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依依江水平,聞郎岸上踏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還有情。
齊燕皇城錦水城,城中遍佈着清澈的小溪,有的寬的不過兩三米,窄的不過一個腳步的距離。這些溪流如錦帶一般蜿蜒壞繞在城內,將這遍佈着桃柳楊春的皇城點綴的愈發溫暖多姿,嬌娥動人,如二八新婚的少婦一般,既有着年輕女子的清純,還有初爲少婦的嫵媚。
受環境的影響,錦水城內的男女們也偏陰柔嬌軟之態。女子們嬌羞俏麗,柔柔如三月楊柳,回眸間盡是處處風情;男子們英俊倜儻,白面書生,無論老少無不都着寬袖窄腰長袍,走起來衣衫飄飄,頗有幾分仙人姿態。而其中翹楚,就是皇太子皇甫俊昊,還有以封家劉家嫡子爲首的貴族子弟;女子方則以玉鸞公主皇甫初星爲代表。而這皇太子皇甫俊昊和玉鸞公主皇甫初星,均由後宮劉貴妃所生。
說起這齊燕後宮和皇室子弟,齊燕在六國中可謂是一朵大大奇葩。只因爲這齊燕現任皇帝皇甫傑後宮嬪妃無數,迄今爲止卻只有三個子女,除了已經成年的皇太子和長公主,膝下就只有一個年僅五歲的小公主。這些年雖也有嬪妃懷孕,但不是流產就是早夭,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劉貴妃在後宮一家獨大的局面。
至於皇后···齊燕後宮缺失皇后已經有十幾年之久,爲何說是“缺失”那是因爲皇甫傑曾經有過一皇后,不過那已經是一個禁止談論的話題,甚至可以說是皇帝的逆鱗,因爲凡是提及後位一詞,向來溫吞軟性的皇帝就會變得暴怒兇狠,輕則罷官,重則處死,久而久之,無人敢再提後位空缺一事。劉貴妃就算是心存不滿,也不敢觸碰皇帝逆鱗,只是這些年來隨着太子開始參與朝政,劉貴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小喜子,本宮讓你給丞相帶去的話,你帶去了沒?”
齊燕後宮飛鸞宮內,一襲豔麗紅袍繡金牡丹的劉貴妃身子慵懶地斜臥在貴妃榻上,懶洋洋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然後接過宮女遞上來的新茶。
“回娘娘,已經送過去了。丞相說他會爲娘娘佈置好一切,讓娘娘在宮裡等候佳音就好。”跪在地上的小喜子恭敬地答道。
“嗯。”劉貴妃懶懶的應了一聲,勾魂的媚眼裡倏地閃過一絲狠辣。這東方槐離京數年,這一次好不容易回來,說什麼也要把握住機會斬草除根解除後患。而東方一族倒下,齊燕就再無任何人是劉家的對手,封家···一條狗而已,不足爲懼。到時候再提立後一事,還不是他們劉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對了,太子呢?”想起她那個寶貝兒子,劉貴妃眼底閃過一絲暖意“怎麼今兒個還沒過來?”
“回娘娘的話,太子殿下一下朝就去了御書房,想必是幫助皇上處理朝政去了。”身側宮女春香欠了欠身子回道。
“是嗎。”劉貴妃聽到這話勾脣笑了笑“可在忙也要顧及身體,你一會兒做點兒太子愛吃的小菜給他送去。”
“是。”
“太子公事繁忙,那公主呢?”提起這個親閨女,劉貴妃的眼神有些無奈“星兒又去哪裡瘋了?”
“回娘娘的話,剛纔小的回宮的時候正好看見公主騎馬出宮去了。”
“什麼?這丫頭又出宮去了!”劉貴妃從榻上坐起,隨後又扶額臥下“這丫頭整日瘋瘋癲癲,以後怎麼能嫁的出去?”
“瞧娘娘說的話。”宮女春香抿脣笑了笑,然後低聲道“小公主才貌雙全,知書達理,京城裡的男兒郎們哪一個不對小公主心存仰慕,不過是性子活潑了點兒。要說嫁人···咱家小公主自小備受皇上疼愛,只怕到時候娘娘您想讓她嫁人,皇上還捨不得呢!”
“就你會說話!”劉貴妃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但是眼底卻滿滿的都是驕傲。她這輩子做的最自豪的兩件事,一個是扳倒了那個人,另一個,就是生了這麼一對好兒女。等她徹底弄垮了東方家,她到要看看,誰還敢阻攔她登上那後宮之位!不過···
“說是這麼說,但星兒畢竟大了,到了該嫁人的年齡,我這做母親的,不得不多加考慮。”
“娘娘既然這麼說···”春香眼珠一轉,計從心來“過兩天就是皇上壽辰,到時候不如您勸勸皇上,讓那些大臣們把未婚配的公子們都領進宮來,娘娘趁機看看人選如何,也好心裡有個數。”
“嗯。”劉貴妃點了點頭,心底甚是滿意“還是你有主意。一會兒等星兒瘋完回來了,你提點她幾句,皇帝壽辰,她這個做公主再亂跑難免落人口舌。”
“是。”
這邊,劉貴妃爲了皇甫初星的婚事在後宮裡走動折騰,那邊,東方槐帶着三個孫子在經過一個星期的風吹雨打,披星戴月後,終於在皇帝壽辰之前回到了皇城。
“啓稟皇上,臣不辱使命,成功擊退秦兵,護我齊燕山河。”金鑾大殿上,東方槐單膝跪地,鏗鏘有力的聲音迴盪在大殿內,直讓人心生澎湃之感,可是卻讓劉丞相蹙起了雙眉。
“不辱使命?東方元帥,你怎麼好意思說出不辱使命這四個字的?”不等上方皇帝開口,年近半百,面色稍顯陰柔之感的劉丞相就站了出來“東方元帥,你可知你的貿然舉動給我齊燕帶了多大的災難?”
