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夷人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不再亂抖,克厄斯將手從西夷人的腦袋上拔了下來,隨手在西夷人的衣服把手指上的腦漿子擦去之後,氣斷身亡的西夷人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感受着腦子裡突然出現的知識,楊煜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一躍從椅子上站起之後,楊煜一臉驚駭的道:“師父,你,你…”
“少廢話,感受一下,有沒有什麼不良的反應?”
楊煜遲疑了一下,剛想回答克厄斯問題的時候,卻發現克厄斯是在用西夷語跟他說話,而現在的楊煜對於西夷話熟悉的程度,就好像是從小說到大的母語一樣,完全不用過腦子,就能明白克厄斯說的什麼,不僅如此,當那西夷人的某些記憶片段和知識被楊煜讀取出來的時候,楊煜才愕然發現,原來那個把記憶和知識都貢獻給他的西夷人竟然是光明神殿的騎士,而且還大有來頭,怪不得克厄斯說他撿到寶了,想想也確實是,楊煜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獲取了一個人半輩子所學的一切,現在光明神殿的有關於騎士所用的武技之類的東西,對楊煜已經毫無秘密可言。
“師父,剛纔那個倒黴蛋對你說的第一句話是,竟然是神輝祭祀,感謝光明神,快救救我,我是克萊蒙的大人的屬下,我被人控制了。他的第二句話是,你在說什麼,現在我們的局勢很不妙,你趕快救救我。然後你打斷了他的話,所我這就幫你想辦法,你先坐在那裡,讓我來給你解開禁治。我說的對不對,師父?”
克厄斯聳了聳肩,道:“你說的沒錯,非常正確,看,剛纔我就告訴你,你很快就能知道他說什麼,怎麼樣,我沒有食言吧。”
楊煜苦笑道:“可你沒說是這樣讓我學會西夷話啊,師父,這樣做,我一個正常人很難接受啊。”
克厄斯不耐煩的道:“行了吧你,我還替你把所有關於他的人生經歷之類的記憶都給抹去了,要不然你現在就是一個人的身體兩個人的思想,你知道不知道我得多麼費勁才能做到這一點,不感謝我,還要說這麼多沒用的,要不然我再把你剛得到的東西再抹去?放心,不會損傷你自己的記憶的。”
楊煜撇嘴道:“快拉到吧,雖然這辦法血腥了點,但是效果嘛,我不得不說個贊,嗨,我心中終於明白你爲什麼神州話說的那麼好了,因爲你就是這樣學會的。”
克厄斯打了個響指,道:“只要不是白癡,現在都該想到了,怎麼樣,師父我是不是很有一套?”
楊煜由衷的道:“確實有一套,我是真服了,不過師父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手法,竟然能把一個人的記憶和知識什麼的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說起來我現在對於黑暗魔法雖然不能用,但也是全都熟悉的很,可我怎麼找不到一個這樣的法子。”
克厄斯顯得很是得意,道:“你終於問到點子上了,這個手法,是我的獨創,我是把搜魂…神爪稍微做了一下改動,就達到了現在的效果,怎麼樣,是不是很佩服我呢?”
楊煜連連點頭,道:“明白了,不過什麼狗屁的搜魂神爪啊,明明是搜魂魔爪纔對,搜魂魔爪最大的用處就是刑訊逼供,直接把手插到人腦子裡,根本不用開口,想知道什麼自己直接在人腦子裡找就得了,不過您能改造搜魂魔爪,將之變成一個可以轉移記憶和知識的新魔法,徒弟想不佩服你都不行啊,可是,師父,你別把我當成豬好不好?都現在了,你難道還想跟我說你是什麼神輝祭祀不成,您到底是何妨方神聖?”
克厄斯又是聳了聳肩,道:“何必問那麼清楚呢,教了你那麼多東西,現在又會西夷話,你要是不傻,現在也能明白一些了,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說的那麼清楚嘛。”
楊煜嘆了口氣,道:“好吧,希望我是真的明白了,不過師父你放心了,不管你是不是那個人,對我來說都無所謂的,就算和全世界爲敵,我也會站在你這邊,誰讓我是你徒弟呢,唉。”
克厄斯笑了一笑,道:“好了,想明白了,就走吧,我得休息一下了。”
楊煜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道:“要不要我讓人把屍體弄走?”
