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二人打得難捨難分,暗地裡,小丫頭足尖一勾一頂,一腳踹在小腿肚子上,王茜慘叫一聲,趁着空檔一把將人揪過來,藉着腳滑往下一壓,人徑直摔在大理石地板上,腦袋咚的一聲撞上冷硬的石頭,小身子一翻擋住所有人的視線,揚手便給了王茜一巴掌,黑暗中響起一聲脆響,後面的人瞧不見,也不知道被打的到底是誰。玫飝垣
而被一連串的動作打傻了的人,只能愣愣的瞧着被自己死死拽着的嫩兔子,卻見人精緻的小臉上忽而勾起一抹清冷的笑容:“王茜,我說過,別來惹我,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張開五指,這一次嫩兔子連遮掩都沒做,就這麼徑直當着所有人的面,張開五指,狠狠的抽了下去,嘴裡還帶着哭腔:“你敢打我,看我不抽死你!”
“啪”的一聲脆響,王茜被抽到一邊的臉上,徑直浮現出五根手指印,反觀之葉小小,臉色沉寂,眸子漆黑,粉嫩的脣瓣微微抿起來,那嚴肅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
王茜幾乎要渾身發抖了,這到底是誰打誰?
“葉小小!”王茜嘶吼一聲,一雙眼睛漲得通紅,因爲被狠狠的抽了兩巴掌,心中怒火更盛,偏偏這隻明明比自己小的兔子還就這麼騎在自己身上,用一雙陰冷的眸子不屑的瞧着自己,就像瞧着一隻螻蟻。
“我跟你沒完!”
王茜氣的渾身發抖,作勢就要撲過來,葉小小輕笑一聲,手化作勾,照着人的胸口襲來。
“住手!”街道盡頭,傳來一聲焦急的女音,人們紛紛看去,便見一個美貌的女子一臉焦急的提着裙襬匆匆奔了進來。
“茜兒,你沒事吧茜兒?”王瑩看着地上髒兮兮的人,忍不住眼珠子一紅,連忙上前將人抱起來。
“大姐……”見到親人,王茜忍不住哭出聲來。
王瑩回頭瞧了一眼,葉小小就這麼立在二人身邊,明明剛纔還滾作一團,小丫頭除了臉蛋有點紅,衣領微鬆之外,竟然沒有一點異樣之處,再看看王茜,倒是顯得狼狽得多。
“茜兒,怎麼會這樣子?你知不知道爹爹跟孃親都很着急?”王瑩抱緊了王茜,哭的稀里嘩啦。
人本就美,這麼哭的梨花帶雨委委屈屈的模樣,倒是很能激起男人憐憫的心裡。
“還有你爲什麼要打人家一等公的小姐,爹爹教訓你的話就沒聽進去麼?”王瑩一邊哭,一邊帶着心疼與委屈數落,那感覺就好像是不敢質問一等公家的小姐,就知道打斷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只能數落自己人似的。
聞言王茜哭的更兇,眼神也就更惡毒:“都是她找茜兒麻煩啊大姐,還害的你被人退婚,都是她啊大姐!”
一時間衆人表情各異,邱魏雲都忍不住抽了抽眼皮,默默的移開視線。
都說後宮是非多,怎麼長安城內是非也這麼多。
“胡說什麼,人家退婚又跟一等公家的小姐有任何的關係,莫要再胡說!”王瑩流着眼淚,將人慢慢的扶起來:“來,咱們給小姐陪個不是,就回家!”
把人扶起來,王瑩瞧見王茜身上因爲翻滾而蹭破的衣服還有身上的烏青,又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摟着王茜,異常卑微的給葉小小行了一禮:“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別跟茜兒一般見識,她在家嬌貴慣了,您也別記恨在心,她不懂事,無理取鬧罷了,小姐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一邊說,美人一邊掉眼淚,看得人心裡都跟着難受起來。
嫩兔子眨巴眨巴眼睛,心中自然又是門清,得,這一回,自己的名聲絕對又玩完了。
這姐妹倆,當真一個比一個很。
道了謙,王瑩便扶着自己妹子離開了,走的時候背影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只瞧不見的地方,這位美人卻微微翹起了嘴角。
看來計劃,進行的很順利,葉小小啊,瑩兒可的在這裡謝謝你的賣力了!
衆人瞧着人離去的背影都忍不住沉默下來,有人還忍不住的嘀咕:“原來二等伯家還有一位小姐啊!”
“是啊,看來前段時間出事兒的是那位二小姐,不是這位大小姐!”
“嗯嗯是啊,倒是害的大小姐被人退婚,真是委屈了人家了。”
人們開始嘀嘀咕咕的議論,嫩兔子回頭瞧了一眼,見邱魏雲捏着鬍鬚立在黑影之中,便仰頭問了一句:“邱大人,方纔發生了什麼事?”
邱魏雲勾了勾山羊鬍:“方纔幾個醉漢在那邊鬧事。”
說着伸頭問了一句:“抓到的人呢?”
黑暗之中,有人回了一句:“大……大人,剛纔這邊又出事,我們便疏忽了,醉漢……不見了……”
“不見了?”邱魏雲勾着鬍鬚,皺起眉頭。
不見了?嫩兔子仰頭看看大哥,葉琴撇了下嘴,兄妹二人便都知道,醉漢是跑了!而且能消失的這麼迅速,也只能說這羣醉漢是裝出來的,你見過喝得爛醉的人健步如飛眨眼就消失不見麼?
回頭看看,王瑩已經扶着人走到了巷子的盡頭,那纖細的背影跟柔美的姿態勾勒出一個絕美女子的身影,但葉小小知道,那背影之下所包裹的,絕對是一顆藏滿了陰毒計謀的內心。
自己自導自演了一場戲,利用了自己的親妹妹,偏偏被利用的人還在爲她着想,這份心思,朱雲碧達不到,王茜自是不必說。
臘月的天,依舊陰冷,北風時不時的吹過來,撩撥着手裡的燈籠,在半空中划着弧線,光暈在漆黑的地面跳躍着,落葉的影子被照得忽明忽暗,樹枝刷刷作響,一時間連夜貓子的哭叫聲都聽不見了。
大哥俯身將妹子包進懷裡,堅實的臂彎爲她隔絕鋒利的北風,溫厚的胸膛給予她不同於嚴寒的溫度,葉琴側頭瞧着邱魏雲:“大人,有什麼話,現在便說吧,況且僅憑藉一封信就將我們請出來未免也太小題大做。”
邱魏雲笑笑,心中感慨,不愧是一等公家的人,即便是武夫也如此銳利。
揮手讓身邊的侍衛退到一邊,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了過來:“有人檢舉葉家小姐,還送了這封信來,下官不知如何是好,還得先請小姐過目一番。”
嫩兔子接過信,葉琴從安茹手裡接過燈籠,挑高了,嫩兔子便藉着燈光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看完了之後,忍不住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