東方槐略顯迷茫,而跪在他身後的東方青幕眼底卻一片清明。
“啓稟皇上,微臣剛剛得到密保。說大秦邊界邊城城主遭人刺殺,大秦認爲此乃東方元帥爲了勝仗而取得不義之舉,故對我國嚴加指責,大有出兵討伐之意!”
“什麼?哎呀呀,那可如何是好!”
“對啊對啊!東方元帥怎麼如此莽撞,害我齊燕陷入如此境地!”
“就是就是!暗殺人家城主,實在是非君子所爲!”
“······”
不等東方槐開口解釋,朝堂上的羣臣就開始嘰嘰歪歪,口中所說的無非是對東方槐的指着,以及對即將到來的秦兵討伐而戰戰兢兢,竟無一人想到若不是驚羽軍帶軍殺敵,如今齊燕早就被那大秦化爲自己領土!
“皇上!”吏部尚書封文達站了出來“皇上,東方元帥貿然行事,爲我齊燕帶來如此之災,若不嚴懲,難平民憤啊!”
“民憤?”就在封文達假惺惺的悲痛難耐時,一聲冷哼突然從身後響起“要是抵禦外敵都能引起民憤,那這些老百姓可真是有眼無珠!”
“你!”封文達見說話的是一向持中立態度的御史大夫莫華,眼底閃過一冷光,剛要對他破口大罵,就見他站出來說道“啓稟皇上。東方元帥抵禦秦兵入我齊燕,行的乃是保家衛國之舉!若不是再者說,邊城城主之死並未調查清楚,我們不得不懷疑大秦有意藉此挑撥皇上您與東方元帥之間的關係。畢竟東方元帥率領驚羽軍首位邊境十幾年之久,讓那大秦虎狼之心難以施展,他們早已心存怨恨,以此事爲藉口也說得過去。”
“可是···”封文達還想說什麼,可是上方的皇帝突然開了口。
“好了。”皇甫傑看着下方吵吵鬧鬧的羣臣,眼底閃過一絲不耐“雖然邊城城主之死沒有證據指明是東方槐所爲,但畢竟大秦因此事對我齊燕心存不滿。這樣吧,東方一家雖然護我齊燕邊界,抵禦外敵,但同時也給我齊燕帶來討伐之災,故不賞不罰,退下吧。”
“老臣···謝過皇上!”
帶着滿心的荒涼,東方槐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看着上方面色威嚴的皇上,又看着身旁對他面帶不耐之色的羣臣,東方槐閉了閉眼睛,心底對齊燕朝廷最後一點兒念想,也被這可笑的帝王羣臣給毀滅了。
五日後,齊燕皇帝五十大壽隆重舉行。
從三天前,錦水城裡就不斷涌入各國前來慶賀的使臣,皇太子皇甫俊昊出城迎接,做足了派頭,惹得各國羣臣讚口不絕,讓後宮的劉貴妃喜不自勝。同時,也卯足了勁兒要趁着這次宴會給那些使臣們留下一個端莊賢惠的名聲,以此爲她榮登後位打下基礎。
皇帝壽宴,東方一家自然也在應邀之列。當東方槐領着自己三個孫子出現在宴會上時,自然是引來無數人的側目,但僅僅是側目而已,畢竟東方一家活不長久,被劉家和封家同時盯住,就算那東方槐是三朝元老,也擋不住權貴之謀!
“祖父,晚晚傳過來話,說今天壽宴不管發生什麼,您就別插進去,看見她也裝不認識。壽宴完,就回府,別的都別想別說。”
“你是說···”東方槐看着身邊的大孫子,面帶訝異“晚晚今晚會出現?”
東方青幕點了點頭:“只是不知道她是以什麼身份而已,只是不管是什麼身份,您就當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從來不認識她就好。”
“這···好吧。”東方槐點了點頭,心裡儘管疑惑擔憂,但還是把那口氣給沉住了。
很快,皇上攜貴妃太子前來,壽宴開始,各國使臣依次送上壽禮。就在壽宴即將進入**時,一道身影突然劃破喧譁的御花園——
“第一公子到——!”
腳踩明月,身披星光。
手持銀扇,眼掌乾坤。
質傲清霜色,香含秋露華。
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行走間可見蓮花初開,荷葉陣陣。一根白色的髮帶隨意地豎起一縷長髮,其餘如潑墨一般披散在身後。帶着一左一右兩名侍衛,身後跟着十名侍衛軍,雖有風塵僕僕之態,卻難掩清俊高華之姿。傲然而立於燈火叢中,衆人只覺凌霜冰雪之氣撲面而來,將那滿座的英俊兒郎,碾得粉碎!
“公子言見過齊燕皇帝。”微微頷首,如墨長髮順勢而下。眼簾微擡,流光璀璨,倒映着星光燈火,如收天際銀河。東方槐還沒從自家孫女一夜之間就變成第一公子的震撼中回過神來時,一直穩於泰山的齊燕皇帝卻突然將手中的酒盞捏碎——
“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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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到晚上,突然間靈光一閃,思緒就來了!哈哈哈哈!齊燕國的小婊砸們!這次看公子虐不死你們!
吼吼,對了,七夕節快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