馬蹄印查看了一下,結果發現馬蹄印子是衝着咱們林山來的,我覺得不大對勁兒,就趕快帶人往回趕,結果正好就看到你們在哪兒擺開了陣勢,我還覺得奇怪呢,就看見哪一隊騎兵突然冒了出來,現在我還奇怪呢。”
楊大嘴嘿嘿一笑,道:“那我就大概的告訴你一下,事呢,是這樣的,前幾天我不是和大哥去虎口關逛了一圈嘛,結果吃飯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小姑娘,嘿嘿,還挺好看,一來二去的呢,咱大哥就跟人家搭上話了,再然後嘛,一起喝了頓酒,就這麼認識了,結果就在那天,大哥接到線報,說是有人打算最咱們林山下手,我們就急急忙忙趕回來了,再然後嘛,就是召人開打,結果正在找不到對手在哪兒的時候,你帶人冒了回來,再然後就是那些黑騎冒了出來,咱們大哥衝到最前,結果根本不是人家對手,一個照面差點就沒了命。”
狼青大驚,道:“什麼,竟然還有這事!”
“你急啥,聽我說完嘛,好玩的這纔來了,大哥本來是要被殺了的,結果呢,那黑將軍卻是手下留情,放了大哥一馬,不過咱們大哥不知道啊,直接就把人家給打下馬來了,然後你猜怎麼着?嘿嘿,告訴你吧,帶領那些黑騎來打咱們的人,就是那個大哥在虎口關認識的美女,然後一來二去的也就打不起來了,大夥兒現在急着趕回去去給那位蕭姑娘,哦,也就是黑將軍治傷去,現在你明白了吧。”
聽完楊大嘴的結實之後,狼青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沒聽你說還好,聽你說完更迷糊了,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楊大嘴拍了拍狼青的肩膀,道:“其實吧,現在我也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總之呢你記住一點就行,那就是這仗咱們打不起來了,你是沒看見,咱們大哥跟人家蕭姑娘眉來眼去的,你摟住我的脖子,我再摟住你的脖子,哈哈,好戲你是沒看上啊。”
高永明皺眉道:“大嘴,你越說越離譜了,小心大哥知道了收拾你,人家那是摟脖子啊,那是大哥拿住人家當人質,結果又被人家給反制住了,不過最後大哥又給反制了回來,最後蕭姑娘暈了,事情就成現在這樣了。”
狼青快哭了,道:“你們,能不能說清楚點兒,越說我越糊塗,拜託你們說重點好不好。”
這時走在幾個人身旁的克厄斯不屑的道:“重點?重點就是本來官要抓賊,結果臨開打的時候,大家發現原來都是熟人,這仗也不用打了,可惜你們大哥人太笨了點,發現的有點遲,結果把相好的給打傷了,現在正急得火燒火撩的,現在你明白了沒有。”
看着楊煜走在最前,時不時用關切的目光,遠遠的注視着被黑騎簇擁在內的蕭寒,一臉焦急的樣子,狼青點了點頭,道:“明白了,這下差不多明白了,克先生,大哥的相好沒事吧?”
克厄斯板着臉道:“告訴你多少次了,別叫我克先生,你要是再記不住,下次我幫你長長記性,哼,看你們大哥那幅白癡的嘴臉我就來氣,去,把他給我叫過來,我有話跟他說。”
狼青點了點頭之後,快步跑到了楊煜的身邊,低聲道:“頭兒,你師父叫你過去呢。”
楊煜往回小跑了幾步,到了克厄斯的身邊後,道:“師父,你叫我?”
克厄斯一臉鄙夷的道:“你在哪兒一直伸長了脖子,看什麼呢?”
楊煜茫然道:“沒有啊,我沒有看什麼啊,我就是在走路啊。”
“白癡,真是白教了你,那麼多東西學到狗肚子裡了嗎?恐懼術什麼時候可以給人的意識造成持久的傷害了?要是你連中四道恐懼術,難道你不暈的嗎?”
楊煜茫然片刻之後,突然恍然大悟,壓低了聲音,一臉驚喜的道:“師父,難道你是騙他們的?”
“廢話,要不然你怎麼收場?”
楊煜大喜,道:“師父你果然是老奸巨猾,不不,還是師父老謀深算啊,不過師父,要是她只是暫時暈過去的話,現在早該醒了吧?”
克厄斯無力的嘆了口氣,道:“有時候看你也不傻,怎麼這時候就傻的這麼厲害呢?白癡,她沒事,我不會給她弄出點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