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楓健美的身軀將烈雲髻完全籠罩身下,碧色的長袍被他撕下一半,露出女子嬌媚柔美的上身,觸目所及,無不是跌宕起伏的完美曲線,楊楓只覺得血脈膨脹,周身火熱,體內的春蠱在瘋狂的叫囂着,身下的尤物也散發着令人目眩的媚色,如花的櫻脣紅腫一片,微微隆起,水桃般的臉頰更透着誘惑的光澤,雪白的脖頸上青紫一片,吻痕小心的避過了那些毒蟲的傷口。
楊楓神魂顛倒,將頭緩緩的向她柔美高聳的雙丘埋去,卻突然被生生的石化在了當場。那身完美潔白的嬌軀之上,細看下去,竟然佈滿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痕,刀傷鞭痕,燙傷烙鐵,集開會一般的在她的身體上留下醜陋的痕跡,彎彎蔓延,猶如無數的蟲。就連那雪白的雙丘之上也被一道長長橫貫身體的劍痕佔據。
這不是青夏!仿若一個驚雷猛地炸在他的腦海之中,神智瞬間清明,腹中一痛,情慾大消。他猛地擡起頭來,正見烈雲髻嬌俏的臉孔,再掃過她滿是傷痕的身軀,生生的大驚失色。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想起這個妖女詭異難測的身份,楊楓的心中霎時無法抑制的涌起了巨大的憐惜,這樣一個弱質女流爲了在這個混亂的人世中生存,究竟吃了多少辛苦,冒了多少艱險。想起她終日笑語彥彥,言辭犀利的倔強模樣,還有屢次救護自己的恩情,突然就那麼愣愣的呆在那裡,手指摩梭過那些傷痕累累的傷口,整個人吊若木雞。
突然,一滴淚水猛地打在楊楓的手掌之上,迷亂的神智登時清醒,他連忙擡起頭來,向烈雲髻看去。只見她睜着迷濛的眼睛,一滴淚水緩緩的滑了下來,滑過輕顫的臉頰,順着尖尖的臉龐落在了碧色的衣袍裡。
楊楓雙拳緊握,一時間是那樣的厭惡自己的所作所爲,突然揮起一拳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臉頰之上,任脣角的鮮血緩緩溢出,啞着聲音說道:“楊楓唐突冒犯,罪該萬死。”
“不要說了,”烈雲髻虛弱的搖了搖頭,苦笑着說着,“你明知我不會怪你,心裡還盼望着你會對我這樣做,只是沒想到,在歐絲蘭雅的春蠱之下,你仍舊能夠抵擋的住誘惑,看來,你是真的愛她的。
楊楓聽她語氣消沉,心下一痛,緊抿嘴角,也不說話。他們二人朝夕相處長達三年,深知烈雲髻性情堅韌如鐵,殺人如麻,爲人堅忍,沒想到她竟然會放低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
只見烈雲髻喘着粗氣,緩緩的穿好衣服,苦笑一聲說道:“歐絲蘭雅得石姬寶卷的親傳,蠱毒無雙,不過你也不用怕,你身得我多年親手調配的解毒聖血,即便是石姬親來、想必也奈何不了你。至於我,早就已經活得夠了。”
烈雲髻緩緩的站起身來,扶着石壁顫巍巍的走到一角的箱子旁邊,輕輕的撫摸着上面的紫檀花紋,低聲喃喃說道:“世事奇妙,際遇離奇,我一生殺人無數,如今因果輪迴,果真報應不爽。”
楊楓一愣,看她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難道已經二十三歲了嗎?不過這女子蠱毒無雙,駐顏有術,也不奇怪。只見烈雲髻突然手捂胸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的鮮血。楊楓大驚,剛要過去,烈雲髻卻猛地豎起於來,阻擋道:“不要過來,你若是來了,也許我會死的更快。”
楊楓聞言不由得止步,只見烈雲髻輕輕笑道:“再過一個時辰,你身上春蠱不藥自解,還請忍受一會。”
楊楓遙遙看着她的如花容顏,只覺得心下難受不可言喻,沉沉嘆了口氣,沉聲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和南疆的巫咸族有什麼關係?歐絲蘭雅出現在這裡,可有什麼陰謀嗎?”
