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舉信,檢舉她跟蘇子煜有過於頻繁的交往,裡面還附贈了一封信,正是“自己”寫給蘇子煜的,語氣親暱,帶着幾分放浪的味道。
嫩兔子勾了勾嘴角,將信遞還給邱魏雲。
“大人,那兩封信是否還在大人手裡?”
“自然!”
“那大人對照下筆跡就可以了,這兩封信的筆跡都不一樣,況且……”嫩兔子嘿嘿一笑:“這也不是小小的筆跡!”
即便是有人模仿,但也差之千里,她給朱雲碧的信,故意模仿的似是而非,一般人察覺不出來,,但又絕對不是同一個人的筆跡!
“不知道送信的那個人,大人可抓到了?”
“這個麼……”邱魏雲勾着鬍鬚:“追的時候,人落盡一等公府邸就不見了。”
所以纔會出現那一幕?
嫩兔子歪着腦袋眨眨眼,想了片刻才低頭:“那大人還是把小小帶回大理寺吧,明日就對外說,小小通敵叛國,欲褒獎告發之人。”
聞言邱魏雲忍不住咧開嘴,笑了。
人人都對大理寺避之不及,獨獨這位小姐,趨之若鶩啊!
“另外……”嫩兔子晃了晃腦袋,繼續道:“大人順便把蘇殿下也請來吧,叛國之罪,再怎麼也是兩個人的事情吧!”
自己坐牢多無聊?在皇上的生辰宴會上這人非但不澄清還出來幫倒忙,這麼愛湊熱鬧的人,怎麼也的請進來啊!
邱魏雲抽了抽眼皮子,目光探尋的瞧着嫩兔子的臉蛋,這小丫頭片子確定不是在報復自己?那可是東吳的皇子,想請進大理寺就能請進大理寺的麼?太兒戲了吧!
“本官以爲,大人的能力,能處理得了。”葉琴適時開口,懷裡嫩兔子也忙不迭的點頭:“小小也相信大人,畢竟是大理寺卿不是麼?”
邱魏雲整張臉都忍不住開始抽搐了,這兩位以爲大理寺卿是萬能的麼?他是大理寺卿,不是孫悟空啊!!
饒是生氣,卻也不能發火,邱魏雲死命拽進了鬍鬚,手指顫抖半晌,還是不得不低頭:“小姐,要不,同去?”
同去吧同去吧,他是鐵定不行的。
“怕啥!”嫩兔子甩甩爪子:“趁天黑把人從牀上拖下來就成了,那時候還迷糊着呢不是麼?”
……
邱魏雲無語了。
“那麼大人,我們就先去大理寺等您的消息了!”葉琴幫妹子攏好披風,邁開長腿踏步而去,留下邱魏雲恨不能一把揪光自己的鬍鬚。
好吧好吧,不就是抓人麼?去就去吧!
當天晚上,在四方館客房裡高枕無憂睡得昏天暗地的蘇子煜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裡拖出來,徑直丟到了陰冷的大街,人打了個哆嗦,完全清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大理寺的大牢裡,屁股底下不再是溫暖的牀鋪,而是一地的乾草。
這……這怎麼回事兒!
蘇子煜有點懵,但整個人仍舊儒雅。
“殿下,來點熱水?”
嫩兔子坐在牀沿上,晃悠着腿,手上捧了一個大海碗,笑眯眯的問他要不要喝水。
蘇子煜完全傻眼,他已經完全鬧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了。
“額……有茶麼?”
“都坐牢了還想喝茶?”嫩兔子低頭,抿一口熱水:“你不是承認跟小小有交往麼?人家檢舉咱倆叛國,所以咯。”
嫩兔子擺擺手,蘇子煜這才恍然大悟,合着,這隻兔子是在報復呢?
蘇子煜嘻嘻一笑,湊過來:“長夜漫漫,不如找點事兒幹?”
嫩兔子眨巴眨巴大眼睛,伸手指指外面,葉琴立在牢門外,手裡長劍已經出鞘,在牢房陰黑的背景裡,散發出嗜血的光芒。
蘇子煜乾笑兩聲:“哈哈,配合你們對不對?孤就知道,欺負一等公家小姐的人,早晚都得給繩之以法!”
想着坐回來,眉毛糾結在一起,話說現在找平陽王把自己弄出去可行否?
第二天一早,大理寺門口貼出公示,檢因檢舉有功,大理寺褒獎檢舉之人,賞銀500兩,三日內來領,過期不候。
衆人圍在大理寺的公示榜下,一個個是滿臉的羨慕。
瞧見沒,500兩銀子!
“是啊,寫檢舉信的那個發達了!”
衆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角落裡,一個人影一晃而過,大理寺門口,守備的侍衛盯着那摸悄然離去的影子,互相遞了個眼色。
領賞?這種人的目的在於栽贓陷害,又怎麼會領賞?跑來看消息纔是真!
大理寺牢房內,嫩兔子啃了一口羊腿肉,順勢瞧瞧蘇子煜:“好吃麼?”
俊雅的男人低頭尷尬的咳嗽一聲,終於相信,北國的女人果然都很漢子!
不過貌似也挺有趣。
“小姐,咱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你不是想知道給你寫情信的人是誰麼?等她來了,咱們自然就出去了!”
朱雲碧還有王茜,不管怎樣,你們做了這麼多也該了結下了,要不然,這個年恐怕都不會過的安生。
西五所,封怡然皺眉聽着侍衛的稟報,事情鬧到這一步,明顯有點匪夷所思了,另外,爲什麼連王瑩都插了一腳,這件事明明跟她沒有半點的關係不是麼?
王瑩,王家,二等伯,再後面,便是母后……
封怡然揉了揉眉心,一邊封羽然笑眯眯的端上一杯熱茶:“王瑩不過是爲了給自己正名,畢竟哪位小姐都不想自己名聲被毀,更何況,還是替別人揹負了這些東西。”
封怡然也只能點點頭,事情怎麼看,都是如此,不過這麼一來,王茜的名聲全毀,不過二等伯家,依舊能保得住王瑩的名聲,不會禍及王家的全部女眷,這恐怕也是現下最好的辦法了。
“小小那邊如何?”
“說是罪已定,等着給檢舉的人褒獎,不過依孤看,可能想要把人引出來。”
封怡然點了點頭:“大皇兄那邊呢?”
“平陽王嘛……”封羽然搖着手裡的白色紙扇,笑眯眯的:“自打回了王府,便沒再出入。”
“大皇兄當真沉得住氣!”
“呵呵,畢竟這件事涉及太大,通敵叛國之罪,非同小可。”
是麼?
封怡然蹙起眉頭,大皇兄當真會如此畏首畏尾?記憶之中那個人強勢而又陰狠,就如同靜靜蟄伏在黑暗中等待時機的狼,瞅準了機會便會毫不猶豫的張開獠牙,他會因此而退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