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行醫手札上有講,一個家族的人,如果祖先有某一種病症的,後代也容易出現同樣的病症,現代人大多叫這種爲遺傳,雖然現在並不知道這大姐的心症是否也有原生的可能,但很有可能這也是一種遺傳。”靈芝說到。
這正跟顧憂想到一塊去了,她眼底一亮問到,“大姐,你們家的長輩裡有得你這種病的嗎?”
女人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父親去世的早,我只有三歲那年,我父親就去世了,其它的親人,我也沒見過幾個,只知道我媽有個姐妹,但那時候逃難的時候也走散了!”
顧憂點點頭,“那我先給你開些藥,你跟孩子先吃着。”
藥顧憂沒敢多開,先開了三天的,抓得了藥就遞到了女人手中,
“大姐,這邊的是您的藥,這邊的是孩子的藥,這是三天的藥量,您吃完再來,到時候我還得再調調方子。”
女人接了藥,千恩萬謝的走了,剛剛顧憂給她吃的那顆藥丸,一吃下去,她就覺着這心裡頭一下子鬆快了許多。
這樣見效的藥,她還是頭一回見着,這顧憂雖然年輕,但舉手投足都帶着一份沉着與從容,如果沒有一定醫術的人,肯定做不到這樣。
這幾年她帶着孩子四處求醫,病沒治得好,但倒學會了看大夫,哪個大夫有真本事,哪個大夫光是嘴上工夫,現在一打眼間,她就能看個七七八八。
這娘倆走後,顧憂一刻沒等,趕緊從商城裡把靈芝說的那本心症解疑給兌換了出來,看了看目錄之後,才發現這心症的範疇還真是很廣的。
從器質上的病到心病都算是心症的一種,器質上的病,顧憂是知道的,也很好理解,就是心臟上的一些病變。
可這心病就不好理解了,各種各樣的心病,有的還有根可尋,有的根本無根可尋,光靠診脈什麼的根本就無法判斷。
比如失心瘋,魔症,癔症,竟然都算在了心病裡,這樣的症狀顧憂自然也是見得不少,就拿這個癔症來說吧,以前村裡有個本家的姑姑就得了這種病,成天人瘋瘋顛顛的,滿嘴胡話,一會說看着鬼了,一會說看着神仙了。
還經常做一些異於常人的舉動,顧憂就記得有一年的冬天,這個姑姑把自個的孩子扔村後頭的池塘裡去了。
當時正是寒冬臘月,氣溫得在零下十來度,水面全是冰,那個姑姑愣是用石頭把頭鑿開了個窟窿,把孩子塞進去的,
看着孩子在冰窟窿裡頭哭喊掙扎,本家姑姑不但不慌張反倒拍着手的在一邊叫好,嘴裡還說什麼,“討債的小鬼,淹死你,凍死你!”
要不是村裡人發現的早,那孩子可真就給凍死在塘裡了,只是到現在孩子兩條腿也算是凍壞了,一上秋都得穿上棉褲,不然腿就疼得連道都沒法走。
顧憂收回思緒,繼續看起書來,像癔症這樣的心病顧憂還從沒聽說能治得好,村裡以前也都是請個神婆什麼的,可也從沒見着有人真的被治好過。
難不成這樣的病還真有得治不成!一頁頁書翻下去,越翻到後面顧憂的心情就越是震憾,
這本書裡很詳細的講解了各種心病的成因,也記錄了治療的辦法,顧憂也漸漸明白,爲什麼醫人容易醫心纔是最難的了。
所有這些個心病,追根究底都是因爲得病的人做過的一些良心難安的事引起,在其它彼有相關的事情的刺激下,就會成病,而一旦成病想要治得好就難了,
因爲這些人很難會說出他們隱藏在心裡的那些個虧心事,特別的成病之後,人的心智已經受了損傷,曾經做過啥或許他們也已經記不起。
找不出病根,也就不能把病治好,這就是治這心病的難處。
可是顧憂轉念又想到,那個叫蘭蘭的小女孩只不過才八九歲的樣子,而且從出生就有這樣的心病,她又是何時落下這病根的呢?
像她這樣的原生的心症又是怎麼來的呢?顧憂帶着疑問繼續往後看去,希望能在這書中找到答案。
剛看了不兩頁,就聽到外頭街上吵雜一片,擡頭一看,外頭街上竟是來了一幫人,打頭的就是上回跟程神手一塊來的那位前街的胡大夫。
再細細一看胡大夫身後的那些個人,不正是上回到鋪子裡頭要跟她打賭的那些個四周圍的大夫嘛。
一幫人進了顧憂的鋪子裡頭,個個手中還拿着些個東西,還不等顧憂說話,胡大夫先衝着顧憂拱了拱手,
“顧大夫,我們這些人,受程大夫所拖,按你的要求,在各家找出這麼些個藥材,您快來瞧瞧是不是能用得上。”
顧憂一看,這些人手裡頭拿着的可不就是些個藥材嘛,
胡大夫話一出口,身後那些個人全都手裡的東西依次的放到了顧憂的診桌上,顧憂一看這些個藥材,那全都是上了年數的好東西。
這些個藥材,那就算是去藥廠裡尋,也未必能尋得到。
“哎呀,這些藥材可都是好東西啊,各位大夫真是破費了!”顧憂忙起身說到。
這大夫看到好藥材就跟普通人見了金子一般,顧憂的眼中都泛了光,
“不破費,程大夫也把他的想法跟大傢伙說了,他說的對,咱們爭爭鬥斗的確實不是行醫者該有的樣子,懸壺濟世,本就不應該有所爭鬥,你醫術比我們高些,能治得了我們治不了的病,我們更應該虛心的向你討教纔是,治病救人也應該儘自己的能力,哪怕只是一味藥材,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胡大夫說。
“是啊,這些藥材雖然也是我們珍藏起來的,但能用到地方,也是物盡其用,我們也很開心。”另一個大夫說到。
“沒錯沒錯,顧大夫能把錢老太太兒子的病治好,我們拿點藥材出來,也算是對我們治不好病的一種彌補,也算是爲自個積德!”
顧憂衝着大夥一拱手,接着又深深的給這幾位大夫鞠了個躬,“那我就替錢老太太和她兒子先在這裡謝過大家,這藥材我估計着也用不了這麼多,到時候用剩的,還歸還給各位,用掉的也做價,等病人好了,掙錢歸還大家。”
見幾位大夫的臉上有些疑惑,顧憂繼續說到,“其實我給錢老太太的兒子瞧病也並不是分文不取,只是見他們確實窮苦,暫且讓他們欠着,咱們行醫施藥的,也得吃飯活命,這樣的藥材難得一遇,算得便宜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