烈雲髻身形一晃,又是一口鮮血猛然噴出。楊楓再也顧不上她的阻止,閃身上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出手如的點了她周身的幾個大穴,探知她的脈搏,只感覺她渾身上下血脈疾走,春蠱遊動,就像一隻皮膚柔軟卻沒有半點骨頭的魚一般軟軟的靠在自己的懷裡。
烈雲髻臉頰如炭,眼中含淚,悲聲道:“是我殺了紅石姐姐,我罪有應得,早就該死了。”
這烈雲髻一生驕傲倔強,心狠手辣,從不服輸,今日卻這般的灰心喪氣,全沒有一絲求生的慾望。楊楓眉頭緊鎖,突然一把扯開烈雲髻的衣衫,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
“楊楓!你幹什麼?”烈雲髻驚怒交加,大聲叫道。楊楓理也不理,幾下就脫去了她的全部衣物,隨手又來扯自己的衣袍:“你若是出於可憐同情我而要了我,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楊楓也不去管她,健碩的身體在燈光一之下,閃動着健康的光澤,猿臂伸展,將烈雲髻抱在懷裡,登時就吻住丁她的檀口。
縱是烈雲髻一生再過奸惡,此刻也不由得淚眼朦朧。這幾日來她內心受盡折磨,此刻看着楊楓健碩的臂膀,只覺得渾身無力,身如纖草,無所倚仗。
石室中安靜寂,恍若和整個世界分割開一般。烈雲髻被楊楓壓在身下,緊緊的抱在懷裡,她一生風雨悽苦,一時間似乎覺得這一生之中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安心恬淡,世間浮雲一世,萬般悽楚,又怎極的這一刻的安寧,以前的爭鬥,在此刻看來,卻是那樣的失去了意義。
現在的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腦中昏眩一片,反覆思量着,若是出了此地,他會不會仍舊追隨着那個女人而去,如此的話,還不如就此被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石室之中,再也不出去了。
“真是個傻子,這個世上,每個人都盼着我死_。你爲什麼要救我護我,我聲名狼藉,死了也是乾淨,當初那般對你,傷你罵你,你爲何仍舊這樣不知悔改?你又不喜歡我,何苦勉強自己要了我這個人人唾罵的妖女呢?”紅燭燃盡,烈雲髻的聲音淡淡的迴盪的石室之中。
楊楓坐在她的身旁,緩緩的爲她穿好衣衫,默然不語。
“不過像你這樣的男子,又有哪個忍心傷你?那個女人不喜歡你,是她沒有眼光,緣花開了又敗,浮沉一世,想不到臨死前我還會遇到你這樣的人,若是,我能早一點遇上你,那該有多好。”
烈雲髻春蠱被解,力氣漸漸迴歸,眼睛到牆角的一處箱子,突然揮手打開,一道紅光閃過,楊楓眼前的牆上登時幻畫出一幅畫面,上面的女子紅衣黑髮,笑顏如,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衣帶輕飄,紅衣如火,一雙彎月般的眼睛盈滿了歡快的笑意,恍如一個不懂世事的孩子,充滿了單純的天真,竟然正是烈雲髻!
“很神奇吧。”烈雲髻笑着說道:“蓬萊手工技藝精深,竟然能製造出這樣高明存形的器物來,我們南疆巫咸族,其實就是七部中的毒部,掌管馴獸和盅毒之術,只是千年下來,已經不像蓬萊人這樣堅定的守護着自己的想法了。這個留影器,就是譚小姐的父親,譚老谷主託人送給我父親的。”
只見一個一身青衣的年輕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輕輕拂去她額前的碎草屑,相貌溫柔淡漠,如浮雲一般充滿了漂泊淡然的意味。
年輕的烈雲髻仰頭笑道:“秦大哥,你帶我走吧,我們偷偷的走,不叫阿爹知道。”
年輕男子笑一聲,微微的搖了搖頭。這時,他們身後一隻通體火紅大鳥突然自遠處的山巔飛來,上面紅衣女子眉梢如絲,眼神凌厲,手中火紅的長弓蜿蜒如月,對着青衣男子激射而來,厲聲叫道:“秦子舒!你再敢引誘雲兒,瞧我不將你射幾個透明窟窿!”c手機看訪問a
只見那男子的眼神登時亮了起來,一張淡漠的嘴角也微笑起來,身形鬥轉,登時將女子的箭勢化解,輕笑道:“紅石,你不再蒼巫山上冥思,下來幹什麼?”
