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宮內院。
跨在馬上的太子顧孝倫有些精神恍惚。
身旁的方太師和參與謀反的一衆官員謀士也好不到哪兒去,每個人都在不由自主的渾身戰慄,就像集體患上了那種被稱爲癲癇的病症。
仁壽殿內沒有發現了夏皇的屍身,這怎麼可能呢?
當北營兵殺進去的時候,明明看到一個身穿龍袍的人正要從暖閣中出來,隨即就被一箭逼了回去。
之後整個仁壽殿被圍得水泄不通,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困在其中只有死路一條,那老東西究竟是如何脫身逃出去的?難道出鬼了不成?
然而顧孝倫他們這會兒根本無暇去細想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發現屍體,就說明夏皇極有可能還活着,這無異於晴天霹靂。
只要還活着他就仍是大夏皇帝,而自己這些人就成了徹頭徹尾的叛賊。
類似這種弒君殺父的大罪,通常絕不會殺頭那麼便宜,而是凌遲處死,抄家沒產,夷滅三族。
一想到這裡,所有人頓時抖得更厲害了。
但開弓便無回頭箭,無論如何現在也只能硬着頭皮幹到底了,而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夏皇。
所幸消息很快傳來……有個極厲害的人突然闖進禁宮內苑,擊退了正在圍困打算營救八妹顧洛凝的那支小隊的北營兵,而跟他在一起的還有個身穿龍袍的中年人……
“太子殿下,不管皇上是不是在密室裡,現在必須當機立斷!否則您與老臣等人都是死無葬身之地!爲今之計必須痛下殺手,同時派人守住宮內各處出口要道,謹防外逃!”
看着顧孝倫目光呆滯,渾不似之前以爲奪位成功時那般不可一世,他不禁暗罵自己老糊塗,居然會支持這種廢物,簡直是瞎了眼啊!
雖說人生七十古來稀,但爲了兒子,爲了方家,他這把老骨頭還不能死。
“好,就……就按太師說得辦!”顧孝仁結結巴巴的應着。
方太師嘆了口氣,趕緊傳下令去,準備將密室內的人全部燒死,什麼兒媳婦,現在也顧不得了。
數十名兵士抱着火油和乾草爬上“石山”,準備引燃後向密室內投擲,卻不料“山”頂的洞口忽然竄出一紅一白兩個人影。
衆兵士瞬間便感覺一股無形氣浪如怒濤排壑般拍在身上,紛紛跌落下去。
瀾修旁若無人的將顧洛凝摟在身側,朗聲叫道:“大夏聖上與雲和公主在此!你們竟膽敢弒君犯上,難道不怕被誅九族嗎?”
在場的上千名北營官兵大吃一驚,他們今夜奉命“進宮救駕,肅清刺客”,怎麼成弒君犯上了?難道太子和太師竟是在謀反嗎?
“沒……我是怎麼可能,父皇他……”顧孝倫已經語無倫次。
方太師狠狠瞪了他一眼,大聲道:“莫聽那賊子胡說,先皇遇刺正是他所爲,如今又劫持公主,意圖不軌,衆將士聽令!弓箭準備!”
一干弓箭手正要張弓搭箭,卻聽顧洛凝說道:“本宮與大周晉王殿下情投意合,已得父……皇上允可,何來劫持一說?他此刻人就在下面,你們不過是聽命行事,只要放下兵刃,皇上絕不追究。”
方太師那張臉早已脹成了豬肝色,顧洛凝和那個周國晉王的親密模樣已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即便今晚太子成功奪位,自己的兒子也不能再要這個女子了,否則方家還有臉活下去嗎?
他怒不可遏,咬牙切齒的吼道:“弓箭手,放箭……”
顆話音未落,就聽對面不遠處有個聲音厲聲道:“放肆!誰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