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的行動要更快,所以楊煜指了指四個狼人,示意他們去抓那個馬匪,而其他人則嚴陣以待,萬一出了動靜或是馬匪太厲害狼青他們制不住,就一擁而上來硬的。
狼青幾個笑的合不攏嘴,放下了長矛之後,就躲在樹林的陰影裡,而那個馬匪打着火把走在明處,根本看不到樹林裡藏着有人。
距離越來越近了,楊煜都能完全看清那個馬匪的臉,這時楊煜卻是有些擔心起來,這個馬匪看起來塊頭挺大還挺胖,他生怕狼青他們四個別制不住就好,不過這時候再加人手也晚了,就在那胖子剛剛走過狼青他們藏身的地方之後,狼青打頭一躍而出,四個狼人向那個胖子馬匪疾衝而去。
雖然速度極快,但狼人腳上天生有肉墊,卻是毫無聲音,等狼青他們到了那馬匪的身後,狼青一躍而起時帶出的風聲,才讓那馬匪一臉驚恐的扭過頭來,看到了狼青惡狠狠的臉,不過這時候發現已經太晚了,狼青已經一手攬住馬匪的脖子,一手牢牢捂住了馬匪的嘴,那馬匪剛張開了嘴卻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而狼白眼已經抱住馬匪的雙腿,猛然便將馬匪放到在了地上,其餘兩個狼人一人摁住一根胳膊之後,將馬匪牢牢的壓在了地上。
等狼青他們動手的時候,楊宇等人就已經快步跑來,等九人感到之後,楊煜將斧子在那馬匪眼前一亮,惡狠狠的道:“別動,動一下就要你的命!”
驚恐萬分的馬匪本來還在地上一直扭動,這時立刻停下,絲毫不敢亂動,等狼青掏出了一塊獸皮,塞進了馬匪的嘴裡之後,一行人將馬匪從地上拽起,楊煜伸腳踏滅了火把,便趕緊讓衆人進了樹林。
等進了樹林之後,楊煜的才覺得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不過這時候卻不是害怕,而是興奮了。
帶着那馬匪在樹林裡快速穿行了老遠之後,楊煜讓幾個人四散出去,留神查看着周圍的動靜,就要加緊來審問那馬匪了。
用馬皮割成的繩子將那馬匪牢牢捆住扔到地上之後,楊煜也不急着問那馬匪,而是讓狼青的狂狼呲牙咧嘴的站在那馬匪眼前,看着口水四溢眼冒綠光的狂狼,把那馬匪嚇得渾身直顫。
楊煜覺得嚇得差不多了之後,擺出一副自覺兇惡的面孔,冷聲道:“我問你答,其餘什麼都不許多說,要不然就拿你喂狼,聽明白了嗎?”
那馬匪連連點頭,楊煜當下示意狼青吧馬匪嘴裡的皮子給除了去,而一旦能說話之後,那馬匪立刻驚恐萬狀的小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楊煜狠狠的一瞪,道:“多嘴,想死?”
馬匪趕緊連連搖頭,立刻閉上了嘴,再也不敢說話,楊煜蹲在了馬匪身前,冷冷的道:“叫什麼名字?”
驚恐萬狀的馬匪有問必答,立刻顫聲道:“小的叫高永明,小的是…”
“閉嘴,我問什麼你說什麼,再多嘴立刻宰了你。”
馬匪趕緊閉嘴點頭之後,楊煜繼續道:“年齡。”
“二十七,小的二十七了。”
“籍貫。”
“什麼?小的聽不懂啊。”
“問你是哪裡人。”
“小的澤州人,澤州人。”
“性別。”
“啥?”
“你是男是女,快說。”
“這,這也要問?這,是,是,小的是男人,是男人。”
聽着楊煜的問題,衆人都覺無語,待聽到楊煜問那馬匪是男是女的時候,秦守義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雖然馬上又捂住了嘴,但緊張壓抑的氣氛卻是大變,楊煜瞪了秦守義一眼之後,纔回過頭來繼續問那馬匪。
“你們有多少人?”
“我們?您問的是什麼人?”
“廢話,你們還能是什麼人!馬匪啊,”
“馬匪一共是五百一十六個,那個,那個….”
“閉嘴,我問你答,你出來幹什麼來了?”
