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懌書信?”劉磐眉頭一皺,接過書信一看,頓時大喜,大笑道:“哈哈,本公子後方無憂矣。”
“信上說什麼?”陳琴問道。
劉磐將信遞給陳琴,負手道:“劉璋多行不義,張懌到底怕劉璋滅了我們會對他下手,要說豪族,在荊南誰比得過他張懌,本公子令,金旋留守攸縣大營,黃忠率五千人爲先鋒,本公子自帶一萬人馬爲中軍,陳琴、劉度、張勝隨軍出征,這次本公子要親征劉璋。”
陳琴略微憂慮道:“大哥,劉璋雖然殘暴不仁,但觀涪城巴西漢中三戰,其謀略超羣,這次又用連環計覆滅韓玄三萬大軍,公子決不可輕視啊。”
劉磐輕哼一聲:“本公子還沒被衝昏頭腦,也從來沒輕視過劉璋,可是我們有內應,這次劉璋非敗不可。”
劉磐可不相信長沙名望韓玄會真心投靠劉璋這樣的屠夫。
冬日暖陽灑在沅水河岸,川軍已經全部撤走了,留下一片燒焦的草地,一堆堆炭黑的屍體。
劉璋韓玄揚馬於道,沿沅水而上,進入漢壽,直到了漢壽城下,韓玄終於忍不住問道:“主公,我弟弟還有那些荊州兵馬呢?”
劉璋大笑連連:“這些韓將軍就不必擔心了,我已經委任令弟爲武陵太守,你也知道我在那裡殺了不少叛漢之徒,迫切需要令弟這樣的大將鎮守啊。”
“主公大恩,我韓氏兄弟沒齒難報,只是漢壽乃荊州軍糧道,劉磐小兒必然來攻,主公是不是該調一些新兵來鎮守?”韓玄試探道,如果沒有自己的兵馬,叫他如何做劉磐內應,給劉璋致命一擊。
劉璋傲然道:“不是必然來攻,劉磐已經率領一萬五千兵馬來了,不過本官有八千精銳,難道還守不住小小漢壽嗎?”
“是,是,是。”韓玄連聲附和,心道劉璋全部兵馬都駐紮在漢壽,那弟弟倒戈以後,劉璋歸路斷絕,只要劉磐破了漢壽,劉璋插翅也別想飛出荊州,看來自己也該從中出點力,否則長沙太守一職就真沒希望了。
川軍駐紮漢壽,不日老將黃忠就帶荊州先鋒兵馬殺到漢壽城下。
“呔,城上的川軍小兒,可敢與我黃忠大戰三百回合?”
劉璋帶着衆將登上城頭,只見城下一五旬老將,身披黃甲,腰背雕花硬弓,揮刀指着城上挑釁,聲震四野,這歷史上的五虎上將端的氣勢如虹,威風凜凜。
荊州士兵瘋狂叫罵,沙摩柯沉不住氣了,氣哼哼的對劉璋道:“主公,讓我去斬了那老匹夫腦殼。”
劉璋沒好氣地看了沙摩柯一眼:“你去?你去不但斬不了老匹夫腦殼,還讓老匹夫斬了你腦殼。”
“主公,末將去吧。”張任請命道。
劉璋長出了一口氣,沉聲道:“張將軍,本官給你說過多少次,你是上將,將來的三軍之帥,豈能好勇鬥狠,逞匹夫之勇。”
張任拜道:“末將明白,可是如此任黃忠小兒叫罵,士兵士氣必然懈怠。”
黃忠作爲劉備冊封的五虎上將,在三國乃是超一流的戰將,劉璋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歪瓜裂棗,張任,嚴顏,沙摩柯,好厲害,真沒一個是黃忠對手。
“懈怠就懈怠吧,就憑黃忠那點兵馬還當真攻上來了不成,我令,任何人不得出戰,違令者斬,另外。”劉璋指着沙摩柯幾個人,一個個點下去:“你們幾個都是一羣莽夫,不成氣候,今晚東城門的防務就交給韓將軍了,黃忠如此勇猛,恐怕也只有韓將軍能堅守城池了。”
