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東西很簡單,”劉萬琰神秘的笑到,“這個東西呀,就是你大‘女’兒的血!”
“啥,我大‘女’兒的血......”王德子眼睛睜得老大,有些不敢相信。
“對,就是你大‘女’兒的血,非她不可。”劉萬琰一點肯定的回答說。
“但...但殺人可是要償命哩!”王德子雖然爲人吝嗇小氣,但就算不喜歡這個‘女’兒,也沒想過要她的命。
“對,我不同意。”這時候,王德子媳‘婦’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說:“咋能拿我閨‘女’的命救兒子的病呢?大家都說了,那老虎呀就是再歹毒還不食子哩!俺們家就是再‘混’賬,也斷斷不會這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就是,就是。我們就是在喜歡兒子,也不能那閨‘女’的命去換喲!”王德子也不同意的說,雖然他是很看重傳宗接代的問題,但閨‘女’他也是疼愛過幾年的,就是到了後來不喜歡,他也沒狠心到這個地步呀!
“就是呀,萬師傅麼,您幫着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其他人也在一邊幫腔道。
“我願意!”這時候,一個纖細的手拉開了另一個房間的‘門’簾,‘露’出一張瘦的還剩一個尖尖下巴的小臉,出聲打斷了大家的話題。
其實房‘門’就用一個破布擋着,現在有是白天,大家的聲音不小,而躺在小房間裡的王德子閨‘女’又怎麼會聽不到大傢伙的話呢!
‘女’孩看起來一副瘦骨嶙峋的樣子,小小的個子,看起來十分瘦弱,蒼白的小臉,因爲太瘦兒突出來的額骨,面‘色’發青,整個人看起來比同齡的人還要小上幾歲,一看就知道是長期的營養不良造成的。
“我願意,我願意把血給弟弟。”‘女’孩再一次大聲說道,只見她一手拉開‘門’簾,一手撐在‘牀’沿上,大半個身子探了出來。
“咋?妞子,你願意去救你弟弟呀!”大傢伙有些不敢置信,畢竟,平時王德子兩口子對這閨‘女’,是在是太......換做是任何人,都會有怨恨的。
“我當然願意了。爹,娘,就把我的血拿出來給弟弟吧!”‘女’孩再一次回答。
“妞喲,我的大妞子,你咋就願意怎麼做哩!”王德子媳‘婦’抹着眼淚,不是是太‘激’動了還是在後悔自己以前的行爲,滿臉的淚水,說道:“大妞喲!你老老實實的說,你就是不願做呀,咱們也不怪你啊,反正你弟弟都病了那麼些年了,好不好的呀,也沒關係的。”
王德子也在紅着眼睛,連聲說是,的確,平時他對這閨‘女’,真是太不是東西了。
“爹,娘,我想好了,我是真的願意的,弟弟還那麼小,要是能治好他,別說是我的血了,就是我身上的任何東西,我都能給他。”那‘女’孩一臉堅定的說着,眼底閃過一絲剛毅,這一刻,這‘女’孩看起來似乎有着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成熟。
反正她都是一個廢人了,左右是要癱在‘牀’上一輩子,還要在爹孃跟前白吃白喝的,本來他們要養一個傻弟弟就不容易了,再加上一個自己也是個大包袱,她真的不想再拖累這個家了。
“我的傻閨‘女’喲!”王德子媳‘婦’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以前是娘不好,有怎麼好的一個閨‘女’,娘就不應該只顧着你弟弟,是娘對不起你呀!”
一旁的王德子也含着淚,覺得羞愧不已,簡直就像自己給自己一耳光,想想以前自己居然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閨‘女’,真實在是太‘混’賬了!
王德子和他媳‘婦’一把上前抱住這個懂事的閨‘女’,這‘女’孩見爹孃居然抱住自己,一時間也是‘激’動不已,她都快忘了自己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和爹孃那麼親近了,於是乎,兩大一小三個人是抱頭痛哭,看的一旁的人是感動不已。
“咳...咳咳...”這個時候,劉萬琰輕咳,一句就打斷了這個溫馨的場面,“你們也沒必要那麼‘激’動,我是說要這姑娘的血來着,但沒有說要她的命呀!你們哭什麼?”
