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楊曉然上前給李承乾脫下外面的褙子,“中午也沒回來吃飯,朝堂是出了什麼事嗎?都不回來吃飯。”
李承乾避而不答,只道:“快給我拿點水喝,從早上說到下午,整整一天,孤就沒喝幾口水,脣舌劍的,這會兒嗓子都快冒煙了。”
楊曉然心裡一凜,難道又出什麼事了?
忙讓人去端茶水來,可自家漢子好似等不及了。居然直接拿了自己的花茶喝了起來。
喝掉一杯又倒了一杯,用空間水燒煮,空間配置的菊花泡出的茶,不但味道甘甜,還有一股菊花的香氣漫溢口中。
這會兒正好是溫的,對於口渴之人來說簡如人間最美味之物。
李承乾一連幹了幾杯,見幾個孩子還在這裡,便道:“你們幾個去花園玩會兒,阿爺跟你們阿孃有話說。”
頓了下又道:“大伴,你跟着去,這兩個小得可看好了,大郎,二郎,大娘,要看好弟弟,知道嗎?”
李蓮眨了下眼,道:“阿爺,我們能找崔良娣玩麼?”
李承乾想了想,道:“也行,等會兒把你們崔姨與十五叔喊來一起用膳。”
“好!”
幾個小傢伙出去了,見李承乾這樣,楊曉然蹙眉,揮手喝退所有下人,問道:“出什麼事了?”
李承乾坐了下,道:“職方郎中陳大德出使高麗回來了。”
“怎麼說?”
楊曉然坐了下來,“父親有了進取高麗之心?”
李承乾點頭,“陳大德說,高麗王聽說高昌被滅,心裡十分害怕,祈求稱臣。可父親聽後卻是不悅。說這高麗本來是漢武帝所置的四郡,如果水陸並進,攻取高麗不難。”
楊曉然心裡顫了下,道:“今年山東(是太行山以東)州縣遭了災,雖有足夠糧草接濟災民,可這多州縣疲憊,還如進取高麗?那邊可是進取高麗必經之路,乃是前沿戰線,若山東自身無法供給大軍,完全靠其他州縣供給,此站必敗無疑。”
李承乾點頭,“父親也知此理。但總覺我等有震天雷在手,如今可不懼怕高麗堅固城牆,而用兵之道在於出其不意,或許高麗也這般想,防備鬆懈,出奇兵加震天雷或可制勝。”
頓了下,又搖頭,“朝堂上今天已鬧開,都吵了一天了。”
“那眼下結果如何?”
“也無結果。有人提議高麗這便要派人出使我大唐,或許可等他們來了以後再作打算。”
楊曉然點頭,“此乃老成謀國之言,是可押後再議。”
“恩,父親也同意了。不過如此一來,今年開戰不現實。我等北上,是越打越冷,冬季不宜開戰。”
楊曉然笑了起來,“那地兒的冬天的確不宜開戰。且補給線拉得太長,還是速戰速決的好。且等高麗來人,拖延一陣,若是我等能在明年弄出火炮,或可一戰。”
李承乾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久,才道:“適合火炮的鋼鐵可有眉目了?”
楊曉然點頭,“略有眉目。如若不行,青銅也可。就是消耗大了些,但放眼當今乃是冷兵器盛行時代,青銅大炮加實心彈也可嚇唬住不少人。火炮其實原理並不難,只要初級火炮現在便可造。且在前人肩膀上,我等還可以弄最初級的火炮造得更好,弄上膛線,準確率要高不少。”
頓了下又道:“只是這等神兵利器乃是國之重器,不可輕易示人,上也得謹慎些。浪費掉一些原材料倒也無妨,可若是輕易炸膛,損我大唐將士性命可就不美了。”
說着眼裡便閃過一絲寒光,“我唐人的性命可值錢,可不能死在這種事上!”
