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山的傷勢,恢復得很快。
華南翊再一次爲叢山敷上草藥,結實的背部,疤痕交錯,彷彿是一層新疤,蓋着一層舊疤。
看着華南翊那淡然的臉,彷彿對這些傷勢已然司空見慣的表情,烏蘭甚至懷疑,這些在戰場上撕殺征戰的男人們,都是以這些傷疤堆砌起來的。
依蓮也已然可以慢慢行走了,看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走出這片樹林,向烏吉的方向前進了!
還好,他還活着。
想到蘇丹國的最後一絲希望尚在,烏蘭的心中倍感欣慰。想來,若是母后知道,一定會欣喜不已的吧?
只是尚不知母后現在如何了。華南灼……是應該不會爲難她的罷?
想到那雙黑如深潭的眼,烏蘭的心,再一次的痛起來。
突然,一道冷風襲向烏蘭,烏蘭忙不迭的側過身,寒光一現間,一柄長劍貼產豐烏蘭的臉頰,深深的刺入身後的樹幹,劍身微微顫動。ashu8
烏蘭憤然轉過臉去,看到華南翊不知什麼時候已然站在了自己面前的不遠處,手持着劍鞘,嬉皮笑臉的看着自己。
“你在幹什麼!”烏蘭惱怒的站起,怒視着華南翊。
華南翊。卻手持劍鞘。在身前舞了一朵劍花。做了一個以劍相迎地姿勢。
“你在挑釁?”烏蘭伸手去撥劍。劍身。卻牢牢地嵌進樹幹裡。一撥之下。紋絲未動。
“哈哈!”叢山在一邊哈哈大笑。他此時正斜倚在樹幹上。咧着嘴看着烏蘭。眼神裡盡是嘲諷。
烏蘭地臉立刻飛上了兩朵紅暈。暗自運氣。纖手用力。方纔將劍撥了出來。
叢山地臉上依舊忍着笑。斜睨着烏蘭。華南翊地姿勢未變。似是在等着烏蘭。
“華南翊。是你自尋死路!”烏蘭輕斥一聲。ashu8縱身揮劍便迎了上去。衝着華南翊直刺過去。
華南翊的臉上含着淡淡微笑,像是在等着看烏蘭的表現。眨眼之間。劍已近身前,寒光乍起之間,華南翊卻攸的不見了蹤影。
烏蘭大駭,揮出去地劍勢便減弱了半分。
正在失神之間,腰間卻被輕點了一下,她迅速的回身,卻見華南翊手握劍鞘輕抵在自己的腰間。黑亮地眼睛含着寵溺的微笑,看在烏蘭的眼睛裡,卻化成了諷刺。
“混賬!”烏蘭輕喝一聲,側身一閃。揮劍擋開劍鞘,劍身隨着劍鞘向上滑動,襲向華南翊的咽喉。
華南翊卻笑嘻嘻的以手腕稍加用力。便撥開了烏蘭的劍身,劍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抵住了烏蘭的下巴,向上一擡,劍鞘再一次狡猾地消失不見。
依蓮看得出來,這位王爺是在逗着烏蘭玩,不由得輕笑出聲。
此時的烏蘭已然面紅耳赤。自然知道依蓮和叢山都在笑看着這裡,又見華南翊如此的輕佻,心中大怒,招勢便愈發的凌厲起來,琥珀色的金瞳爍爍生輝,步步緊逼華南翊。
華南翊左躲右閃,輕鬆的躲避着烏蘭的招勢,時不時的伸出手來,輕攬一下烏蘭的纖腰。輕挑一下烏蘭的臉龐。得意之處,不免哈哈大笑。
烏蘭憤怒不已。
從前都只當這個瘋子是一介莽夫。誰想今日見了他地武功,竟然如此精妙,與華南灼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躲閃之間,有如鬼魅,便是連行動的風聲都是聽不到的。
“這點能耐,怕是無力擔當復國大任。”華南翊搖頭嘆息。
“華南翊,我要你地命!”烏蘭的驕傲被挫敗,她七歲時便隨父皇學習箭術,以馬術與箭術著稱與蘇丹國,而今,卻在這個瘋子面前失盡了顏面!
烏蘭長劍一揮,舞出朵朵劍花,招招均是死勢,逼向華南翊。
華南翊自然知道眼前的小野貓準是急了,亦是輕視不得,手中的劍鞘亦迎上烏蘭的長劍。運氣於劍鞘之上,竟然有金屬相互撞擊的聲音,使得烏蘭感覺到手臂發麻。
突然,華南翊地手上微微加重了力道,用力一擋,竟然將烏蘭中手的長劍擊得飛了出去。
烏蘭詫異的看那柄劍凌空飛躍,最後斜斜插入草地之上。
而華南翊的劍鞘,則輕輕的抵在了烏蘭的頸間。
烏蘭心頭雖然盛怒,卻也不得不脊背發涼,她擡起頭,金色的眼眸怒視着華南翊。她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終究還是技不如人。
“自今日起,本王天天陪你玩這個遊戲。”華南翊慢慢悠悠的說道,“直到你可以傷到本王爲止。”
叢山在一旁樂得開懷,烏蘭卻只感覺到滿心的悲憤與恥辱。
“華南翊!”
烏蘭幾乎是咬着牙,吼出這個名字。就是與華南翊比武。叢山與依蓮都看得出來,華南翊只不過是在應付烏蘭而已,但是烏蘭卻倒是次次欲痛下殺手,卻依舊沒有討得半分地便宜。
華南翊逗得夠了,便舉劍,教授烏蘭劍法,與簡單的輕功與步法。
烏蘭自幼學習武功,對這些自然並不陌生,雖然是中原地心法,但是進步很快,不出幾日,華南翊便得多加留心於烏蘭了。
叢山的傷勢已然好轉得差不多了,經常在林間奔跑,赤手掰斷樹枝,或是將小樹連根撥起。
依蓮見到,驚恐不已,只說叢將軍與山熊無異了。
叢山則是哈哈大笑,高舉起連根撥起的小樹,砸向遠處,小樹轟隆隆的滾走,樹葉掃着地面,揚起塵埃。
“哈!哈!哈!”叢山舉臂,衝着天空大笑不已。
一股子恢宏氣勢呼嘯而來,烏蘭轉過頭,看着叢山。叢山身上所傳遞出來的將士的豪邁與氣魄讓她突然有一種金戈鐵馬的豪情。
烏蘭“呼”的一聲站起身來,手中長劍出鞘,陽光下寒光凜凜,指向華南翊。
“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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