“萬師傅,你說的好聽!血都沒了,哪還有命呀?”王德子媳‘婦’哭嚎着說。
“我是要血呀,但沒說全要,只要幾滴就夠了呀!”劉萬琰一臉認真的說。
“啥?只是要用幾滴?”王德子媳‘婦’一把抹開淚水,愣住了。
“是呀,就要幾滴而已,你們至於那麼難過嗎?”劉萬琰一臉的好笑,彷彿在鄙視他們的大驚小怪。
是你沒說清楚好不好?衆人均白眼。
“萬師傅,你怎麼不早說!”王德子沒好氣的說,順手一把抹去一臉眼淚鼻涕。
這時候,王德子媳‘婦’和他閨‘女’掏出帕子,慢慢擦乾了臉上的淚水,母‘女’兩之間的動作也親密了許多。
“他要是早說,你能看到你有那麼好的‘女’兒嗎?”成剋星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說道。
王德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撓着頭賠笑着:“呵呵,以前是我們不對,是我們兩口子豬油‘蒙’了眼......”
“是喲,那麼懂事的閨‘女’,我們以後一定好好待她!”王德子媳‘婦’紅着眼睛在一旁補充這說。
“知道就好。”劉萬琰笑了笑,沒在說什麼。
反而是王德子兩口子,方纔在大夥兒面前,又是哭又是抹淚的,覺得讓別人看了笑話,臉都是紅撲撲的,看起來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見‘女’孩沒有‘性’命之憂了,大家也就繼續前面的一個話題。
先讓王德子從屋子裡方便抱來了男孩和‘女’孩,屋子裡放兩個椅子,兩個孩子個坐在一個上邊。
‘女’孩子還好,雖然癱在‘牀’上多年,但好在她自己肯努力,這幾年一直學着自己坐起來,後面還真的自己做到了,雖然兩隻‘腿’動不了,但還是能夠自己坐直起來的。
男孩就不同了,雖然四肢健全,但因爲走了魂多年關係,整個人看起就是癡癡呆呆的模樣,一看就知道腦子有‘毛’病,一副心智未全的樣子。
只見那男孩被放在椅子上,坐得歪歪扭扭的,目光呆滯,時不時還要微微搖晃着身子,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滑到椅子下面,連坐都坐不穩。
“這個孩子魂丟得太久了,治走魂的方式不會想往常那麼簡單,一般簡單的治法就是喊魂,但其實就算是喊魂也有分難易的。”劉萬琰簡單的和大家解釋說。
劉萬琰又繼續說道:“今天我們用一個特殊的方式得喊魂,先把這孩子的魂給喊回來。”
劉萬琰先是讓王德子夫妻準備兩把大把香,和一條白布袋已經一些紙錢。
鄉下一般都很講究,每逢節日都會祭拜一番鬼神,那些個需要用到的祭拜物品平常家裡都會準備很多,所以王德子夫妻很快把所有東西準備好了
先是讓王德子妻子在家們口把紙錢給燒了,用來供奉路邊和附近上山的遊魂。
待紙錢完全燒乾淨之後,劉萬琰便那拿出一個小刀,割破‘女’孩的食指,下邊放着準備好的白布條接過滴下來的血,其實也就大概四五滴的樣子。
‘女’孩的食指被小刀割破了一個小口子,但臉上卻沒什麼變化,只是眼底裡多了一份隱忍的倔強,這對她或許沒什麼,也許讓她覺得最難受的不是被這個小口子,而是父母對自己多年的忽視。
這事要是擱在城裡同齡的‘女’孩身上,早就怕得哭起來了,時代觀念不同了,很多城市長大的‘女’孩都是蜜罐裡寵大的,一干大人養着一個孩子,平時就是打個針,也會嚇的嚎啕大哭。
先是點燃了一把香和兩隻長長的蠟燭,用沾有‘女’孩血的布條捆上,‘插’在家‘門’前的土裡,還讓大家把兩個孩子屁股下的一掌移近一些,讓姐姐可以拉住弟弟的手。
待家裡的準備就緒後,劉萬琰便讓王德子又點燃另一把香,點燃之後便讓王德子出‘門’,一直向外頭的走,邊喊着兒子的名字,大聲喊道:“寶兒呀,天晚了,快回家吧......”