克厄斯搖頭道:“這麼好的材料,幹嘛浪費呢。”
楊煜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走出了克厄斯的房間之後,替克厄斯把房門掩上之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卻是開始頭疼該怎麼向那個刀疤臉交代了,雖說林山是他的老窩,可楊煜直覺那個刀疤臉可不是個什麼簡單人物,能不翻臉還是最好,最主要的是楊煜也覺得自己理虧,誰知道克厄斯找個西夷人是直接把人宰了再抽取記憶的。
那個刀疤臉在揚大嘴的陪同下,一直在前院裡坐等楊煜,當楊煜找過來看着了刀疤臉之後,楊煜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對那刀疤臉道:“你的那個同伴,那個西夷人,恐怕是沒法跟你走了,能不能多嘴問你一句,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帶着他,想幹什麼?”
刀疤臉似是不以爲意,道:“什麼關係,幹什麼用,這個得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了,要是我喝個痛快吃得爽,那就沒什麼關係,要是不痛快嘛,那關係可就大了。”
楊煜心下一寬,道:“好說啊,大嘴,怎麼還沒拿酒來啊,我記得上次魯家給送來的酒不是還有不少嗎,快去拿來請這位仁兄喝個痛快。”
刀疤臉一臉正色道:“有酒雖好,無肉卻是不美,我早就想來草原上看看了,卻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到了這裡,怎麼也得嚐嚐獸人有名的碳烤獐子腿吧。”
狼野哈哈一笑,道:“你這人有意思,竟然知道我們獸人的炭烤獐子腿,頭領,今天他們出去打獵送回來幾個活獐子,說是讓頭領你嚐鮮呢,青哥說你來了光吃肉乾了,都沒吃過我們獸人的拿手東西,哈哈,這位仁兄識貨不說運氣也不錯,還正給趕上了,頭領,木炭我們都給燒好了,我這就去讓他們給您準備去。”
楊煜一聽也是樂了,道:“還有這種好事,快去快去,這位仁兄,我陪着你,咱們這就烤肉喝酒去。”
刀疤臉連連點頭,道:“甚好甚好,看來我運氣真是不錯,本以爲獸人找不到了,這獸人的炭烤獐子腿從此也成絕響,沒想到真就趕上了,運氣真是不錯啊,我瞧你也挺順眼的,咱們就喝個痛快,唔,對了,這烤肉的地方卻是不能在山上,須得到草原上才應景啊。”
楊煜看那刀疤臉也是覺得挺有意思,再者說來他自從穿越來,還真沒有能像今天這樣不用擔心明天會不會沒得吃,和三五好友把酒言歡更是想都沒想過,聽那刀疤臉說起,當下也是頗爲意動,不過看看天色,卻是快要黑了,而一旦天黑了之後下起雨來,在草原上烤肉卻是不大可能了。
“去草原上烤肉喝酒,倒是不錯,可是馬上就要下雨了,恐怕卻是不行啊。”
刀疤臉擺了擺手,道:“沒事兒,這種小事交給我,你管肉管酒,我管天不下雨,行了吧。”
刀疤臉的這句話一出來,口氣可是大到沒變了,不過楊煜也沒多想,只當是刀疤臉能看出天象來今天不下雨呢,當下道:“就按這位仁兄說的,咱們去草原上,這就走吧。”
幾頭宰殺了洗剝乾淨的獐子,還有木炭都被送到了林山腳下的草原上,一罈罈的美酒也擺到了地上,一個狼青他們部落裡的老狼人正在生火,準備烤制獸人有名的炭烤獐子腿,而楊煜和那刀疤臉就圍着火堆席地而坐,只等着烤好了肉再喝酒。
楊煜還是第一次有如此的閒情雅緻,坐在地上,看着天空,一時感慨萬分,而那刀疤臉卻是目不轉睛的看着老狼人生起了火之後,如何開始烤制獐子腿,時不時的吞口唾沫,顯得很是猴急。
楊煜看的有些好笑,道:“這位仁兄,咱們相逢即是有緣,能坐到一起喝酒吃肉,也是不容易,還沒請教尊姓大名啊。”
刀疤臉道:“我叫王道,哎,這腿就是這麼烤嗎?也不放電佐料入入味什麼的嗎?這獸人名菜,就是這麼簡單?哦,我明白了,這吃的是意境啊,嗨,千里草原,幕天席地而作,歌一唱,酒一喝,妙啊,我還說獸人的手藝應該粗陋纔對,怎麼就讓那麼多有大學問的人念念不忘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好,這次來的真是值了。”
王道回答了楊煜一句後,立刻又把主意力放到了獐子腿上,卻是對着老狼人發問幾句後,立刻開始陶醉的自言自語,十足一副老饕的面孔,看的楊煜只覺好笑,當下道:“看來王兄對美食頗有研究啊。”
王道立刻擺手,道:“談不上有研究,也就是嘴饞罷了,我說,這獐子腿多長時間能烤好?唉,對了,剛纔你問我尊姓大名是吧?我叫王道,大王的王,天道的道,沒請教兄弟你的尊姓大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