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微小的發現讓顧憂的心裡激動萬分,至少現在她知道這是什麼毒。
“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白雪眨着那雙大眼睛問到。
顧憂點點頭,“是心毒,可這種毒……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要怎麼解。”
“別急,你好好想想,既然是你能查出來的毒,很可能解的辦法你也知道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白雪說到。
顧憂點點頭,她想起神級神醫最後秘籍的那句話,再塑人心,可到底怎麼樣纔算是再塑人心呢?
徐作仁那邊也沒閒着,他已經派了人去調查到底有多少人中了這樣的毒,調查回來的結果叫人心驚,中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數不清,除了顧憂身邊的人,就連住處附近的人,也差不多都中了毒!
這一帶中毒的人初步估計少說也得上千人。
“這個吳永光,可惡至極!”徐作仁從來沒這麼憤怒過。
“頭,現在怎麼辦?”回來彙報的人瞅着徐作仁。
“先把這事壓一壓,先別告訴顧憂了,免得她壓力太大。對了賀朋鋼那個衣服不錯,找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趕製一批,實在不行,咱們把吳永光那畜生抓回來再說。我就不信榨不出點東西!”
凌晨時分,賀朋鋼和張強孟鋼三個人被叫到了醫院樓下,來人把徐作仁的意思說了說。
賀朋鋼馬上帶人去了工廠,叫劉月等人用最快的速度趕製出二十套衣服來。
吳永光雖然厲害,但如果他的毒針起不了作用,二十來個人抓他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整個廠子裡的工人把手頭的活都放下了,就爲了快一點趕出這二十套衣服來。三個小時後衣服終於趕出來了,每件還額外加了頂帽子。
顧憂一直想不通怎麼解這個所謂的心毒,她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好好想一想,就回了藥鋪,順便在藥鋪裡翻一翻自己曾經記錄的一些筆記,說不定會有什麼靈感。
坐在藥鋪的診桌後面顧憂細細的想着,其實這種所謂的心毒,說起來並不算是一種真正的毒素。
解毒的靈丹無法解這種毒也正是這個原因。
這所謂的心毒,指的其實是一個人心裡隱藏着的情緒,也許是恐懼,也許是自卑,又或者是其它的什麼。
每個人都有,然而每個人又都不一樣。要想在段時間裡找到每一個人的癥結所在,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正是爲什麼吳永光敢這麼大膽的讓她來醫治,因爲吳永光有十足的把握,顧憂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治得好。
這一點還真是讓顧憂萬分的焦心,想找到一個人心裡最脆弱的地方談何容易,或許連這個人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內心最脆弱的地方是什麼。
就拿賀朋鋼來說,他心裡最脆弱的,也許是從小失去親生父母,也或者是從部隊受傷離開。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這可能連他自己都說不好。
然而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想要把身邊這些人治好,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到底要怎麼辦?顧憂從沒這麼慌過,要是靈芝在,她會告訴我什麼?顧憂又想起靈芝。
就在這時藥鋪的門嘭嘭嘭的被人拍的震天響,門外頭一男一女慌張的大聲喊着,
“大夫開開門啊,大夫,顧大夫救命啊!”
顧憂騰的站起身,幾步到了門口,一把將門打開,就看到一男一女抱着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站在門外。
女人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一看到顧憂就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大夫,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
顧不上多想,顧憂接過男人懷裡的孩子就往診牀上抱,這時她注意到男孩的脖子上有一個黃豆大小的紅疙瘩,顧憂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
這紅疙瘩的周圍已經佈滿了蛛網般的青黑色細線,就像是毛細血管一樣,孩子半邊臉都有了這種線。
將孩子放在診牀上,顧憂掀起孩子的衣服一看,半個胸前已經長滿了,再一把脈,那種陰陽兩脈間連接的顫動幾乎已經連滿,這孩子病發了!
“什麼時候出的這個情況?”顧憂焦急的問到。
女人抽泣着抹了抹眼淚,“一早起來都還好好的,吃過早飯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吃完早飯在院裡玩着玩着不知道爲啥突然就倒在地上了!”
顧憂心中瞭然,小孩子天性好動,劇烈的運動下自然是會加速病情的發才展所以才這麼快就發病了。
這麼看來中了這種心毒的人恐怕還有不少,或許吳永光還在不停的讓人中上這種毒。
“這個疙瘩有幾天了?”顧憂指着孩子脖子上的紅疙瘩問到。
女人和男人都搖了搖頭,
“不,不知道啊!”
顧憂伸手翻起他們兩人的衣領,心裡頓時一涼,這兩個人的脖子上也有一個這樣的紅疙瘩。不過黑線擴散的還並不嚴重。
男人和女人互相一看,也全都慌了,
“大夫,這到底是什麼,就是這個東西害了我家的孩子嗎?那這,這是不是傳染病,瘟疫之類的,那我們兩個是不是也要死了?”男人問到。
顧憂蹙着眉頭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說這是心毒,他們恐怕也不明白這是個什麼病,指不定到時候還會惹得大夥恐慌。
思來想去顧憂說到,“這看着像是中了毒,應該不是傳染病,但中了什麼毒,我現在還不好確定!”
“中毒?”夫妻倆的眼睛都直了,“那大夫我兒子還有得救嗎?”
顧憂看了一眼那孩子,氣息已經相當微弱了,顧憂還沒的治好心毒的辦法,暫時只能用封血的手法封住孩子的心脈,讓毒不再往心裡頭走。
“我沒有把握,只能試一試!”顧憂說到。
夫妻倆對視一眼,女人重重的點了點頭,“大夫我們信得過你,求你了救救我兒子,我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這年月這麼大的孩子家家都是一個,顧憂也知道這個孩子對夫妻兩個來說意味着什麼,
拿出銀針先封住了孩子的心脈,希望這樣最起碼可以讓這毒發的再稍稍慢上一些,
“大姐,孩子先留在我這吧,你和大哥回去給孩子裝備點衣服被褥,我只能說,我盡力一試!”
女人見連顧憂都這麼說,自知可能也是希望渺茫,但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