楊楓一驚,原來那女子就是巫咸族死於六年前鼎鼎大名的紅石巫咸,而且,聽歐絲蘭雅所言好像還是死在烈雲髻的手上的。
紅石巫咸柳眉一豎,手上長弓接連激射,對着那年輕男子激射而出。男子身形猶如大鳥,急旋而舞,輕而易舉的躲了開去,楊楓見了在心下暗暗感嘆,這男子輕功之強確是世間少有。紅石巫咸箭術凌厲,若是換了自己,當然也能閃過,只是要像他這樣姿態優美瀟灑就難比登天了。
一旁的烈雲髻拍手大笑道:“紅石姐姐你不是說你的箭術天下無敵嗎?怎麼連秦大哥都射不着,羞也不羞。”
紅石巫咸圓眼一瞪,怒道:“不識好歹的小蹄子,你告訴大長老說要上蒼巫山上去找我和蘭雅學習巫術,卻跑到這裡來會情郎,看我不告訴大長老,讓他打斷你的腿。”
烈雲髻見狀大急,也不顧兩人之間飛箭漫天,幾下就跑到紅石巫咸的身邊,一把抱住她的腰身撒嬌道:“紅石姐姐,雲兒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青衣男子雙眼如水,含笑的看着兩女,只是楊楓看來,卻覺得他似乎看向紅石巫咸的時候更多。
幅圖像很快結束,烈雲髻低聲虛弱的笑了一聲,手指數彈,點在那器具之上,第二幅圖像又在牆上顯現。揚楓凝目望去,只見卻是在一處高大的竹樓之上,烈雲髻雙手托腮,望着窗外,百無聊賴的趴在窗子之上。突然一個一身紫衣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上竹樓,大笑着趴在她的肩上,笑着道:“小妮子,幹嘛呢?想情郎了嗎?”
烈雲髻一張臉登時一片通紅,狠狠的捶着身後的紫衣少女,兩個人比花嬌的少女登時打鬧在了一處。突然紫衣少女伏在烈雲髻耳邊說了什麼,烈雲髻初時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可是那紫衣少女又反覆的說了幾遍,烈雲髻終於有些懷疑的跟着她走下竹樓,走了一會,到一塊草木茂盛的森林之中。烈雲髻躡手躡腳的撥開片綠草藤蔓,一張臉孔登時霎白一片。
只見秦子舒一身青衫,滿眼焦急的拉着紅衣女子,紅石巫咸雙眼淚光閃爍,可是還是堅定的推着他的雙手,沉聲說道:“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隨你走的。”
秦子舒眼中如冰霜雪降,沉聲說道:“巫咸族聖女的位置對你來說,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紅石巫咸咬着嘴脣,凌然說道:“石姬娘娘的使命壓在我的身上,我一生的夢想就是看着巫咸族重新振興,你若是真的愛我,就該明白我的心意。
秦子舒沉聲嘆了一口氣,微微搖頭道:“爭霸了巫咸族,還要爭霜南疆,爭霸了南疆,還有南楚,還有其他四國,還有整個天下,你的野心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滿足呢?”
紅石巫咸轉過身去,緩緩的靠在男子的身上,沉聲說道:“子舒,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人活一世,不能什麼都不做是不是?不是還有云兒嗎?你可以留在南疆,助我一臂之力。”
“不!”秦子舒輕嘆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語調悲慼的說道:“你爲什麼要將雲兒推給我,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
躲在草叢後面的少女終於再也忍不住,捂着檀口轉身就跑離了花草瀰漫的密林,只留下一對情人肢體糾纏在月光之下。
楊楓懷中的女子嘴角微微牽起,凝成一個苦澀的笑容,聲音清淡宛若幽風,淡淡說道:“次見他的時候我纔不過十五歲,天真爛漫,不通世事,終日在蒼巫山上游玩嬉戲。那天清晨,是族中的女巫大祭,紅石姐姐她們都去參加祭祀。我一個人留在巫女峰上,他騎乘着白馬,遠遠的從天涯河的方向過來,一身青色的長袍,滿眼落寞的顏色,可是笑起來卻是那樣的好看和溫暖。他笑着問我:姑娘,這裡可是巫咸族的疆界嗎?從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他了。”
烈雲髻臉色蒼白,嘴角輕笑,慢慢的將頭靠在楊楓的胸膛之上,手指微彈,又是一道幻影出現在牆壁之上。卻是滂沱的大雨之中,年幼的烈雲髻獨自一人站在豪雨之中,淚水潺潺而下,肩頭顫抖,臉色甚至比現在還要慘白。
