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陵王出府,同乘馬車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圈,纔到達了目的地,她立刻傻眼,才明白陵王口中所謂的“玩玩”指的就是騎馬。
陵王騎馬已經跑了一圈,訾汐卻仍在一匹棕色的馬下邊,努力多次卻上不去,最後不得不放棄地走到一旁的木欄邊坐下,雙手抱膝猶自生着悶氣,恨恨地凝視着陵王騎馬時那俊美的風姿。
說是帶她來“玩”竟然將她丟在一邊也不管不顧,自個騎的起勁!
狠狠扭扯着手中那一根枯草,她有些憤憤不平,這陵王帶她來是想存心給她難堪的!憤憤地將手中的那根早已被折磨地不成草樣的草丟了出去,又摘下一根草進行了殘酷的折磨。
“來到這就乾坐着?”安王那戲謔地聲音悠然傳來,訾汐猛然仰頭,映着驕陽望着牽着一匹黑馬朝這裡走來的他,臉上盡是那玩世不羈地笑意。
“我不會騎馬。”訾汐悶悶地答道。
安王挑眉,“那你上馬,我教你。”
訾汐的眉頭蹙地更深了,沉着嗓子說了句,“上不去。”
猛然,一陣爽朗的笑意傳來,在烈日驕陽下是那樣清爽,“連馬都上不了還跟來騎馬?”
“你以爲我愛來?還不是陵王將我騙來的。”訾汐刻意忽略掉安王那令她尷尬地笑意。
這話倒讓安王的笑意漸漸收斂了一些,“他騙你來?”這句話比聽到訾汐上不去馬還令他詫異,看着她的目光不由得變深變暗沉。那清逸如水的眸子盯着陵王馬上那風姿傲然的背影,“他,還從來未曾做過這般奇怪的事。”
“他確實很奇怪。”訾汐喃喃着,想起他突然的轉變,又想起那夜激情過後他推開她時的冷酷,有時她會覺得陵王比皇上更加善變……至少皇上的善變是有理由的,而陵王似乎從來未曾將她當作汐筠郡主,不是嗎?
想到這,訾汐突然仰頭凝視着端木矍良久都不發一語。
端木矍也注視到她的目光,“盯着本王看作甚?”
她收回視線,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也不說話,驀然將目光投遞在陵王的背影上。
他對於訾汐突然的轉變與突然的沉默心中不免露出一絲憐惜,“上馬吧,我教你。”
她回神,只見他將馬牽到她面前,雙手託着她的腰際使力,訾汐借勁輕易而上。那匹馬因訾汐突然上來,馬蹄動了動,她立刻緊張地抱住馬的脖子,端木矍看着這樣的她大笑,“再抱那麼緊,我的愛馬可要被你勒斷氣了。”說着,便將繮繩遞給訾汐抓着,“抓好它。”
她漸漸放鬆了身子,可緊握繮繩的手卻微微滲出一絲冷汗,端木矍在馬旁一邊用手安撫着有些躁動的馬兒,一邊對訾汐說,“放輕鬆點,雙腿夾緊馬腹,抓緊繮繩。”
猛然,一陣陣鏗鏘有力的馬蹄聲聲傳來,捲起一陣飛塵,“鳳訾汐!”陵王乘馬在訾汐身邊停下,微慍地瞪着她,而她卻是無辜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安王倒是有閒情逸致,竟在這教她騎馬?”陵王將目光轉向端木矍,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那樣疏離。
端木矍笑答,“她上不去馬,本王自然上前助她一把。”
陵王面無表情地看着訾汐,命令道,“過來!”
訾汐坐在馬上,看着此時此刻十分危險的他,猶豫許久,終於還是選擇翻身下馬,一步一步走到陵王的坐騎邊。還沒站穩步伐,陵王便一把將她扯上了馬,禁錮在自己胸前。
這突然的變故使她不由一聲低呼,心神未定,只聽得一聲“駕”,駿馬便飛奔出去,訾汐的髮絲凌亂在眼前,感受着那速度,從未有過的快!
她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