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急趕慢趕到了胡隊說的地方,幾天過去早就看不出什麼痕跡,兩人也只能在四周轉了轉。
四周圍全是破舊的房屋。賀朋鋼真沒想到市裡竟然還有這種地方,這看着比臥良村還要窮。
“你別看這地方房子破,可人手裡都有錢,以前是給這些人撥過錢蓋房的,但這些人拿了錢,就不蓋房,這不就一直到現在都是這種破房,他們這是在等國家給他們蓋呢!”張志宏說到。
“怎麼還有這種人,這不是耍賴嘛!”賀朋鋼一拐一拐的走着說。
“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反正也不會把他們抓起來,手裡多點錢的事,誰都樂意。”張志宏說。
賀朋鋼一想這些人恐怕也是窮怕了,如果放在臥良山,那些個人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事來。
“這一點都看不出來有啥痕跡了,咱們在這等等,有路過的人咱們就問問!”張志宏說。
也沒有別的辦法,賀朋鋼只得點了點頭,找了個背陰地方的臺階坐了下來。這些個衚衕裡還都是土路。
這段時間雨水也多,地面都是潮乎乎的。
牆角磚縫的裡頭長滿了厚厚的青苔。
張志宏就蹲在路口,嘴裡叼着根菸,那形象就跟個老痞子沒啥兩樣,他還怕自個太正常,把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半拉子胸脯。
不一會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女人蹬着自行車過來了,張志宏馬上站了起來,
“大姐跟你打聽個事!”
女人瞅了瞅張志宏,這人雖然看着痞裡痞氣,可臉長得帥氣,女人倒是多往他臉上瞅了兩眼。
“前幾天這邊有個女孩讓人拿硫酸潑了,聽到啥閒話沒有?”
女人眉頭微蹙,搖了搖頭,
“我是來看我媽的,不在這邊住,所以也不知道啊,還出這種事了!”
張志宏一聽這女的不知道,也不多說擺了擺手,“謝了大姐。”
女人熱臉貼了冷屁股,衝張志宏翻了個白眼,蹬上車子走了。
連着問了好幾個人都沒人說知道這事,張志宏也不急從兩邊房根底下找了兩塊紅磚墊在屁股底下坐了下來,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
賀朋鋼知道,張志宏這人,臉上看不出啥,但只有在他有心事的時候纔會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不一會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經過,張志宏又站了起來,
“大爺,跟你打聽個事!”
老頭滿眼警惕的掃了張志宏兩眼,
“打聽啥?”
“前兩天這有個女孩叫人潑了,聽到啥閒話沒?”
老頭四下瞅瞅,又仔細的打量了張志宏兩眼,
“你是警察?”
張志宏斜勾着嘴角笑的身上一嘚瑟,“你瞅我像嘛?”
老頭又瞅了瞅這才放鬆下來,
“是那閨女的家人?”
“我是他哥!”
老頭又四下瞅了幾眼,這才把張志宏拉到衚衕裡,
“我那天晚上還確實看到個人有點可疑,但是警察來調查,我沒跟他們說。”
“哦,那您說說看是個什麼樣的人?”張志宏說着從身上摸出十塊錢來拍到老頭手裡。
老頭一看見錢,眼裡都泛了光,手指頭來回的捻了捻大團結,麻利的裝進口袋,
“我那天去市裡走親戚,回來又鬧肚子,到這都夜裡一點多了,平常這個點只有小混混還在外頭瞎跑,那天我就看到一個男的,手裡拿着個酒瓶子,一路走的急匆匆的。”
“那人長啥樣?”
老頭眨巴眨巴眼,“天太黑我看得也不真切,那人穿了件灰色的襯衣,灰色長褲,頭上還戴了頂帽子,臉方方的,眉眼看不清,但是這人走路的姿勢有點怪。”
“怎麼怪?”
老頭瞅着衚衕裡沒人,學着那人的樣子走了兩步,
“就這個姿勢!”
張志宏一看就明白了,這人是個羅圈腿!
“你再仔細想想還有別的特徵沒有?”
老頭咂着嘴又想了想,
“哦對了,他有個胳膊上有一個這麼大的不知道是痣還是胎記。”
“什麼位置?”
老頭瞅了瞅張志宏的胳膊,在胳膊彎稍下的地方一指,
“就這個地方吧!”
“那咱們村裡可有這樣的人?”張志宏問。
老頭搖了搖頭,“這村裡現在不剩什麼人了,除了老的,就是一幫子不着調的小混混,這個人我看着不是這的。”
老頭一走,張志宏就坐到了賀朋鋼的身邊,
“看來這人不是這的,應該是跟着顧憂到這來的。”
賀朋鋼點點頭,可是顧憂那麼晚了上這來做什麼?
張志宏看着賀朋鋼緊蹙的眉頭,就猜出幾分他心裡琢磨的事,
“你說顧憂到這來會不會是找什麼人?”
賀朋鋼搖了搖頭!
這裡的房子雖然破舊,人也不算多,但街面上還是做什麼買賣的都有,有賣小雜貨的,賣布的,賣糧食的,賣油的,一間挨着一間。
顧憂新租下的鋪面左邊是間賣布做衣服的裁縫鋪,右邊是間賣鞋的鋪子,本來她這個地方是家賣糧食的,但人家嫌這鋪面太小,對面正好有家大的,人家就搬了過去。
也是顧憂來的時候趕巧,碰巧鋪面空了出來,也就租下了。
收拾了兩天鋪子裡已經打掃得差不多,再置辦個大藥櫃,一個診桌,三五把椅子,也就算是齊活。
顧憂想了,這中藥味道本就濃,就算她門口不立什麼匾額,只要走到這也知道她這裡的賣藥的,她並不急着賺錢,卻急着找人,診病也不過是個引子。
晚上顧憂在小屋裡練習針法,這個地方倒也安靜,靜下心來針法練的也順手,差不多到了夜裡顧憂的針法就已經練到了聞香尋梅的第二針。
“宿主,你怎麼不弄點藥把臉上的傷治一治?”靈芝問到。
“不急,這臉上的傷治好不難,但我心裡的事解決還需要一個時間。”顧憂說。
“宿主,你是打算……”
顧憂點點頭,“現在我在暗,他在明,我要讓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我以前就是太過心慈手軟,總覺得世間會有公正,可有的時候,這種公正可能真的需要自己動手才能找回來!”
科研院裡沒了顧憂,人人都依舊按部就班的工作着,範之章延用了顧憂留下的制度,但院裡的人心並沒踏下來,新院長一天不到,大家這心裡的石頭就不能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