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今日開始,他就正式爲你剔除這一根根的小刺!
封怡然擡頭,迎視着高臺之上小女人的面容,露出一抹從容的笑意。
蘇子煜一愣,扭頭看向封怡然,曾經他是想離開皇宮的,而今這想法淡了,這個男人卻又將這件事提了出來,而如今這局勢,着實讓他無法分心啊!
柳盛明見狀,也站出來道:“皇后娘娘,吳王千歲既然封地在金陵,便應該像其它王爺一樣儘快趕回封地,爲百姓謀纔是唯一的大事啊!”
聞言禮部尚書宋立國也站出來,躬身附議。
這話跳不出半點毛病,自古封王了,皇上都會把人趕回封地,沒聽說過一留能在長安留這麼久的,再說皇上下旨說的幫皇后娘娘處理政事的人裡面,也沒點名點姓的寫過要蘇子煜留下幫忙吧?
衆朝臣忍不住看過來,對這位王爺,他們着實沒什麼好印象。
一來畢竟是外人,二來跟皇后娘年總有那麼一點曖昧不清,這第三嘛……白佔了內閣一個位置不是?
葉小小冷眼望着封怡然,見他笑的溫柔,忍不住蹙起眉頭,蘇子煜見狀便站出來道:“王爺千歲,本王留在這裡是爲皇后娘娘分憂的,且東南之事,本王也自由辦法處理,不老千歲擔心。”
封怡然笑笑,閉上眼睛靜默不語,王逸之隨即站出來道:“千歲此言差矣,爲何我西晉的王爺都要親自駕臨封地?因爲只有這樣纔會真正看到百姓疾苦,千歲這樣遠離封地,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着實難以讓人心服!”
久違的吵嚷聲在宣政殿內響起,葉小小冷眼掃了眼封怡然,見人依舊笑的平靜,忍不住冷哼一聲,看向大殿內安靜而立,似乎雙耳不聞只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雲浩。
“狀元郎,你怎麼看?”
雲浩這才動了動,躬身行禮,默默道:“回皇后娘娘,學生以爲,沐陽王殿下說得極對。”
聞言封怡然忍不住擡眉看去,難道這人目前還不是小小的人?
連王逸之柳盛明都忍不住好奇的看過來,卻見少年郎淡淡道:“封王就是爲了將天子之威延伸到更遠的地方,各個封地的王爺既代表了皇上的權利,又代表了朝廷的決心,是可以堅定百姓信心的榜樣,所以學生以爲,既然吳王千歲乃是金陵的封王,便理應身處金陵,爲娘娘解決江南、嶺南等地的事物,纔是真的爲娘娘分憂。”
葉小小聞言點頭,不得不說這個少年郎的確有自己的見解。
“只是……”雲
浩微微擡頭,看着高位置上的小女人,兒時見到過的那張肉嘟嘟的臉蛋而今已經變成精緻的瓜子臉,大眼睛成了桃花眼,明豔動人,眼尾的紅暈盪漾開一片緋紅,讓人似乎恍然之間看到了藏在密林深處,間或露出一點的爍爍桃花。
這位幫過自己跟姐姐的大小姐而今已經不是一等公府邸的千金小姐,而是執掌一國政事的皇后千歲了,而近日他選擇來,便是爲了包大當年的再造之恩,所以……
“只是內閣一事學生實在不敢苟同,內閣乃是非常時期的非常之舉,一般只有皇帝年幼,尚不能政事,亦或者君不在朝中,由皇上下令羣臣推舉,選拔組建內閣,輔佐政事,而今,一皇上仍在,二即便不在朝中皇上也已經下旨由皇后娘娘執國璽掌政事,而今時今日,皇上未下達任何旨意,而一羣臣子逼着暫代朝政的皇后娘娘組建內閣,分權利,行政令,學生只想問一句,你們是想造反麼?!”
少年郎的聲音依舊清脆,沒有成年男子的醇厚,但依舊聽的葉小小忍不住眯起眼睛,嘴角帶笑的打量着雲浩,小時候那個傻乎乎的肉包子看來的確是成長了不少,對了,雲琪也不小了,是不是該給她找個人嫁了……
宣政殿內,衆人臉色各異。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剛考上來的少年郎膽子當真不小,竟然在宣政殿上,沐陽王的面前,指桑罵槐的說他沐陽王謀反!
好吧,仔細看來的話,的確是有這幾份嫌疑,但是沐陽王這個人鑽了皇上不在京中的空子,玩了花樣,所以這點貓膩到底經不起推敲。
王逸之冷冷的盯着雲浩,猶如看着一枚眼中釘肉中刺。
明明所有的臣子都未曾說過什麼,偏這個少年郎,一個勁兒的死咬着不放!
葉琴看了眼雲浩,適時站出來,拱手道:“臣請皇后娘娘撤內閣!”
做大哥的,怎麼也得站在妹子這邊,這是定律,無關好壞。
於是大半武將都紛紛出列,請求皇后娘娘撤銷內閣。
葉小小終於繃不住,眯起眼睛笑了。
你不是想讓蘇子煜離開內閣麼?這下好了吧,連內閣都甭要了!這算什麼?竹籃打水一場空?猴子撈月?總之不過是黃粱一夢,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弄到手不是麼?
封怡然頓時臉色青黑,內閣不過是個噱頭,他的目的不過是爲了上位的權利,本想逼走蘇子煜,拿捏住四弟,內閣便是自己的天下,且還有四弟這麼個幫手,而今內閣撤銷,他能拿得出的,跟葉小小同等高度執政的地位可就沒了……
小小,你是故意的?故意教給這個叫雲浩的怎麼說的是不是?
皺眉的時候,背後王逸之又道:“皇后娘娘,臣對雲浩狀元郎這一名頭表示懷疑。”
王逸之仰頭凝望高高在上的小女人,他的女兒昨夜在未央宮被罰跪,還是跪在漫天大雪之中,且不說別的,單單聽到女兒被凍得暈過去才被人擡回寢宮一事就足以讓他感到心疼!
且昨夜下的雪着實大,大到十步之外幾乎看不清人的容貌!
不過皇后娘娘,您不是說後宮女子不得言政事麼?那好,這件事情就由他這個臣子來說道說道!
“臣聽聞雲浩乃是皇后娘娘貼身宮女雲琪的胞弟,且雲琪還是從皇后娘娘孃家帶入宮中的,也就是說至少跟着娘娘也有十幾年了,殿試上,娘娘一口肯定雲浩爲狀元,臣不得不懷疑,娘娘是否在其中參雜了私情,畢竟以一個區區南城學院學子的身份,如何比得上國子監教育出來的莘莘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