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間,七月昏睡了去。耳邊,朦朧雜着吵鬧聲。七月甩了甩手,小福子的聲音嘎然入耳。
“七姑娘,七姑娘!”小福子急叫道:“我們得上路了。”
七月轉醒,揉着惺忪的雙眼,“幾時了。”
“入夜兩個時辰了,”小福子聲音壓的很低,“客棧的人全部喝了,我下了昏藥的井水。”
七月一楞,忽然笑道:“不太光明,不過很管用。”她起身,取起包袱,隨着小福子尷尬的神色走出客棧。
走廊上空無一人,大廳裡倒着幾許客人與店小二,甚至掌櫃也趴伏在櫃檯上。
兩人走到櫃檯邊,剛要出門。掌櫃的忽然醒了,站起身。唬嚇七月與小福子好大一跳,小福子的劍快到無法捕捉,落在掌櫃頭上,“若喊出聲,你即可受死!”
掌櫃砰然跪下,身子隱在櫃檯裡,瑟瑟的抖着:“姑娘,方纔多謝你大恩大德,可是,你一旦離開,那位公子必然尋我客棧的麻煩!”
七月取起劍,將劍鞘擊中掌櫃脖勁,掌櫃立刻昏倒!
“別跟他說廢話,”七月惱怒了,“我剛纔那是好心沒好報。”
小福子又是笑,今日他常笑。
七月不解,跟着他離開客棧,上馬車。馬車上已有一個蒙面黑衣駕馬人,駕着馬匹快速淹入黑色的夜裡。
“小福,你今日反常的緊?”七月問。
小福子亦笑着:“爺命我誓死保護七姑娘。此番下來,七姑娘成長不少,故此我覺得任務輕鬆。”他隨意的編了一個是似而非的理由。
七月半信半疑,“我成長不少?”
“好心沒好報,自然無須好心。天下之大,需爾等援手之人多如毛牛。”小福子未將話意說完,他的意思是,只有扶正天下,匡扶社稷才能扶救更多人,更多百姓。
七月搖頭,“我對白擴……,如果我早與你們知曉我的揣測,或許我不必遭受如此痛苦。”她的坦白讓小福子稍是意外。
“白三少爺,與太子爺是忘年之交。此事,太子爺未必知情。”小福子道。
七月點頭,她相信蘇上馥不清楚白擴向她下毒之事。
車廂內,靜默了片刻。駕馬人一直安靜着,從頭至尾未置一詞。行至天矇矇亮,耳邊便有洪水奔流之聲,氣勢磅礴。
七月掀簾,昏色間能看到遠處的蓬勃波濤卷滾,意大江東流的氣運。
“請二位準備好渡水。”蒙面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七月與小福子紛紛取了包袱,握起配劍。
馬車“馭”了一身,定身停住。
好厲害的駕馭術!七月不禁感嘆,隨着小福子下了馬車。小福子與蒙面男子拱手,“有勞將軍了。”
蒙面男子擺手,引他們走到江邊的小船上,取下拉繩,拋向船。
“這個時辰水流最爲和緩,你們上船一直往上游滑動,船跟着水流的流速,正好可保持平滑遊向江中央,小島就在江中央。”
七月道:“謝謝俠士。”隨後,跳上船。這是她第一次坐船。
小福子再次拱手,卻見蒙面男子,亦是飛天的目光一直追着七月的舉動,心下怪異,邊記下幾分。
“告辭,飛將軍。”
飛天亦拱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