李承乾笑了笑,道:“就算是實心彈也夠用了。畢竟,高麗那城牆再堅固也不是長安……”
“前不久王先生試了下,用竹子做管(別笑,南宋末年就有這種),摸索了的……”
楊曉然嘆息了一聲,“若是知道要穿越,我就應該隨身帶一些武器發展與的書啊……”
頓了頓又道:“這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問題難就難在的建造。我們甚至可以直接跳過火繩,用燧石發火,製出燧發,或者再研究下,直接上針擊後膛也是可能得。只是這的卻是很難。”
搖着頭,繼續道:“我大唐並非銅礦資源豐富的國家,否則也不會錢帛並用了。而就算有足夠的銅礦,可沒有機**,這也是白搭。說來道去的,沒有動力,終究是差了些。若是我出事時能帶一把遊標卡尺就好了……有了遊標卡尺,只要琢磨出圖紙,以我大唐匠人的手藝先出一些基礎機**也是可行得。慢慢就能陷入一個良性循環,出更復雜的機械了……”
李承乾想了想,拉過她的手,拍了拍,安慰道:“你不說這科學也不是能一蹴而就得麼?有了你這位先知在,已少走太多的彎路,總有辦法解決得。”
說完又輕拍了下她的腦袋,笑着道:“這世上聰明人可不止你一個呢!隨着青山書院畢業的學生越來越多,我看再過十年,二十年,科技就會進入大爆發時代。”
“這也多虧太子哥哥呢。東宮招收這些人,大家覺得學這個也有前途,自然趨之若鶩。說起來,唐朝畢竟不是明清,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
“也有父親的功勞。若不是父親維護,我定要被人懷疑不軌……”
李承乾笑着道:“到底還是你有面子,你那回撒潑打滾的一鬧,這楊氏就從婕妤變才人了。”
楊曉然吐了吐舌.頭,笑着道:“時候也不早了,不說這些了。忙了一天累壞了吧?早點用膳,吃完便歇息吧。”
“恩……”
李世民已有了進取高麗的心思,而高麗那邊也很快地派出了使者。到了快十月的時候,便有一支高麗使團入京了。
既然有使節來,自然是要開些宴會什麼的。這下楊曉然又有得忙了。
國宴,又是接待外國使者,自然不能簡單了。除了要擺些闊氣外也不能過了,否則有巴結的嫌疑。
一頓晚宴需要考量的政治因素有很多,既不能失了禮節還得給高麗一個下馬威。
菜品的選擇自然有尚食局的人安排,楊曉然負責把關。把一些不合時宜的菜都給剔除了。
摸着了天子的心思,有些奢侈的食材就不用上了。咱又不是搞慈善的,這個高句麗整日與周邊一些宵小苟合,在歷史上多次背信棄義,也就中原大亂的時候給他獨立去了,不然哪有什麼高麗王?
順帶說一句,這時的高句麗和後世棒子沒啥關係。也不知那羣腦回路不大正常的人怎麼老覺得咱們那些土地他們的。
問題是,如果實力強悍如他們的乾爸爸山姆叔叔那樣喊喊倒也罷了。強國行強權,這是很正常。
問題連自己都在喝美國爸爸的奶,還要整天說這個是他們,那個是他們,這腦回路也是醉了。
不過棒子就這德行!
在二戰期間,棒子欺負起中國人來比日本都狠,都壞,連他們的主子鬼子都覺得不可思議。
否則棒子這外號是從哪裡來的?對強者奴顏卑膝,宛如哈巴狗;對弱者毫無同情反而變本加厲施加暴力,作爲一個愛國青年,楊曉然打心裡就覺得這個民族着實惡劣,生生是討厭到骨子裡了。
等收拾完了高句麗,或許那個百濟與新羅也可以收入大唐版圖了吧?
懷着某種憤青的心思,某姑娘這回倒沒偷懶,很是用心制定菜品。還讓人拿了一堆沮菜來,高句麗離着百濟新羅近,沒準他們也好這口呢?
到了宴會那日,身爲皇太子妃,現在大唐後宮實際掌權者自然位比國母,這樣的宴會是要參加的。
高句麗使者這回不但帶來了國書,還送來一羣高句麗女子。這也是他們慣用手段了,那後世那啥奇皇后不是還被棒子拍成了大劇麼?
且不說以亡國奴爬到皇后的位置有啥好得意的,就說那位鳥皇后簡直就是道德敗壞的代表,那真是壞到頭頂張瘡,腳底流膿的地步了。居然這樣還能被棒子拿出來大書特書,可見此民族內心自卑到何等地步了。
扯遠了,再說這高句麗使者白天走完了既定儀式後,到了晚上參加宴會時,也有空打量下這大唐宮殿了。
聽說這宮殿還只是舊的,新造的大明宮是這的十幾倍。可眼下看這宮殿已是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大唐之富庶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再看這宴會上,哪怕是跳舞的歌姬都面容姣好,顯是吃得比較好的。再聯想一路進京的所見所聞,他們覺得有必要這會兒跟大唐打好關係。
反正分裂出去都這多年了,強悍如隋煬帝也沒能滅了他們。他們到底不是高昌,唐朝若有那個能耐何必要接受這次朝貢?
國書接下了,以後就是君臣之國了。既然如此,總得要些好處纔是。
這樣想着,又看向了在天子座下那個打扮雖簡樸可氣質高貴優雅,氣勢不凡的女子……
這個應該就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太子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