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沒想到陳雪居然要去看林靜,不由得一呆。怎麼?陳雪道:我和林靜認識的時間可比你長,她搞成這樣,我去看看她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好吧!我道。說罷領着她來到我的車前,打開車門,和她一起上了去,接着開車向醫院行去。駛到醫院附近的時候,陳雪還專程下車去買了個水果籃。
待到了林靜的病房,卻見護士正在給林靜換下身的衣物。我立時就怔住了,扭過了頭不好意思再看。隔了好一會兒,我纔將頭轉回,問那護士:你在幹什麼?說話的時候,一顆心仍是怦怦直跳。
那護士毫無表情的道:病人小便失禁了。我聞言差點沒暈倒。我靠!失禁?我叫道:那護士道:病人昏迷了幾天了,失禁很正常。今天上午不也失禁過一回嗎?
上午?那時是陸菲在照看林靜。大咪咪想是怕我難受,故而沒跟我說。我只覺得腦子一陣陣發空,喪了魂一樣搖搖擺擺的出了病房,背脊靠住了牆,心裡難受的要命:小靜平時是多麼愛美愛乾淨啊,現在竟……正想着,那護士已經幫林靜收拾完打裡面出來了,她見到我,道:你是病人家屬吧,你看你們需不需要給病人留置一個導尿管?
不用!我厭惡的衝她吼道。那護士嚇了一跳,嘴裡嘟囔着去了。我又自在門外站了許久,方纔重新回到病房。此時陳雪早已將果籃放了下,她站在病牀前,抱着膀瞅着林靜發呆。我想起她也瞧見了林靜適才的狼狽,因對她也產生了幾分惡感。正想着該說句什麼挖苦一下她,不料她卻嘆了口氣,說:我以前一直都很想看到林靜在我面前出醜,哪知今天看到這幕後卻覺得林靜很可憐,她曾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呀,現在居然連……連……說到這裡又嘆口氣,再也說不下去。我聽她話中的傷感不似做僞,於是便將準備好的罵她的話嚥了回去。
陳雪又望了一會兒林靜,轉身走到了那瓶向日葵旁邊,用手撫摸着那花,說道:老白,你還真是個有心人。這花擺在這屋內,整個房間都變得有生機了,我想林靜若是知道你待她這麼好,她肯定會醒轉的。
我聽她說那花,心中一陣慚愧:那花可是陸菲佈置的!又想起自己那麼冷漠的氣走了大咪咪,也不知她現在怎樣了。陳雪又呆了幾分鐘便告辭要走。我道:我開車送你回去!陳雪道:不用了,我打的,你在這裡陪林靜吧!說着便往外走。我猶豫着是不是該送送她,驀的一瞥眼瞅見病牀旁的櫃子上已多了一臺CD機,料來是大咪咪置辦的。心念一動,當下追了出去,對陳雪道:我送你下樓!
在樓下和陳雪分了手,我一溜小跑到我的車旁,打開車門,在裡面翻出了林靜送我的那張專輯。接着又一路跑回病房,取出唱片放入CD機中,摁下了播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