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鮑元亮坐到車上,車子向着桃林縣的方向就開了過去。這桃林縣是良秀市下邊的一個縣,跟齊名鎮剛好在相反的方向。
這個縣顧憂沒去過但是卻也聽人說過,聽說那裡比臥良村還要窮。因爲有些村進村的路,只有半米來寬的山路。
進出一趟就是幾個小時,村裡頭的人吃穿用的,都靠人走肩挑才能把東西運回村裡。
病例上病人家的位置寫着蟠桃村,不知道這個蟠桃村是不是這樣窮苦的一個村子。
桃林縣離着市區並算不上遠,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就進了桃林縣的範圍,幾經打聽下,終於駛上了通往蟠桃村的小路。
通過老方的打聽,這蟠桃村在桃林縣要算是數得上的富裕村子了,離着縣城又近,村子的地理條件又好,說起蟠桃村,個個眼中都冒着羨慕的光。
車子在山路上又跑了二十來分鐘三個人終於看到了讓縣裡人都稱讚的富裕村--蟠桃村。
雖然一樣是農村,蟠桃村卻是另一番景像,一進村顧憂明白了人們稱讚這裡的原因。
跟臥良村地形挺相似的,這裡一個四處環山的小村子,但不同的是,這村裡大部分人家住的都是像趙大寶家那樣的紅磚大瓦房。
家家戶戶的院子都是水泥磚磚修葺的,整齊乾淨,就連村裡的小路也比臥良村的路寬了不知道多少。
“這村子看着真挺富裕的!”
鮑元亮也忍不住說了一聲。
確實這村子讓人一看就聯想到富裕二字,整個村了都給人一種祥和寧靜的感覺。
“看這樣子估計良秀市範圍內也不一定有幾個村子能有這麼富裕。”
老方透過緩緩行駛的車窗,不停的向外張望。
“不知道這個……”顧憂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病例,“羅洪倉家是哪一戶啊!”
他們進村的時間正值晌午頭,村裡頭家家炊煙裊裊,不用說這個時間大夥都應該是在家中吃午飯呢。
老方四下看着想找個人問路,可打進村來就沒瞅着一個閒人。
“哎,那好向有個人!”
鮑元亮擡手一指,一個大院子的門前放着一臺半新的拖拉機,就在拖拉機的後頭似乎有個人影。
這村裡的人都有拖拉機!顧憂心裡頭無比震驚,在她心裡拖拉機這種東西,那得是相當有錢的人家才能買得起的,
在臥良村,要說有錢的也就是趙大寶家了,可他家也沒有拖拉機,每回去鎮上賣菜,他家靠的都是一輛板車。
“走,過去問問。”
老方一腳油門向着停放拖拉機的大院開去,等走進了一看,顧憂他們都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一個看不出男女的人正躲在拖拉機的後面,半撅着個屁股,準備脫、褲子,除了從拖拉機旁露出來的半個屁股,就只看到那人一頭亂草一樣的頭髮。
“天,這是個瘋子!”
鮑元亮一聲驚呼,那人已經脫掉了褲子,熟練的蹲到了地上……
Www ▪Tтkā n ▪℃o 那雪白的屁股晃得人不敢直視。
“嘿!老憨家的瘋婆娘,又擱俺家門口拉屎!”
一聲暴喝,一個五十來歲的小老頭從跟前的院子裡頭躥了出來,手裡還抄着一把掃帚。
小老頭五短身材,腦袋圓墩墩的也沒幾根毛,兩條小短腿跑得飛快,蹲在拖拉機旁的那人一聽到喊聲,麻溜的提上褲子,向這家的房後跑去。
那熟練程度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在這裡幹這種事了。
老頭追到邊上瘋子早跑得不見了影,只留下拖拉機旁那堆剛剛留下的排泄物,
老頭氣的揮起掃帚狠敲了一下拖拉機的車篼,發出哐的一聲。
“媽拉個巴子的,下次讓俺抓到,腿給你踹折!”
罵歸罵,可眼前這堆東西還要清理掉,老頭轉身想回屋拿個啥東西來,一扭臉就看到了顧憂他們的車。
這樣的小汽車在村裡怎麼也算是個稀罕物,老頭不免駐足多看了兩眼。
老方趕緊開門下車,衝老頭打了個招呼,
“老哥,我們是市裡頭來的,跟你打聽個人家。”
“啊,打聽誰家?”
“咱村羅洪倉家擱哪住啊!”
老頭突然臉色一變,“你們是他家啥人?”
顧憂也從車上下來,手裡還拿着羅洪倉的病例,
“大爺俺們是給他瞧病的大夫,想來看看他的病咋樣了。”
老頭一聽一臉神秘的往他們跟前又湊了湊,壓着嗓子說到,
“丫頭,俺看你年紀輕輕的,俺就跟你說了吧,這個羅洪倉他不是得病,是中邪了!”
“中邪?”
顧憂和老方對視一眼,都有點不信。
老頭一看兩人的表情頓時有了講述的興趣,又往前湊了兩步,還用手攏在嘴邊,
“俺們村的人都知道羅洪倉就是中邪,他們家八口人,七口都是得這怪病死,他這病根本治不好,你們趕緊回吧,別白費力氣了。”
一個家裡八口人,全都得了這種病,而且還死了七個,顧憂心裡就是咯噔一下,中邪的事她在村裡也見過,可是她不信這個,
而且孫赤腳也曾經跟她說過,中邪只是人們對治不好的怪病的一種畏懼。
“那大爺,羅洪倉家到底在哪啊?俺們想過去看看,治不治得好,俺們這還有他的藥呢!”
老頭上下打量了顧憂兩眼,看這丫頭年紀不大,也不像個大夫,估計也就是來跑腿送藥的,
“就是,我們大老遠來了,咋着也得把藥給他送去不是!”老方也說,
老頭擡手往東邊一指,
“一直往東頭走,最大的那棟兩層的樓就是他家,俺可告訴你們,他家裡可邪性,你們別治上邪氣嘍!”
顧憂順着老頭指的方向望去,站在這個位置都能看到最把頭一棟遠遠高出其它房子的二層小樓,想畢那就是羅洪倉的家了。
回到車上,顧憂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病例,如果她對羅洪倉的病情猜測的不錯的話,這恐怕要在這村子裡攪起一場風波了。
不管咋樣也能先見着人才能下得定論。
“顧院長,你信中邪這回事嗎?”鮑元亮坐在車裡也聽到那老頭說的話了,見顧憂上車後低頭不語就問了起來。
顧憂搖了搖頭,“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邪啊,要說邪恐怕也只有人心最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