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七日,訾汐背上的傷疤已完全脫落,白皙的肌膚如雪般,吹彈可破。這其間真希的爲她所做的許多使她感激,就譬如她的背上因結疤而癢,真希便會爲她塗抹上藥膏,隨後一邊吹一邊用羽扇輕輕掃在她結疤的地方,似撓癢癢般令她舒服的不再想起身,只想這樣一直睡下去。
一連數日,真希都是如此待她直到深夜,訾汐想,她的確是個忠心侍主的奴才,她所做的一切只因陵王的吩咐吧。鳳訾汐這一生永遠只會被人利用,怎可能得到他人的真心相待呢?
一想到這裡,她不禁輕輕笑了出聲,真希詫異地側頭凝視着目光遠眺卻笑得嫵媚動人的她,“夫人在笑什麼?”
“在你心裡,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訾汐收回目光,轉而投向真希那張靈動乖巧的臉上。
“不識夫人之時便聽下人傳言,覺得夫人是個狐媚子。可接觸後卻發現,下人們傳的過於誇張,夫人不過還是個孩子罷了。”真希一邊輕輕爲她打扇,一邊回答問題。
訾汐因她這話而發出一聲愉悅的笑聲,“孩子?你也不過雙十年華罷了。”
“奴婢說的句句真話,夫人臉上雖然時常表現的冷漠而倔強,可骨子裡卻很孩子氣,你不過用冰冷的外表來僞裝自己罷了。奴婢也不知王府中怎會突然傳出那麼多對您的誹謗之言,但奴婢相信,只要您肯用真心與他們接觸,慢慢地,一切流言皆會被打散。”真希說的格外認真,微微紅潤的臉上透着無比聰慧與睿智。
“他們愛怎麼說便隨他們去,問心無愧便好。我如今想要的只是安寧……”
“安寧並不是您想要便得得到,陵王妃已經將矛頭指向你了,即使你是她的親妹妹。”
“看上去,你很瞭解陵王妃?”
真希一聲冷笑,“陵王妃在王府下人面前,所有親朋好友面前永遠都是端莊賢淑的,可前提是陵王並沒有妾室,她才能掩飾的那樣好。半月前她如此狠毒的仗打你便是最好的證明,女人爭寵不是隻會發生在後宮的,王府妻妾間的鬥爭更是殺人於無形。單純如夫人在陵王妃面前是要吃虧的。”
訾汐詫異地瞅着真希。
“夫人不信?真希自幼跟隨王爺,看的比誰都清楚。”
“看什麼看得比誰都清楚?”陵王的聲音陰冷地傳來,驚了真希,她立刻跪倒在地,“奴婢失言,王爺恕罪。”
一聲輕哼,陵王如風般而過,站在訾汐面前也未喚真希起身,只冷冷地對着訾汐,“怎麼,傷纔好心思便多了起來,開始關心王府的事情了?”
訾汐也不解釋,任他的冷言冷語,這個陵王,好起來像個佛,陰起來像惡魔。每當他如此,訾汐都直接將他給無視,待到他心情好的時候訾汐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都沒關係,但是這樣的機會簡直少之又少。
這便是覺察陵王心情好壞的重要性,顯然現在的陵王心情並不怎麼樣,能避免和他說話就儘量避免。
“王爺請不要怪罪夫人,是奴婢先提起王府之事。”真希立刻爲她開脫。
冷眼相望依舊跪的筆直的真希,“纔在蘭藺居待半個月,心便向着她了?”轉眼看着訾汐,“你倒是挺有本事,跟隨本王九年的丫頭都能被你收服。”
“王爺過獎。”訾汐乾笑一聲,回答的有氣無力。
“走吧。”陵王突然的一句話讓訾汐莫名,“走哪兒?”
“躺了半個月,不想出去玩玩?”
捕捉到陵王口中的“玩”字,訾汐一陣心動……好像,自她有記憶以來就沒有真正玩過,從來不懂何謂“玩”。興趣猛然被吊的老高,立馬跟上陵王已經遠走的背影,心裡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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