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小人兒****了眸子,只想這輩子都捲縮在這個溫暖堅實的胸膛之中,再也不離開。
封君然察覺到胸口的溼潤,忍不住一臉驚訝的將小人兒的面頰自懷中扒拉出來,瞧着那雙桃花眼染上一片水霧,他忍不住停下來,胳膊拖住人的小屁股,像兒時一樣抱着她,仰頭,細長眸子凝望着小人兒梨花帶雨的面容,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了?”
葉小小抿了嘴,一雙眼睛通紅的,她忍不住摟住男人的脖子,撒嬌一般,糯糯道:“封君然,再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沒有稱呼皇上,也沒有稱呼臣妾,這是刨除了地位與權勢,以一個女子的身份,跟一個男子說的話。
身着龍袍的男人一怔,忽而翹起脣角,細長眸子深深的凝望着面前的女子,漆黑的眸子裡盪漾起點點的神彩,他忍不住伸頭,抵着小人兒的額頭,無奈的閉上眸子,輕聲道:“傻瓜。”
他怎麼會離開?他怎麼會離得開,他怎麼捨得離開?
男人覺得好笑,嘴角上揚的越發厲害,小人兒卻撅起嘴,桃花眼含着淡淡的怒意以及失望,恨恨的盯着他。
“小小,你是朕的……”
男人低低的笑着,微風拂過,耳鬢的長髮隨風張揚,同小人兒細長的黑髮糾纏在一起,絲絲縷縷之間,早已分不清這是誰的頭髮,只知道二者互相糾纏,直至天涯。
葉小小忍不住笑了,桃花眼柔和下來,視線越過男人的頭頂看向紛紛擾擾的塵世,朱雀大街便是整個西晉的縮影,這裡亭臺樓閣,人來人往,各國的商販絡繹不絕,各色的行人來往匆匆,於是小女人垂下眼皮,摟緊了男人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穿過層層宮門,進入這奢華的宮殿。
封君然端坐於宣政殿九龍座上,他將自己心愛的女子留在身邊,那精緻的鳳椅離着九龍座越發的近了,宣政殿內,臣子們立在大殿之內,寂靜無聲。
封君然舉起那一疊字聯合聲明書,遙遙從高臺之上丟下去,紙張從臺階上翻滾落地的聲音,恍若敲在衆人的心臟之上,讓人心悸不已。
“這上面,可都清清楚楚的寫了你們的名字。”
那細長的眸子自旒珠之後深深地望過來,恍若躲藏在密林之中,緊緊盯着獵物的兇獸,讓那幾位朝臣只覺得如墜冰窟,命不久矣。
回頭看看,王逸之、柳盛明都已經不在宣政殿上,這一次皇上發了狠,但凡是跟沐陽王有來往的臣子,統統被抓入大理寺挨個審查,確定毫無瓜葛,才能放出來。
孟哲只覺得自己雙股戰戰,幾乎快要癱軟在地。
“朕還是那個意思,遣散後宮。”
聞言田世忠連忙站出來道:“皇上,臣等支持皇上的任何決議,且皇后娘娘孕有三子,二男一女,我西晉後繼有人,此便足矣!”
見田世忠改了口風,孟哲等人亦是紛紛站出來附議,封君然冷笑一聲,看來殺雞給猴看,還是多少有些用處的。
回頭瞥一眼,見小丫頭靜靜的凝望着自己,封君然那雙冰冷的眸子隨即緩和了下來,而後道:“小小,你可有話想說?”
小丫頭點點頭,轉頭看着大殿之下的朝臣們,聲音清脆平穩,擲地有聲:“後宮女子衆多,其中三人,本宮要親自爲其賜婚。”
賜婚?!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有人立刻豎起了耳朵,賜婚?賜給好人家還可以,萬一皇后娘娘恩將仇報,,那豈不是要倒大黴?
頓時有人神情興奮,有人已經面露難色。
“蘭妃林蘭芷,賜給秦青行爲妻,即便那件事情是被人誣陷,但於蘭妃名聲的確有所污損,秦大人當負起這個責任。”
秦青行一怔,忽而擡頭,一臉驚喜的看着高位之上的皇后娘娘,迅速出列,躬身行禮:“臣,謝娘娘!”
他心裡一直都有林蘭芷,皇后娘娘是知道的,所以纔會這樣做的吧?
秦青行高興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跪在宣政殿內,千恩萬謝。
而此時,一直將心提在嗓子眼裡的林清研此刻終於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臉色凝重的表情也跟着柔和起來。
官袍下,手掌握緊爲拳頭,林清研忍不住鼻頭髮酸。
皇后娘娘,到底還是將蘭芷放在心裡的不是麼?秦青行雖是後起之秀,但是前途無量,到底比讓蘭芷就這麼老死後宮要強得多!
於是林清研再也按耐不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道:“微臣,謝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葉小小淡漠點頭,繼而緩緩道:“賜衛清荷衛修儀於雲浩爲妻,另賜孫怡珍孫修儀於武壯爲妻,此三人按照公主之身份從皇宮出,入爾等府宅,當用心待之,不得怠慢!”
立在人羣之後吊車尾的武壯聞言忍不住一愣,猛地擡起頭來,一臉的茫然,方纔……方纔是不是娘娘叫了自己的名諱?
轉頭看看,見光頭佛爺笑嘻嘻的瞧着他,道了一句:“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武壯這才露出笑臉,這、這是攤上好事兒了?
按照公主的禮儀嫁娶,那、那是不是說自己也能飛黃騰達了?
葉小小吩咐完畢,便不再說話,只懶懶的靠在鳳椅上。
她葉小小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惡不分之人,更何況她也知道什麼叫做知恩圖報,什麼叫做別人對自己好,自己也一樣會對別人好。
蘭芷姐姐自小邊跟在自己身邊,是她最好的姐妹,既然她同秦青行之間互生好感,不如趁此機會點此因緣。
至於衛清荷同孫怡珍,至少這兩個人不是白眼狼,直到朱雲碧她們找自己麻煩並沒有參與其中,沒幫自己也無所謂,以其修儀的身份,在後宮之中能做到獨善其身已經是不易,至於其她那些人,她葉小小護她們她們不知道感激也就罷了,旁人稍稍煽動便來找她的麻煩,那也沒辦法,至於你們這羣人何去何從,她也就不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