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衝老頭點點頭,“我是顧憂,請問您們幾位是?”
老頭笑眯眯的說到:“我們幾位都是這周圍的大夫!”
果然如此,顧憂打量了圓臉老頭身後的幾個人,一共四人都衝她友好的點着頭。
“老先生請坐下說話,”顧憂一看來人沒什麼惡意心也放了下來。
賀朋鋼給顧憂拿了把椅子過來,顧憂在老頭對面坐下。
“老先生還沒請教!”
老頭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老朽就是一個不成材的赤腳大夫,早些年來到這裡也沒旁的手藝,就靠着祖傳的幾劑方子度日,顧大夫叫我老馬就行了。”
“您年長,那我就叫您聲馬叔吧,不知道幾位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顧憂問到。
馬老頭瞅了眼門口派藥的人說到:“最近咱們這是出什麼傳染病了嗎?”
顧憂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件事現在我還不能明說,但我可以告訴大家,這並不是什麼傳染病!”
馬老頭點了點頭推了下鼻子上的小眼鏡,“我們懂,那不知道這病都是什麼症狀?”
“最起初的症狀就是脖子這裡會有個紅疙瘩!慢慢的就會從紅疙瘩向外邊長一此很細的黑色的像血管一樣的蛛網。”顧憂說完把賀朋鋼叫了過來,將他衣領翻開,叫幾位大夫挨個看了看。
“哎喲,這種病以前可沒見過啊!”
“是啊,不知道是種什麼病呢?”
後面幾位大夫一看神情就凝重起來。
“這病老夫見過!”馬老頭說。
“馬叔,你真見過?”顧憂一下瞪圓了眼睛。
馬老頭點點頭,“那時候我也就十多歲的年紀,我爸是個遊走四方的赤腳大夫,有一年我跟我爸去到一個村子……”
馬老頭的目光變得悠遠起來,當年他跟他父親去到一個村子,在那裡就碰到了這麼一例怪病。
得病的是個二十左右歲的小媳婦,這女人生得如花似玉,用馬老頭的話說那真是少見有那麼漂亮的女人。
那是馬老頭和他父親進村裡的第二天,這個女人的丈夫就找上了門,她丈夫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漢子,人也長得周正,幾個人用繩子綁着這女人送過來的。
“那當時這女人是不是全身包括眼睛裡都有那種黑色的細線?”顧憂問到。
馬老頭點點頭繼續講到,女人被送來的時候已經神智不清,見人就咬,只要是男的一觸碰她,她就瘋的厲害。
顧憂一聽心裡就有數了,這個女人因爲長得漂亮肯定受過不少男人的調戲,這心裡的毒一發作,自然就對男人產生了攻擊性。
“那後來呢?”顧憂問到。
馬老頭眨了眨那雙小眼睛,又推了推他的小眼鏡,“說實話,我們家雖然也是祖上傳來來學醫的,但傳下來管用的方子也就那麼幾個,我爸當時看這女人像是失心瘋,但身上的症狀卻又叫他有些吃不準。本打算不接這個活,但那女人的丈夫跪在地上死命的求,女人已經瘋了半個來月了,他問遍了村裡附近的大夫,沒一個大夫肯治,也是走投無路。”
說着馬老頭嘆了口氣,“我爸當時也是看這人實在可憐,再說那個年月人的日子過的都窮,這家裡要是再有個瘋子,那日子就更別提了。我爸就大着膽子用失心瘋的法子開了藥。”
這情形跟如今顧憂的作法幾乎一樣,顧憂豎着耳朵好怕聽漏了什麼,
“三付藥下去,女人的情況確實有好轉,只是那黑線依舊在長,還從脖子上的疙瘩裡往外冒黑水。我爸就想着,這黑水會不會就是導致發病的根緣。”
顧憂點點頭,一雙眼睛一眨都不眨。
後來馬老頭的父親搞了很多清熱排毒的草藥,內服外敷但不見多大的效果。最後想了一招!
“什麼招?”顧憂問到。
“以毒攻毒!”馬老頭一雙小眼熠熠生輝。
“什麼毒?”顧憂追問。
“五毒!”馬老頭說。
五毒?顧憂自然知道五毒指的是什麼,在神醫系統裡也有不少以毒攻毒的法子,但這種方法危險性也很高,首先就得要分得清中的是什麼毒,才能決定用什麼毒來攻毒,這馬老頭張嘴就是五毒,也是把顧憂給嚇了一跳。
當時女人症狀反反覆覆,馬老頭的父親就決定放手一搏,他們家有一張秘方就是五毒攻毒的方子,馬老頭的父親從來沒敢用過這一方。
一是這毒不好取,搞不好連自個的命都能搭進去,二是用不好出了人命馬老頭的父親也賠不起。
情況馬老頭的父親跟女人的丈夫也說了,她丈夫看妻子瘋瘋顛顛又被綁着也是痛苦,當時一咬牙就應了下來。
馬老頭的父親當天就上附近的山上去找尋五毒,這五毒還並不是普通人瞭解的五毒,五種毒裡包括,蛇毒,蛛毒,蠍毒,毒草,血毒。
而且對這五種毒還有不同的要求,蛇毒,只能用竹葉青的蛇毒,蛛毒,只能用黑色蜘蛛的毒,蠍毒只能用長年不見光的純白色的蠍子的蠍毒,毒草也只能用斷腸草黃色的花來入藥。
顧憂一邊聽着一邊在心裡琢磨,這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啊,聽起來也確實有些道理。
這裡面要說最難找的就是這個血毒,這個血毒,天地交泰日裡足月生產的孕婦產下的胞衣裡裡的血才行。
“天地交泰日?”顧憂問到。
馬老頭點點頭,“對就是天地交泰日,每年的農曆五月十四,又稱九毒日,是一年裡最毒的日子,只有在這一天裡足月生產的胞衣才能用。”
這麼一解釋,顧憂也明白了,神醫系統中也強調過一些治病時要注意的時日問題。
馬老頭的父親光是找這五樣毒物就花了近三年多的時間,這期間這女人的病就時好時壞,只能在屋子裡關着。靠失心瘋的藥緩解病情。
五種毒物一備齊,馬老頭的父親,馬上就照着方子教的方法將這些毒煉成了一顆小小的藥丸。
服下藥丸的當晚,女人瘋了一夜,那樣子看着就嚇人,從沒有過的瘋,到了第二天,女人就跟死了一樣,但身上卻是溫熱的軟軟的。
就這樣七天之後,女人突然就醒了,脖子上的疙瘩也不見了,身上的異常也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