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夜話

一時間,卓不凡又有些想入非非了。

而胸前縛着的小湘兒,早在卓不凡開始講故事的時候就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柳月瑤在卓不凡耳邊呵氣如蘭地道:“卓大哥,走了這麼久,你坐下歇歇吧。”

“不用,我走得動。”卓不凡開口笑道。心中,卻是微微汗顏,因爲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不願意休息,雖然也有不累的原因。但更主要的,卻是他實在是捨不得背後的那片綿軟的感觸。

卓不凡不禁在心裡問自己:你小子何時變得這麼色了?

踏上官道行了不久,就是一個還算熱鬧的小鎮。柳月瑤害羞,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卓不凡揹着了。卓不凡只得把她放了下來。

看着卓不凡背後被汗水打溼的一大片,柳月瑤心中微微感動,又往卓不凡身邊靠近了兩步。她此時也感覺得出來,自己越來越依賴卓不凡帶給她的那種溫暖和踏實。

卓不凡先帶着柳月瑤母女找了個看上去還算乾淨的酒樓,美美地吃了一頓。

柳月瑤善解人意,知道卓不凡囊中羞澀,早在進入酒樓之前,就將一錠銀子悄悄塞入了卓不凡的手裡。

卓不凡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並未拒絕。

吃飽喝足之後,卓不凡也沒準備再讓柳月瑤母女受那長途跋涉之苦,而是帶着她們去了車馬行。

在這個時代,尋常百信若是出遠門的話,大都會選擇乘坐車馬行的馬車出行,大概就相當於後世的長途大巴。

車馬行的馬伕外出經驗豐富,還跟沿路許多可靠的客棧酒店都有聯繫,有些大些的車馬行,甚至隨車都會跟着一個練家子,來保護馬車和乘客的安全。所以,跟着車馬行的馬車外出,比自己單獨外出,無疑要踏實許多。

甚至,有些富裕人家也會將車馬行作爲長途的首選。因爲,若是用自家的馬車的話,一路人吃馬嚼那花銷可是成倍的增加。況且,富裕人家的馬車大多都是適合在城中平攤的大道上行駛,經不起長途崎嶇道路的顛簸。

而車馬行的馬車是專門爲長途跋涉而設計的,雖然不如豪華馬車那般漂亮舒適,卻是經久耐用,經得起山高路遠。

卓不凡帶着柳月瑤母女倆趕到車馬行的時候,卻被告知今日已經沒有前往西安府的馬車了。

無奈,卓不凡只得預定了次日卯時出發前往西安府的馬車,並預交了車錢,訂好了座位。

出了車馬店,卓不凡笑道:“正好連日奔波你和湘兒也都累了,咱們找個客棧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出發。方纔聽車馬行的夥計說,這裡到西安府也不過是兩天多的路程而已,你馬上就可以見到哥哥了。”

柳月瑤柔聲道:“若不是卓大哥你,我們莫說是走到這裡了,恐怕在那廟裡就已經……”

卓不凡接口道:“這些莫要再提,我也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換了別人,也會出手相助的。”

卓不凡話雖如此,但柳月瑤心中焉能不清楚,先別說換了別人會不會出手相助,即便是會,那也得有那個能力才行。現在,想起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惡僧,柳月瑤還是心中惶恐不已。她默默地低下頭,輕聲道:“奴家不說,奴家都記在心裡。”

聞言,卓不凡只得苦笑着搖了搖頭。

兩人說着話,沿路給湘兒買了些吃食,然後走進了一家看上去頗具規模的客棧。

“二位是要住店嗎?”客棧夥計點頭哈腰地迎了上來。

“嗯。”卓不凡道:“給我們開一間上房。”

聽到卓不凡說只訂一間房,柳月瑤俏臉一紅,心又開始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

兩個年輕男女帶着一個小孩兒出門,若是不以夫妻相稱,很難解釋,也很容易惹人生疑。所以,卓不凡只能讓夥計開一間房。

夥計點了點頭,然後從櫃檯後面拿出鑰匙帶着卓不凡三人上了樓。卓不凡特意選了最靠裡面的那一間。隔壁,似乎是住着一位病人,路過的時候,卓不凡聽到裡面傳出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

說是上房,可一個小鎮的上房有能有多好,不過是裡外兩間,打掃的乾淨一些而已。

進了房間,卓不凡又吩咐夥計給柳月瑤送了一桶洗澡水。他知道,以柳月瑤往日的生活習慣,這些天跟着自己餐風露宿,也沒有地方洗漱,恐怕早就有些受不了了。

雖然一路上對卓不凡的細心體貼已經見怪不怪,可在這個封建的環境長大的柳月瑤,還是難以想象,怎麼會有男人可以爲女人考慮的如此周到?這些,不都是女人該爲男人做的嗎?

卓不凡就在外間守着,直到柳月瑤母女在裡間洗完。他這纔去下面的公用澡堂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出來之後,也是神清氣爽。

上去收拾污水的客棧夥計,看着洗漱過後猶如換了個人一般的柳月瑤,不覺呆在了那裡,驚訝的嘴裡能塞入一個雞蛋。

若不是卓不凡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恐怕他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晚上,三人也沒出去,就讓夥計送了些酒菜上來,在房間吃了。卓不凡還小酌了幾杯。

吃飯時,柳月瑤說什麼也要敬卓不凡,卓不凡拗不過她,只得讓她陪了兩杯。

柳月瑤不勝酒力,僅僅兩杯,面上就泛起一層動人的殷紅,在昏黃的燈光下,更是人比花嬌。那雙誘人的眸子,更是媚的似要滴下水來。

饒是以卓不凡前世的閱美無數,也不禁有些看呆了眼。這才叫媚骨天生啊,雖然骨子裡冰清玉潔,但渾身卻是沒有一處不媚。

感受到卓不凡火熱的目光,柳月瑤的俏面之上,更紅了。

吃完了飯,讓小二撤去殘羹冷炙,小湘兒就喊着要睡覺。

哄湘兒睡下之後,柳月瑤又從房內出來,沏了一壺茶,和卓不凡相對而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也可能是在心裡壓抑的久了,想要找個人傾訴。也可能是,喝了酒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也有可能是,面對着漂亮的女人,男人的提防之心總是要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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