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同也是一臉怒氣的瞪了林小琳一眼。
擡人來的那幾個人一聽就不幹了,指着顧憂就說:“就是,你一個夥計多什麼嘴,張大夫你說,你說他什麼時候能好,萬一人好不了怎麼辦!”
張志揚狠狠剜了林小琳一眼,趕緊衝這幾個人賠了個笑臉,“我這夥計說的沒錯,十分鐘之內肯定好,不好的話,診金雙倍奉還,還負責把他的病治好!”
“哼,你都快把人治死了,俺們還怎麼相信你!”其中一個人說。
這句話就跟在人羣中扔了個炸彈一樣,在場的人也全都嘀咕起來,
“哎喲,這要是把人醫死了,可是要坐牢的吧!”
“可不是嘛,沒想到張大夫這樣的醫生也有走眼的時候啊!”
“嚷嚷什麼,人死了嗎?你們一個個鄉巴佬懂什麼!不愛看病就都滾出去!”
這個缺腦仁的林小琳不知死活的又來了一句。
這句話可真是在燒旺的柴火上澆了一瓢油。
屋裡等着看病的人一下就急了,“哎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鄉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們治死了一樣得償命!
“就是,你算哪根蔥在這吵吵什麼!”激憤的人羣一下把矛頭對準了林小琳。
“我?我是張大夫的未婚妻!”林小琳不知廉恥的說。
“呸,還以爲張大夫是個好醫生呢,我看呢,能跟你這種人成親,那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怕不是之前都是裝的吧。”
眼看人們的情緒越來越激昂,張志揚的名聲就要掃地,顧憂心下就是一急,咬了咬嘴脣大喊了一聲,
“都別吵了!”
人羣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林小琳一見顧憂還敢說話,剛想懟她,擡眼就見張志揚一臉怒氣的瞪着她。
“大夥先別激動,聽俺說句話,要是覺得俺說的在理,大家就留着看個結果,要是不再理,鎮上也不只有這一家藥鋪,俺們也不耽誤大家。”
剛剛那些跟林小琳吵吵的人,一看顧憂說話這般得體,氣都消了大半,再一看顧憂跟他們一樣也是個鄉下丫頭,長得還這樣漂亮,心中又生了幾分好感。
“中,俺們就聽你說說。”
“對,俺們聽你說。”
“張大夫這藥鋪開了兩年多了,大傢伙可聽過張大夫醫壞過誰。”
那些人搖了搖頭。
“大夥來這瞧病,都是奔了張大夫的好名聲來的,既然大家慕名而來,還請大夥相信張大夫,既然張大夫已經說了,這人的病十分鐘內能好,不過十分鐘,大夥看個結果又有何妨,咱們吵了這久,十分鐘也快到了,很快就能見分曉,到那時大夥再做判斷也不晚不是!”
“確實是這麼個理,那俺們就再等會。”
“俺尋思張大夫一定是心裡有數才這麼說,大夫醫人不容易,大傢伙還是得多體量!”
顧憂幾句話,就安撫了在場的人,這可把林小琳氣得夠嗆,她一跺腳站到了一邊,越瞅這個鄉下丫頭越來氣,這屋裡的人怕都是瞎了眼,竟然這麼聽這個鄉野丫頭的話。
張景同站在人羣當中默默注視着顧憂,微微點了點頭,這丫頭不但識得大體,說起話來也合情合理,這樣的時刻不慌不亂,倒也難得。
張志揚有些感激的看着顧憂,這眼神落在林小琳的眼中完全就是另一種意思,她咬了咬牙根,這個鄉下丫頭,說啥也不能讓她再留在這鋪子裡了,回去她就要跟韓姨說,讓她把這丫頭給攆走。
一時間鋪子裡的人全都盯着地上呻吟的那人,大夥這才發現剛剛光顧着吵了,怎麼這人突然沒了動靜!
“哎呀,這人是不是死了!”
顧憂和張志揚剛鬆下來的心一下又提了起來,
就見那人直挺挺的躺在單架上,竟是一動不動。
林小琳抓住這個大好的機會,三步並做兩步衝上來甩圓了膀子照着顧憂臉上就來了一巴掌。
“我說什麼來着,你就一個當夥計的,不安安份份的當你的夥計到這充什麼大頭蒜!”
顧憂捂着被打的生疼的臉,一咬牙把將林小琳推了個踉蹌,扭頭就要檢查那人的狀況。
張志揚已經先一步給那人把了脈,卻沒想到林小琳竟然動手打了顧憂,心頭的火一下就躥起多老高。
“林小琳,給顧憂道歉!”
張志揚一聲怒喝,就連一旁的人都聽出了濃濃的怒意。
“我,我憑什麼給她,道歉,明明就是她耽誤了你給病人治病,要是這人剛剛急時診治哪會死掉!”林小琳還自以爲是的說。
顧憂根本沒心情跟她吵,趕緊蹲下去搭了下那人的脈門,只一下顧憂一顆懸着的心就落了地。
“林小琳,我勸你還是快點給顧憂道歉省得一會自己難堪!”張志揚語氣冷得嚇人。
“想讓我跟一個鄉巴佬道歉,沒都沒有,她算是個什麼東西!”林小琳氣得小嘴一撅小腳狠狠往地上一跺。
“好,你不道歉是吧,不道歉就給我從這裡滾出去!”張志揚手一擡就指向了門口。
“你!哼!走就走誰怕誰!”林小琳氣的把手裡的小坤包重重一甩,扭身就往門外走去。
“林小琳你給我記住,今天你不道歉這輩子都不要登我們張家的門!”張志揚知道張景同在場,故意把這話說得擲地有聲。
“哎喲!”
突然一聲輕輕的呻吟聲傳進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林小琳回頭一看,那眼珠子瞪的就跟見了鬼一樣,原本死挺在單架上的那人,竟然緩緩坐了起來。
“媽呀,詐屍了!”
林小琳嚇得奪門而逃,張志揚冷哼一聲,
“顧憂,以後這個人再敢到鋪子裡來,只管給我打出去!”
“老闆,這,好像有些不妥吧!”
“既然你叫我老闆,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張志揚突然得意的一笑,你不是叫我老闆嘛,那我還就用老闆的身份治治你這怪僻。
“這,這,他怎麼又活了?”
屋裡的人也有些發懵。
“誰說他死了?他剛剛只是疼的虛脫睡着了而已!”張志揚說着一把將那人扶了起來。
那人的臉色明顯好多了,眼底兩條紅血絲已經散開,張志揚心中暗道一聲神奇,問到,
“怎麼樣腹部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