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雖然不歸我管,不過我可以幫忙記錄,然後轉過去。”陶鎖讓說,“你也可以直接去信息收集小組報道,他們會周到服務,只爲了多聽點故事。”可不是故事嘛,這種單方面提供且無法驗證的情報,收集着只能說是聊勝於無證明他們有在工作而已了。
“不用那麼認真,我就說兩句,”沈灼說,“關於我的職業,劍師,唯一的武器就是劍,而且必須是自己蘊養出來的劍。除此之外,再不需要其他,無論是火力多麼威猛的熱武器,還是設計多麼精巧別緻的特殊武器,我們都用不上。”
體術師的話,除了主武器外,往往還會涉獵一些備用武器以防萬一,或者增加戰鬥時的靈活性。但劍師不同,伴生劍蘊養於體內,是劍師生命的一部分,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沒有備用,沒有以防萬一,不需要千變萬化,不需要預留後路,只要這一把劍,只有這一把劍,便可以也應該所向披靡。
陶鎖讓沉吟片刻,說:“那買回去當玩具吧,也很好玩的。珍惜機會,別的地方想買可不容易,特案組是給你們開了很大的後門的。”
沈灼眨了眨眼,問:“你看中什麼了,這麼執着地想要交換?”
“你們應該有可以無限次存取的空間物品吧?”陶鎖讓也不含糊,直接問。
沈灼擺出了嚴謹臉:“理論上,除了伴生空間,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無限存取空間物品。只是當限制次數足夠大,比如數萬數十萬甚至上億次,就可以算作無限存取了。”
“你們有的吧?”陶鎖讓沒被轉移話題,緊抓着重點。
“有是有。”沈灼端着架子。
“用什麼可以交換?”陶鎖讓大方讓沈灼出價。
“喂,這些的公家財產吧?”沈灼比比倉庫。
“換來的也是公家財產,我又不會私吞。”陶鎖讓一派正直。
沈灼挑眉。
“當然,藉着地利之便,我可以經常把玩以滿足我的好奇心。”陶鎖讓表情真誠。
“聽上去挺像那麼回事的,我跟爍爍商量一下看看要換什麼。”沈灼說。
陶鎖讓挺高興:“也就是說肯定會換?”
“我沒肯定啊,都說要商量了。”除了對自家嚮導,沈灼纔不會隨隨便便做什麼承諾。
“只是商量具體換什麼嘛。”陶鎖讓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好商量,好商量,不知道存儲空間能有多大?”
“我用着的這個還不到一立方米,當時掏空了存款過後還還了一年的債。”沈灼點了下自己的腰帶。當然,他不會告訴陶鎖讓這是他一級時買的,確實是把存款都砸裡面了,但他一個毫無存款意識的劍師,能指望他有多少存款?一級劍師一年的收入除去必要花銷外又還能有多少來還債?
不過現在看來雖然是很少,但那一年過得着實拮据,都不知道怎麼就腦抽了非要急着買個空間腰帶不可。看,現在浪費了吧,有了伴生空間,有了愛人親手製造的空間物品,這腰帶着實雞肋,只是爍爍時不時就在上面練手,附加了很多小功能,先不管實不實用,反正記錄了爍爍的成長,讓沈灼捨不得更換。
鍊金製品就是這點好,只要主功能無損,外觀是可以維持常新的,還帶自我修復清潔能力。如果看到外觀破損了,那沒說的,主功能肯定損壞了。絕對的表裡如一——沒有被僞裝的話。
“一立方米有點小……”陶鎖讓沉吟,“我們組裡也商量一下,儘量湊物資換個大的,你們能提供的最大是多大?”
