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宏和賀朋鋼兩個人找了些柴,先把火堆點着,又從帶着的東西里把帳篷拿了出來,挑平點的地方,支了兩個。
顧憂和東妮兩個人把帶着的食物放在火堆上面烤着,靈芝還是頭一次來這樣的地方,新鮮的四下裡張望。
不一會食物就烤熱了,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是些個烤好的肉和大餅,幾個人分了分,倒也吃的挺香。
黑瘦男人見幾個人吃着烤肉,也不饞,就光是啃着自己帶着的饅頭。
“喂,一起過來吃點!”張志宏拿起一塊肉衝他揚了揚。
黑瘦男人咧着嘴一笑,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吃這就行,常年在山裡習慣了!”
哪有人見了肉,聞到肉香不饞的?顧憂一下就起了疑心,她輕碰了東妮一下,壓低了聲音,
“妮,你看他會不會對咱們吃的東西做了手腳?”
東妮緊抿着嘴脣思忖片刻,“有可能,我總覺得這人有點怪!”
這種地方,別的不怕,就怕這人給他們下蠱。
“不過別擔心,下蠱不至於,就算是苗人,這年頭會下蠱的都不多了!”東妮小聲說到。
顧憂鬆了口氣,從身上摸出幾顆解毒的藥丸,“這個先吃一個,以防萬一!”
東妮點點頭,接過藥丸塞了一顆在自己嘴裡,其它的給了旁邊的張志宏。
一看到藥丸,張志宏就明白了,分了一顆給賀朋鋼,顧憂又悄悄的給了靈芝一顆。
吃完東西,張志宏和賀朋鋼又多撿了些柴回來,一進山溫度就冷下來,到了夜裡山裡頭的溫度更能冷死人。
幾個人把暖爐拿出來,從火堆裡裝了些炭,好歹帳篷裡還能有點暖和氣。
“你們幾個管睡,晚上我守着火堆!”黑瘦男人衝顧憂他們幾個擺擺手。
顧憂抿嘴一笑,“那哪行,晚上可冷的很的!還是你們三個男的輪着看火吧!”
黑瘦男人又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收了你們那麼多錢,看着火也是應該的,我帶着毯子,一會往火堆旁邊一圍,一點不冷!”
“中,那就麻煩你了,正好走一天我們也累了,帶的東西也麻煩你給照看着點!”張志宏擺擺手,一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拉了下顧憂,自個一轉身就進了帳篷。
兩個帳篷,一家一個,顧憂進了帳篷賀朋鋼都已經把睡袋鋪好了。靈芝已經鑽進去躺下了。
“那個男人有問題!今晚咱們不能睡得太實!”賀朋鋼小小聲說。
顧憂點點頭,“志宏和東妮也看出來了,這人不知道想幹什麼,咱們就等着看看好了!”
鑽到睡袋裡躺下,賀朋鋼故意把帳篷裡的燈熄了,透過外頭的火光,他倆看到張志宏兩人也熄了燈。
帳篷外,黑瘦男人攏緊棉衣一直坐在原地沒動,半個來小時後,他緩緩站起身來,從騾子身上拿出個羊毛毯子裹在身上,在火堆前坐了下來。
透過火光,張志宏和賀朋鋼都清楚的看到男人映在帳篷上的影子。
夜裡林子裡靜的很,在帳篷裡都能聽到外邊火堆吡吡噼噼的聲音,又等了一個來小時,外頭傳來男人的鼾聲。
“睡了?”張志宏輕輕從睡袋裡坐了起來。
他正疑惑着,就聽到外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再仔細一聽,就發現這是騾子在緩緩移動的聲音。
張志宏翻身起來一個箭步就衝出了帳篷,就看到賀朋鋼拎着一個二十來歲,皮膚黝黑的小夥走了過來!
張志宏冷哼一聲,上前重重在火堆前的男人拍了兩下,“別睡了,快起來,有賊來了!”
“啊?”黑瘦男人一下驚醒,睡眼惺鬆的吸了下嘴角邊的口水,“啥?咋的了?”
“咋的了?叫你看着東西,你咋睡着了,招賊了,知道不!”張志宏緊緊貼在黑瘦男人身後,
賀朋鋼把抓到的小夥往火堆前一推,火光一下就映亮了他的臉。
張志宏就看了一眼,頓時就明白了,這小夥長得跟這黑瘦男人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要說他倆沒點關係,打死他都不信!
黑瘦男人一看小夥,也是一愣,眼珠子溜溜來回的轉,
“說吧,咋回事啊!”賀朋鋼擡腿就往小夥屁股上踢了一腳。
“哎呦!大哥,二位大哥,我就是路過看到你們這東西多,起了貪心了,對不住了,二位大哥!”小夥兩手做揖,不停的衝着張志宏和黑瘦男人磕頭!
“敢偷我許老蔫往山上帶的客人的東西,你小子活膩味了!也不打聽打聽我許老蔫是啥人!”黑瘦男人蹭的站起來上去就給了小夥兩腳。
“對不住了大哥,我一時財迷心竅,財迷心竅!”小夥從地上爬起來繼續磕頭。
張志宏和賀朋鋼對望一眼,只覺得好笑,這倆人怕是戲精上身,真把他倆當傻子了!
“怎麼回事啊?”顧憂拉着靈芝從帳蓬裡走了出來。
張志宏一扭頭先衝她使了個眼神,“有人偷咱們東西!”
顧憂擡跟正看到許老蔫在踹倒在地上的小夥。
“行了,別打了,打這麼幾個不疼不癢的,管什麼用!”顧憂冷着張臉說。
許老蔫停下手扭頭衝顧憂咧嘴一笑,“這小王八都偷到我頭上來了,不勞幾位動手,我就把他收拾了!”
“你怎麼收拾啊!”顧憂將靈芝送到張志宏身邊,緩緩走到小夥跟前,看着他那張被火光映得通紅的臉。
“我打折他的手,讓他偷!”許老蔫說着就四下裡找起傢伙來。
“那麼費事幹什麼,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你打折了他的手,到時候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顧憂冷冷的看着裝模作樣的許老蔫。
“我一個農民不怕,量他下了山也不敢亂說話!”許老蔫抄了根比大拇指稍粗的幹樹枝子在手裡就朝着小夥衝了過來。
“等等!”顧憂幾步到了許老蔫跟前,伸手抓着樹枝稍一用力,就聽咔嚓一聲,樹枝斷成了兩截。
張志宏冷笑一聲,“你拿這玩意是準備給他撓癢癢?”
許老蔫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
“大哥,大姐,你們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說了,我這不啥也沒偷着嘛!”小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着幾人磕頭。
顧憂勾着嘴角冷冷一笑,手指輕輕一動就聽嗖的一聲輕響,倒地的小夥臉色立馬變得唰白,就一眨眼的工夫,他半邊身子就跟有一萬隻螞蟻在咬一樣,又癢又疼,卻偏偏還動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