她微微一笑,語調清幽的說道:“我總是在想,若我是紅石姐姐,一定會拋下所有的名利夢想,隨着他浪跡天涯,一生快活的在一塊,再也不去管什麼部族的恩怨。可惜我不是她,註定也不可能得到他的一絲半點的愛戀,我躲在天涯河上幾天沒有回家,父親帶着整個部族的人瘋了一般的尋找我,終於在第七天的時侯將我帶回族中。紅石姐姐躲在人羣之後,難過的看着我的眼睛,可是卻不敢走上前來。我從小沒有母親,幾乎是她把我撫養長大,於是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請求父親讓我進族中的青華浮洞中研習巫術。”
“可是就在我進洞的第二個月,蘭雅卻突然跑來告訴我,紅石姐姐怕我對長老會揭發她與男人私通的事情,已經將他趕出了南疆,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我以爲自己的心已經死了,可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感到整個身子都在瘋狂的顫抖,沒到以後也許再也見不到他了,我就發了瘋一般的跑出了青華浮洞。終於在雨蝶峰上追上他,他靠在雨蝶峰的雨蝶石上,一身青白的長衫,臉上還掛着溫暖的笑容,一雙眼睛溫和的看着我。手中卻拿着紅石姐姐的巫紅箭,那箭深深的插在他的心口處,流水一般的血瘋狂的溢出。”
烈雲髻的眼睛驀然變得陰冷,一個幻影出現在牆壁之上,萬里晴空的山峰之上,青衣的男子鮮血淋漓的靠在石壁上,秀麗的少女雙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嘴,滿頭的秀髮迎風飛舞,狀似瘋狂的大聲痛哭。
烈雲髻的聲音越來越冷,帶着深刻如萬丈海水般的滔天恨意:“在那之前,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有那麼多的血,那些紅色的液體瀰漫了整座雨蝶峰,就連荒草樹木都帶上了那血腥的味道。他就像我們初次相逢的時候那樣溫柔的望着我,可是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跟我說他對示起我,他說要我不要難過。可是我怎麼能不難過,他就要死了,被他最愛的人親手殺死了!我像是瘋了一般瘋枉的跑回族裡,來到蒼巫山上將她一劍洞穿,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一個孩子,沒有人知道我的巫蠱之術早就已經超過了她,她的飛箭不在身邊,又怎麼是我的對手。
幻象之中,紅衣的女子胸腹染血,絕望震驚的望着那個陪着她一同長大的孩子,那個孩子手拿染血的長劍,瘋狂的叫喊着:“他都已經死了,你爲什麼還活着?你爲什麼還活着?”
紅衣女子瞳孔驀然瞪得老大,以手抓住烈雲髻的衣衫,瘋狂的撕扯着,似乎想說什麼,烈雲髻狀似瘋癲,提着長劍厲聲喝道:“是你殺了他,是你用巫紅箭殺了他,我要爲他報仇!”
凌厲的劍光驀然斬下!紅衣女子那潔白的頸項喉管處登時灑下漫天的鮮血,無數的南疆禿鷲猛然從高空中俯衝而下,蒼巫山上的冷硬長風捲起那刺目的血紅在半空中劃下一道炫目的華彩。那顆與身體分離的頭顱卻驀然發出了悲天徹底的嘶吼,絕望憤怒的眼眸霎時間從頭顱衝激射出去,苑若一隻飛箭一般轟然射入堅韌的石壁之上,不甘的怒視着那巍峨的南疆大地。曾經驕傲的身身影轟然倒在地上,揚起大片大片的塵土。
烈雲髻仰天狂笑着,對着蒼巫山後的山間懸崖處縱身就跳了下去,淒厲的笑聲迴盪的南疆的沃土之上,在他們的身後,只有那個一路跟隨着烈雲髻的紫衣少女,看着頭上那雙嵌在石壁之上的燃燒着火焰的眼眸,終於再也忍不住的跪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在瑟瑟發抖。
“可惜,跳下懸崖之後,我卻沒能如願以償的死去,反而順流而下,漂浮過地壑之中,最後被想要殺人滅口的歐絲蘭雅擒獲。好在我福大命大,最終逃出了她的手掌,逃到雲森七村之中,才能保的一條賤命不死。”
楊楓低低的嘆了口氣,揮手封住了烈雲髻身上的幾處穴道,將她的衣衫拉好。可是他卻不敢睡去,看着烈雲髻帶淚的睫毛和睏倦的睡顏,他不禁感到一件疼惜。
這個女子一生堅強倔強,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實則是最最孤單的人。她爲了自己的那一點執念默默的守候了這麼多年,終日活在自己的內疚和自責之中,小小年紀卻承受了那麼多不該她去承受的東西,在刀光劍影中終日遊走,血雨腥風中苦苦求生。如今的這番話,可能是她多年來次將心裡的話說出來,她所承受的痛苦和壓力,實在是難以想象。
想到這裡,垂目向那散發着淡淡紫光的牆壁上看去,眼眸登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