劉璋說着雙手扶住韓玄雙肩,感慨地道:“幸得韓將軍,東城門的防務交給你,我就放心了。”
韓玄愣了一下,心下大喜,忙拜道:“承蒙主公信任,韓玄必赴湯蹈火。”
“拜託了。”劉璋拍了拍韓玄肩膀,離開了城頭。
夜幕,一名士兵來報:“主公,韓玄調開東城垣數名守衛,果然派人出城了。”
劉璋與旁邊的法正相視一笑,對張任道:“張將軍,這次看你的了,若不能活捉黃忠,就亂箭射殺。”
“是。”
午夜,黃忠傾兵而出,來到東城門下,命令士兵三次舉火,果然見城門緩緩打開,黃忠皺了皺眉,疑惑韓玄爲什麼沒有放出約定的暗號,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城門已開,黃忠帶兵馬摸黑進城。
就在跨進城門的一瞬間,城頭忽然涌出大量守軍,亂箭齊發,滾木桐油傾瀉而下,城門正前方一排連弩兵對着狹窄的城門口齊射,荊州軍一時死傷慘重,黃忠胸口中了一箭,慌忙下令撤退,後方守軍蜂擁而出。
“殺啊。”
川軍揮舞着白杆槍,嗷叫着衝出城門,荊州兵倉惶奔逃,黃忠剛到大營,卻見營口立一大將,正是益州上將軍張任。
“黃忠匹夫,張任在這裡久候了。”
亂箭射來,荊州又死傷一片,黃忠驚怒不已,揮刀就要攻營,被副將死死勸住,往東而逃,剛過一山林,忽然兩邊又衝出無數川軍,左邊沙摩柯,右邊嚴顏,一陣亂箭之後,向黃忠包抄過來。
“荊州將士們,前無退路,後有追兵,死戰。”
黃忠大喝一聲,勒馬衝鋒,當頭向沙摩柯斬去,沙摩柯急忙揮動鐵蒺藜骨朵抵擋,卻只一招,鐵蒺藜險些脫手,大刀順勢斬來,沙摩柯彎腰伏馬,險險避過黃忠迅猛一擊。
黃忠所率荊州兵都是荊州精英,但是陣型已亂,倉惶逃竄之下被四面合圍,已經組織不起抵抗,而混戰之下更不可能是蠻軍和東州兵對手,嚴顏、沙摩柯、張任、冷苞,四面齊至,荊州兵被一邊倒的屠殺,很快黃忠孤身陷入重圍之中。
“大家齊上,擒下黃忠。”
張任大喊一聲,與嚴顏、沙摩柯、冷苞一起向黃忠攻去,冷苞一馬當先,黃忠趁着沒有合圍,反手一刀斬向冷苞,冷苞揮刀相抵,被一刀震落馬下,飛出數丈之遠,口吐鮮血,再也爬不起來了。
而就在這時,張任、嚴顏、沙摩柯三員猛將齊至,嚴顏、沙摩柯一左一右,張任攻擊正面,黃忠武力雖高,招式卻沒有張任的百鳥朝鳳槍精湛,三面夾攻之下,左至右突,漸有不支之勢。
一槍一刀一鐵蒺藜,一起壓下黃忠的大刀,老黃忠上身被壓得不斷後仰。
“啊~~”
黃忠睚眥俱裂,仰天大喝一聲,奮起全力,一招崩開了三將強壓攻勢,戰馬狂嘶,黃忠一刀向本已帶傷的沙摩柯砍去,沙摩柯駭然,舉起鐵蒺藜一擋,頓時口吐鮮血,被黃忠瞅到一個空檔,提馬殺將出去。
“哪裡走。”嚴顏大喝一聲,就要追上,卻不料黃忠突然伏馬回頭,一箭向嚴顏射來,嚴顏猝不及防,被射中肩胛,黃忠趁亂衝出重圍。
“放箭,不要讓黃忠跑了。”
張任大喝一聲,川軍立刻擎出弓箭,上千支箭矢向黃忠射去,黃忠揮刀抵擋,還是身中十數箭,馬屁股更是被插成了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