光喊還不行,還要每走九步便在路邊‘插’上一支香。這
一是讓香指引着魂魄回家的方向;二是供奉路邊的鬼,讓他們在孩子回家的時候不要攔路,擋住他回家的去路。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喊,還要往路邊‘插’着香,就這樣一連走出了好幾裡地,眼看手裡的香越來越少,王德子急得滿頭是汗。
劉萬琰見他急得汗流浹背的,便吩咐說:“繼續喊,別停,一直都下去,把手下的香‘插’完。”
又過了好一會,終於手上還有剩下一支香了,這時候,王德子已經是累得汗都打溼了衣服,還滴答滴答的順着衣服下沿流下來。
王德子的嗓子早就喊得沙啞了,但想了想孩子,還是咬着牙堅持了下來,現在終於走到手裡還剩最後一支香了,心裡又是焦急但又是放鬆的。
先是蹬蹬蹬往前跨了九大步子,把手裡的香往路邊一‘插’,然後憋足了勁兒,攢着一口氣兒,大聲吆喝道:“寶兒,天黑哩,快回家喲!”
話音一落,大家就隱隱約約聽見從遠處的山坳裡,傳來一個脆生生的童音:“好哩,我回來啦......”
聲音在空‘蕩’‘蕩’的山坳裡盤旋着,久久不散,空曠之中帶着絲絲的寂寥。
聽到這聲回答之後,大夥在一路燃香飄起的白煙之中,一起掉頭回了村裡。
這時候已經接近黃昏時刻了,太陽已經躲到了山的另一頭,餘下一片紅中帶金的餘暉,灑滿了蔚藍的天際,還將道路照得明媚,一股暖意正籠着着這條回家的路。
遠處的房屋上,飄起縷縷白‘色’的炊煙,彷彿還能還空氣中嗅到陣陣飯香,這是家裡做飯的母親們,正在無聲的提醒着貪玩的孩子們,天‘色’晚了,快快回家。
大家再一次回到家裡,纔剛進家‘門’,王德子媳‘婦’就哭嚎着跑過來了,一隻手緊緊地抓着走着前邊的成剋星,嘴裡還嚷嚷着:“快,快來幫忙看看,寶兒剛纔昏過去了。”
由於太過慌張,王德子媳‘婦’一下手上沒了方寸,成剋星被抓得齜牙咧嘴的,連忙把她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掰開,問是怎麼回事。
王德子媳‘婦’只是苦鬧着說,自大家出去以後,孩子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也不再往下滑了,一隻手安靜的讓一旁的姐姐拉着。
但就是在剛纔,那孩子突然好像是魔障了一般,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旁的‘女’孩因爲一隻手抓着弟弟的,都險些被他拽下椅子。
只見男孩蹭的一下站直之後,嘴裡突然喊了一聲:“好哩,我回來啦!”
剛說完這句話,便直‘挺’‘挺’的向後倒去,再也不省人事。
而王德子媳‘婦’一看兒子昏過去就急了,連忙想出去找人,誰知道這時候大家從外面走了進來,纔有了一進‘門’的這一出。
劉萬琰讓大夥先把孩子扶到椅子上,又到了一杯茶,把手放進杯子裡沾上水,對着孩子臉上一灑,嘴裡喊了一聲:“回魂咯!”
那話音纔剛落,大家就見孩子的面‘色’由蒼白漸漸變得紅潤起來,呼吸也由原來的紊‘亂’變得開始正常。
又過來一刻鐘,劉萬琰上去掐了掐孩子的人中,那孩子一吃疼,便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見一臉焦急的親人,張口就叫道:“爹,娘。”
見兒子醒了過來,王德子夫妻喜極而泣,跑上去抱着兒子,嘴裡還不住的喊着,心肝、寶貝、‘肉’蛋.......