“我,我出來就是隨便走走,沒什麼事啊。”
楊煜拿斧子在馬匪眼前一揮,冷笑道:“出來走走?你他媽唬誰呢?大半夜的你出來隨便走走,狼青,這小子不老實,喂狼。”
高永明連連扭動着身子,低聲道:“別,別,我說的是實話啊,我是被馬匪抓來的,我根本不是馬匪啊,我就是一廚子,廚子啊,我就是伺候馬匪的奴隸,真不是馬匪啊。”
楊煜冷冷的道:“開頭問你還算老實,現在就開始滿嘴胡說了,奴隸?你要是奴隸能隨隨便便的亂跑,還能吃得這麼胖?你個死胖子,唬誰呢。”
高永明愁眉苦臉的道:“這位爺,我就是被馬匪搶過來的伺候他們的,可不是奴隸是什麼,您瞧我這樣,哪像刀口舔血的馬匪啊,我們這些人是可以隨便行動,可也跑不了啊,草原這麼大,單獨一個人走還不餵了狼,不管往哪個方向都是死路一條,只能留在這山裡才能活,馬匪當然放心讓我們隨便行動了。”
楊煜沉聲道:“姑且先信你這一回,那你大半夜的出來幹什麼了,說!”
最後一個說字楊煜是低吼出來的,同時把斧子往馬匪眼前一送,這一吼一送斧子把馬匪嚇了一大跳,不假思索的就道:“我出來查看我的弓,我的弓,啊不是,查看我做弓的木頭,做弓的木頭。”
楊煜微微一愣,卻沒有多加琢磨,而是繼續問道:“那你出來不回去會不會有人找你?”
高永明連連搖頭道:“不會,絕不會的今天晚上收貨的西夷人送來了酒肉和姑娘,馬匪們都在樂呵呢,我們這些人沒人在乎沒人管,這時候更不會有人注意了,我這話全是真的,您要是不信的話,只要一會兒還有人出了大門您就殺了我,您放心吧,這時候絕不會還有人出來的。”
雖然對高永明的話不敢全信,可楊煜還是放心了不少,這時楊煜終於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低聲道:“這山上出產磁石你知道嗎?”
高永明連連點頭,道:“知道的,西夷人有時會買些磁石的,要是有人買磁石的話,我們這些人就得去挖礦,小的也去挖過,自然知道的。”
楊煜心裡一緊,沉聲道:“你們也挖磁石?那你告訴我都是在那裡挖的?磁石多不多?好挖嗎?”
“礦洞就在我們住的上邊,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開出來的,磁石倒是挺多,也挺容易挖的,不過平時也沒什麼人要這東西,我也就挖過一回。”
“除了礦洞,你在別的地方見過磁石嗎?或者你知道除了礦洞之外,那裡還有磁石嗎?”
高永明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道:“我平時打柴的時候,這座山都轉遍了,這個山上除了礦洞裡之外,我還沒在別的地方見過磁石。”
得知其他地方並無磁石,楊煜心裡煩悶不已,沉默了片刻之後,道:“如果不驚動馬匪的話,有沒有辦法到礦洞那裡?”
高永明搖頭道:“不可能的,這整個山裡就一條路能到礦洞,必須得經過馬匪的營地,而且礦洞就在營地邊上,要想採磁石,馬匪不可能不知道的。”
從高永明嘴裡得到的是不折不扣的壞消息,最後一條路也被堵死之後,一衆人的臉色都是難看的很,楊煜也不由嘆了口氣,一時間心裡亂糟糟的,卻是不知道該問什麼纔好。
看着楊煜陰沉的臉,被捆成糉子的高永明猶豫了一下後,試探着道:“你們是要找磁石嗎?你們要多少?要是用的不多的話,我倒是能給你們弄點兒。”
楊煜心裡大喜,立刻俯下身子,道:“從哪裡能弄到?快說,要是真的找到的話,我就把你放了,絕不食言。”
高永明猶猶豫豫的道:“山寨裡就有磁石,都是原來掉落地上的,雖然不多,但也能撿一些,要是你們把我放了,我就能給你們拾些出來。”
楊煜好氣又好笑,伸手在高永明的臉上拍了兩下,道:“你個死胖子還挺聰明是吧,我們把你放了,你是帶人出來宰了我們還是送磁石出來?你覺得我會認爲是那種下場呢?”
高永明連忙道:“我不是馬匪,我跟他們不是一路的,我師兄被催命彪給殺了,我被馬匪抓來快兩年了,一直都在找機會報仇的,只是我武藝低微,實在不是催命彪的對手,這纔等到了現在,不過我擅長弓箭,這兩年來我一直在想辦法作把弓,去年我打柴的時候發現了一棵金皮烏骨樹,這是做弓的好材料,只不過想做弓得陰乾一年以上,所以就把樹砍了之後,藏在了一個山洞裡,這一年多來我只要有機會就出來查看的,要不然今天晚上也不會碰到你們了,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騙你們啊。我對天發誓,要是我說的有一句假話,讓我被萬箭穿心。”
聽到高永明的話,楊煜將信將疑,只憑一番話就把高永明給放了,楊煜實在是不敢,如果高永明是騙他的,那後果就是萬劫不復,可看高永明的樣子又不像作僞,不由讓楊煜猶豫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