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日子中,訾汐竟然沒有再聽到任何有關於她的風言風語,下人對她更是畢恭畢敬,這其間擺脫不了陵王對她的寵愛,三天兩頭都會去蘭藺居,還時常帶着她出府遊玩,即使是陵王妃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而陵王妃卻日日到佛堂內誦經唸佛多日,也並未在對訾汐突然間的得寵有諸多怨言,更無任何行動。
衆人都紛紛猜測着這陵王府的女主人是不是要變了?
而訾汐如今卻再也無法抽神想這些,而是在擔心自己的葵水,已經推遲了整整十二日了。心下不免有些擔憂,心情也不自覺地煩躁了起來,甚至隱隱有些擔憂。
“夫人,您的臉色蒼白,要不要進屋歇息一會?”真希看着她渾身無力的摸樣,關心地問。
訾汐揉了揉昏沉的頭,忍住胸口那分窒悶,點點頭,由着真希的攙扶進屋歇息。走至牀邊,訾汐無力的躺下,突覺下身一個軟軟的東西被她壓着,疑惑地起身,掀開被單,赫然見一直渾身鮮血淋漓的黑貓已慘不忍睹,一雙墨綠色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她。
她一聲驚呼還未呼喚出口,便已暈倒在地。
“恭喜王爺,夫人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這是訾汐意識恢復後聽到的第一句話,也瞬間將她那昏沉的意識驚醒,卻仍機閉着眼睛未睜開,心中頓時五味參雜,這些日子一直在擔憂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她根本沒有做好當母親的準備。
手掌不自覺地撫上小腹,彷彿感受到孩子在腹中顫動,她的表情漸漸由最初的苦澀轉爲幸福地微笑。
這裡有她的孩子……
“王爺放心,夫人不過驚嚇過度,開一些安胎補品便可壓驚,身子虛弱無力是初孕的正常反應,可能會胡思亂想,也可能會脾氣暴躁……”大夫說了一連串的話語,訾汐沒有聽進去,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
“王爺認爲她腹中之子是您的?”陵王妃的聲音幽幽地打斷了大夫的囑咐,更讓在場所有人都冷冷地抽了口氣。
“一個來月,算算日子,不正與她在宮中過夜相吻合嗎?說不準,這孩子另有其人!”她在“另有其人”四字上加重了幾分音,別有深意。分明讓所有人都朝另一個方向想去。
“王妃,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真希憤怒地打斷,那語氣像是絲毫不畏懼此刻自己是個奴才,“夫人她絕對不會做出背叛王爺之事。”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你又瞭解她多少,拿什麼資格說出絕對二字?”陵王妃厲聲斥道。
“王妃隱藏多年的真面目終於瞞不住了呵……真希大膽揣測,王爺,今日夫人榻上的死貓極有可能是王妃指使人做的,這個府上與夫人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人,寥寥無幾。”真希那大膽的猜測與不怕死的語氣讓周圍的人皆是一陣訝異,不由竊竊私語起來。
懷汐夫人腹中之子很可能是皇上的……
放死貓如此卑劣的行經是王妃所做……
而訾汐則是呼吸平緩地聽着她們那聲聲對峙的爭吵聲,心中不由泛出冷冷一笑,風言風語她早已習慣,外人如何看她早已經不在乎。
她,只求問心無愧罷了。
陵王沒有任何表態,只是冷聲道,“夠了,都滾出去,不要吵了她歇息。”
“王爺!”陵王妃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陵王打斷,“訾宸,你的溫婉賢淑呢?如今只剩下這歇斯底里了?”
“王爺以爲我的溫婉賢淑是爲誰?我的歇斯底里是爲誰?”她諷刺一笑,含着隱隱淚光憤然轉身,破門而出,空留那一室寂靜。
屋內驚詫失神的衆人在陵王妃離去那一刻也紛紛識趣的退了下去,心中充滿了驚疑……看來,陵王府的女主人地位開始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