一旁的‘女’孩看着這個場景,眼底劃過一絲暗淡,爹孃還是能疼愛弟弟,但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臉‘色’還是帶着滿足的笑容,看着弟弟好了起來,她也很高興。
虧得王德子還是想着‘女’兒的,見兒子醒了過來,還抱起‘女’兒,讓兒子看着,叫姐姐。
看着王德子一家融洽的情形,累了一天的大夥忽然覺得,這忙沒白幫。
見王德子一家幸福勁兒過了,劉萬琰便對王德子說:“這孩子的魂回來了之後,爲了避免它再丟,咱還得讓你兒子認乾親,鎮鎮魂。”
認乾親其實又叫做“打老契”,這個法子不止是鄉下,就在城裡也是很平常的事。
但一般來說,鄉下的規矩,講究會多一些。而一般認乾親的都是一些體弱多病的孩子或者是夭折多次才求得的孩子,又或者是一些獨生子‘女’之類的,當然,在有些地方一些人也會靠着認乾親攀關係,以拉近兩個家庭的距離,這個咱們暫且不提。
因爲地域的不同,認乾親的儀式也會略有不同。
但大部分地方,在一個選定的“黃道吉日”舉行儀式。
屆時,做父母的除了要準備豐盛的酒席外,還要替自己的孩子預備孝敬乾爹、乾媽的禮物。這份禮物中,最重要的是送給乾爹的帽子和送給乾媽的鞋子,另外,還要配上衣料之類的物品。
當然,這是有禮尚往來的。
乾爹乾孃也會回贈孩子一副碗筷和一把長命鎖,小一些的孩子還會有小衣服、小鞋子之類的物品,有錢的人家都是到首飾店去訂做銀碗銀筷,或者到寺廟裡、喇嘛那裡去買木碗,以免小孩因失手而打碎。如果萬一打碎碗的話,就被認爲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這裡要說的是,其實很多時候,認乾親,要認的也不一定是人,也是一時一些有名的鬼神。
在蘇杭一些地方,孩子們流行認的感情,一般不是活生生的熱‘門’,而是閻羅王旁邊的無常鬼。
據當地傳說,無常鬼是閻羅王專‘門’派來拘攝死者之魂的鬼,將子‘女’寄於無常鬼,是希望它不要拘攝寄子之魂,讓自己的孩子多壽長命。而這些孩子每到七月,會到廟裡祭拜自己的乾親,直到成年位置。
而對王德子的大兒子來說,普通的人光靠過硬的八字也鎮不了他的魂了,因爲這孩子的魂在外遊走多年,已經跟外頭的遊魂差不多了,輕得就算是找回來,也很容易再一次出走。
這就像是一個離家出走了好幾年的頑皮小孩,哪怕就父母在外頭把他找回來了,但他的心已經在外頭玩野了,不找個可靠的人看着他,誰也難保下一次他會不會再離家出走。
“在找回這魂之後,你們還得讓兒子認土地公做乾爹。”劉萬琰說道。
其實土地公又稱福德正神,也是一方的“社神”,在古書裡就有記載,曰:“社者,土地之主,土地廣博,不可遍敬,故封土爲社而祀之,報功也。
據說土地公小小的個子,纔是‘成’人的一半高,所以土地廟也十分小,一半不過一米來高左右,幾乎每個村子的村口都會砌有一個。
土地公在活着的時候本名張福德,自小聰穎至孝;三十六歲時,官朝廷總稅官,爲官清廉正直,體恤百姓之疾苦,做了許許多多善事,一直到老一零二歲辭世死後三天其容貌仍不變。
而這個時候,有一個窮苦人家大約是以前受過他的恩惠,就用四塊石頭圍成石屋奉祀他,然後過了不久,這家人很快就從貧農變成了富農,所以大家都相信是他死後化成了神明在天上保佑這一家,後來便每個村子都建起了土地廟,以希望保佑一村風調雨順,驅災辟邪。
其實有土地公,就會有土地婆,很多電視劇裡都把土地婆刻畫成一個和土地公同樣矮小,其貌不揚的老太婆,事實上很多土地婆姿容甚美,真正的原因在於她愛說實話。
土地公和土地婆雖然是夫妻,但‘性’格確實兩個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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