沈灼撓頭:“這個我還真不記得,這些都是爍爍在管,不過應該也大不到哪兒去,我問問爍爍再答覆你。”
“至少要上萬次存取的話,”莫淙爍拿出一個老鼠形態的掛墜,“這個是最大的,半徑爲8的球體。”也就是二級伴生空間的通常初始大小,或者說是一級伴生空間的最終大小。
一般來說,空間系職業者能夠製造的空間物品容積上限與他們的伴生空間一致,但考慮到穩定性的話,低一等級的上限是比較適合的程度,但如果再考慮到獨立製造以及非主鍊金術師職業,就像莫淙爍這樣的,低兩級就是他的極限了。
這個小老鼠是他現在的巔峰之作,本來是要送給沈小弟玩的,還專門挑了一個造型可愛的卡通老鼠,結果還沒送出去他們就被時空給踹到另一個世界了。
等他們回去時天知道是多少年後,說不定沈小弟都成年了,再不可能喜歡什麼可愛小老鼠——其實他現在都不一定喜歡,是沈母堅持小孩子要玩點可愛的東西,不要整天不是刀就是劍的。
“這個我用了。”說着沈灼就開始往腰帶上掛。
莫淙爍好笑地看着他:“一點都不適合。”因爲是給小孩子玩的,爲了防止誤吞,所以這掛墜有點偏大,再加上造型的可愛,完全不適合沈灼戴。更何況就算戴起來好看,哨兵也不應該戴飾品,那根本是作死的節奏。
“平時還是可以戴戴的,戰鬥時取下來就好了。”沈灼說。
“你要的話,我重新給你做一個,再做根腰帶怎麼樣,畫上大貓的花紋?”莫淙爍說。如果他能力再強些,是可以直接更改外形的,不過這方面他還不熟練,稍有失誤就會毀了這個老鼠空間,還不如重做,他覺得這次可以做一個更好的。
“當然好啊,就是好像用不上的樣子。”沈灼說,他現在這根都沒什麼大用,以前嫌小的容積,現在能填一半都算多了。而且腰帶,爍爍已經給他做了很多,都是不追求大次數,就一百次左右的取放而已,但使用也足夠了,因爲在次數用完前,爍爍肯定已經做好了新的。
而且現在爍爍還處於快速上升期,所以他做的其實都是練手的過渡品,每一個都精雕細琢地去提升穩定性很不值當。也就是送給小孩子的特意追求了一下精緻性,真要說實用,幾百次綽綽有餘,就等着更新換代了。
“沒關係,反正也是要做的,”莫淙爍說,“做多了粗糙品,時不時也要做點完全品,看看極限到底在哪裡,幸好帶的材料還很多。至於跟特案組交換的,”他拿出一顆玻璃珠,“就這個吧,大約六十立方米,用上幾十萬次不成問題。”
由於幻坎喜歡玩,所以莫淙爍帶的球狀物特別多,以至於他練習鍊金術時,也愛用球狀物做基材,基本上,如果沒有特別的意義,他做出來的就都是球體,而且經常上面還會有貓爪印——這種製造鍊金產品之前就有的痕跡,如果製作過程中沒有修復,那做好的鍊金成品上就會保留該痕跡,之後鍊金產品自我修復時也修復不到這塊來。
用什麼來跟沈灼二人交換空間物品特案組還沒討論出結果來,這兩人因爲落點不對而被捲入的案子就已經結案,總共只有幾天而已,其中大部分時間用於逆向收集證據。
在莫淙爍提供的影像中,犯案人已知,犯罪過程已知,犯罪目的也就是那份被偷走的文件清晰可見甚至還能翻頁看見裡面的詳細內容,不知道的還以爲莫淙爍提供的是一個遊戲呢,還可以操作、翻找、換視角、更改光線——真是一款製作認真良心的精美遊戲——就是劇情沒頭沒尾的。
唯一的問題是,這玩意不能當證據,兇案組的組員們也是半信半疑,不過影像中的兇手本來就是犯罪嫌疑人之一,現在倒不妨將他列爲頭號嫌疑人,重點對付。
抓捕速度快,證據還沒來得及全部銷燬,甚至正好就抓住了他銷燬部分證據的現場,於是破案很迅速,剩下的就是流程問題了,反正沈灼二人已經被洗清了嫌疑。
……不,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們被懷疑的程度更重了,那份影像着實來路詭異,偏偏與兇手的交代又一絲不錯地能對上,甚至幾次與兇手敘述不對應之處,最後證明是兇手記憶有誤或者故意誤導,影像中的纔是正確。
“沒事,這是我們組需要處理的問題,你們不用管。”張孚說,“不過,以後在普通人面前,儘量低調些吧,樂從跟你們習慣的博雅大陸不一樣,普通人是不知道我們這類人的存在的,知道的大多也持懷疑態度,甚至是全力抵制。比如魏薪那傢伙,明明我們都接手他們組的案子也好、嫌疑人也好很多次了,他正面跟非人類撞上都好幾回了,但他就是能找出理由來視而不見,怎麼溝通都沒用,還當我們組在招搖撞騙。嘖,就他們那沒油水危險度又高的破組,誰耐煩去騙他們?有那時間我不能去騙騙財務妹子啊?”
張孚對魏薪的冥頑不寧雖然有諸多抱怨,但說到案情時他也不會敷衍了事,相反,他依然在試圖往魏薪腦中植入‘這個世界真的有異能、有非人類’這個顧念。畢竟那些超能力不犯事還好,一旦犯事犯出重大案件的機率就高,兇案組處於第一線,最容易遭遇,如果組長魏薪能夠相信並主動合作的話他們特案組也更方便開展工作。
“無憑無據,你就想讓我相信你的連篇鬼話?”魏薪依然堅定不移不爲所動。
“我給你的證據還少嗎?”張孚把一疊資料拍得噼啪響,“你憑什麼就咬死了這些全是編造?!”
“不過是些都市傳說,”魏薪說,“我女兒寫的故事都比這有邏輯,給你的編故事組員加強加強語文課的培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