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宏不說話,從揹包裡拿出工兵鏟來,繼續往下挖。
賀朋鋼一看也掏出鏟子來幫着挖。齊沖和宋義,胡老三幾個也開始幫着挖。
這一挖他們才發現就在他們腳下,埋藏着更多的秘密。
這一片碎石下面都是枯骨,就在這具骨頭的旁邊他們就又挖出了四五具,
這些人都被埋在碎石之下,像是洞體有過一次大面積的坍塌。
更讓張志宏覺得疑惑的是,這些人似乎都是站着被埋起來的,就像是瞬間就被大量的碎石給從頭埋下去的一樣。
他們挖出來的幾個骷髏,全是先挖出的頭頂,再往下才是衣服。
“這些人是怎麼死的?”胡老三雖然不懂什麼破案,但是看着這些人的姿勢也覺得有些怪異。
林統和齊衝兩人全都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憂也覺得奇怪,要是從頭上開始有土的話,那這些人會被砸全國各地或者被倒下來的碎石給壓倒嗎?
可要不是一瞬間的事,這些人肯定是會跑的,不會愣愣的站在這等死。
林統也走到跟前蹲下細細看了起來,“要不?把他們挖出來看看!”
半個小時後,第一具屍體被挖了出來,看衣着確實是六七十年代的人,身上的肉已經全部爛完。
“這些人應該是夏天的時候到這裡來的,你看他們的衣服都很薄!”張志宏說到。
“不,我覺得應該是春天或秋天!”顧憂說到。
這人身上是一件綠色的長袖褂子,長褲,黑布鞋,背上還揹着一個大布包。
林統將這人身上的布包打開,裡面除了些工具沒有別的東西。
顧憂和張志宏把這人的衣服掀了起來,想看看胸部的骨頭是不是有什麼損傷。
一掀起衣服,顧憂就發現了問題。
這人裡面貼身穿着的背心已經腐爛了用手一碰就成了碎渣渣。
“這是怎麼回事?”顧憂皺起了眉頭。
這人外面的衣服沒有朽爛,裡面的背心卻朽爛了,這有點說不過去!
隔着朽爛的背心,顧憂已經看到這人的胸口凹下去了一大塊,弄掉上面朽爛的背心就看到,心口的地方是個大洞,像是被什麼東西直接貫穿了一樣。
“這是什麼傷?”顧憂驚訝萬分。
這麼大的一個洞要用什麼東西能一下子就把人的身體貫穿呢?
林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個洞正開在胸口,就像這個人的心直接被掏掉了一般。
“又挖出來一個!”胡老三幾個人又把旁邊的一個人也給挖了出來。
一翻檢查過後,情況跟這個人的差不多,也是心品窩的地方有個大洞。
兩具看不出死因的窟窿,讓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上一層迷雲。
這個洞裡難不成藏着什麼危險的東西不成?
“你們看,這有本日記本!”胡老三從第二具屍體的揹包裡翻出一個牛皮本子。
顧憂接過來一看,本子裡的紙很多也都朽了,字跡也都看不清。
一直往後翻着終於有一頁上的字依稀還能辯認。
上面寫着:
1966年9月25日晴。
下到這裡已經兩天了,食物和水已經快沒有了。左蘭的情況還是不太樂觀。
“左蘭?”顧憂嘀咕一聲,竟然也是個姓左的人。
“喂,你家有沒有叫左蘭的人?”張志宏直接衝着左清河喊了一嗓子。
左清河的臉刷的就白了,把左瓊放到一邊馬上跑了過來,“你們問左蘭幹什麼?”
顧憂把日記遞給他,指了指,“你看這個人的日記裡有個叫左蘭的人。”
左清河捧着日記的手都在顫抖,他來來回回把記錄着左蘭兩個字的部分看了又看。
“左蘭是你們左家的人?”顧憂問到。
左清河點點頭,“我有個姑姑叫左蘭!”
說完他急急的看着下面的內容,下面的字跡卻是模糊不清。
他又翻了向頁,後面很多紙都粘在一塊根本打不開。
“那你姑姑現在還在嗎?”顧憂問到。
左清河紅着眼眶搖搖頭,“這個姑姑在我出生前就失蹤了!”
“失蹤了!”
左清河點點頭,“我爸是家裡最小的一個兒子,左蘭是我三姑,比我爸大將近十歲。我出生前她就失蹤了。我爺爺一直惦記着這個女兒!每到過年過節的時候還時不時會念叨兩句。”
“那你們家人都不知道你姑姑去哪了嗎?”顧憂問到。
左清河搖頭,“沒人知道!”
顧憂看了眼那些埋在碎石堆裡的枯骨,不知道里面哪一具是左清河的姑姑左蘭。
“很有可能他們跟我們一樣是到庫塔幹來找龍魚的!”顧憂說着又看了眼左瓊,心裡在想會不會當時的左蘭也跟左瓊一樣,中了不知名的毒,一直昏迷着。
“看樣子,他們這批人,全都葬身在這了!”林統說到。
“是啊!”顧憂看了看張志宏。
張志宏正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他調轉身子,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走吧,咱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裡。”
齊沖和宋義看了看地上的兩具枯骨,也跟了上去,賀朋鋼拉起顧憂的手也轉身走了。
左清河瞪着地上兩具枯骨,背起左瓊衝着他們躬了躬身,雖然不知道哪一具是他姑姑左蘭的屍骨,也不能帶她回家安葬,但能知道她已經長眠在這裡也已經知足了。
張志宏的腳步明顯快了不少,顧憂和賀朋鋼急急追上他,壓低着聲音問到,“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這傢伙的表現確實有點反常。
“我倒不是看出什麼,只是覺得想不通的事最好避開,這是我的直覺!”張志宏說。
“你這傢伙最好說實話,要是讓我知道你藏着不說,我送你兩針!”顧憂恨恨的說。
賀朋鋼低頭笑笑沒說話,他也覺得張志宏確實是隱瞞了什麼,不過這麼多年的感情下來,這老小子不會害他們倒是真的,不然他真有可能讓顧憂趕緊賜他兩針了,兩針不夠的話就多賜他幾針。
斷斷續續又走了能有一天多,除了顧憂三個,其它人都是擡腿都覺得費勁了。
一路過來讓張志宏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沒有看到本。
按理說,以本的身體情況,他們這麼走早就該追上他了,可是他們連本的影子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