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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皇后的臉陰晴不定,心內亦是喜憂摻半。
喜的是這華南翊總算還是沒有忘記他的承諾。多虧自己當初有先見之明,先走了半招棋。憂的是,宏兒遠不及這華南翊強勢。眼下,華南翊雖然退而求其次,只居於攝政王之位,但擺明了是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只把宏兒當作一個傀儡木偶來操縱罷了。
但……好歹,這是眼下的權宜之計了。
華南翊此番回京,必是有所準備的,方纔自己打發了親信出宮給父親報信,又帶着侍衛硬闖御書房。在御書房門口便遇到了華南翊安排在這裡的精兵,在御書房鬧騰了半天,也未見宮外有任何的消息更未見營救的人來,可見派出的親信早已經被華南翊扣下了。如此說來,宮外的形勢亦是不可知的。這華南翊……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皇后娘娘,”海瑞恭敬的聲音響起,讓文景皇后驀然回過神來,轉身看過去,卻見瘦高的海瑞平靜深沉的施了一禮,淡淡的說道,“皇上駕崩了……”
片刻的沉寂,文景皇后轟然跌倒在地上。
華南宇澤肥胖笨重的身體頹然的堆在地上,肥厚的大嘴張着,亮晶晶的口水從他的嘴角流下來,紫紅的大臉上掛着不甘,眼睛裡血絲密佈,瞪着前方,不知道,到底是因爲自己還沒有坐穩的江山提前落入到了下一代的手中,還是爲了在他生命的最終,也沒有能如願獲得區區一點點的“五石散”。
戎馬生涯,一生驕傲,爲了得到這至高無上的寶座費盡心機,踩着多少具屍體鋪成的路,在多少雙不甘的眼睛的注視下,才能到達這權力的巔峰,回首,卻已然是血流成河……
而今,連他自己,也成爲這如山般堆起的屍體中的一員了。
新皇,總會代替舊皇。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皇上……”文景皇后喃喃的,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暄元帝。他真的,就這麼死了嗎?
“皇上!”文景皇后凌厲的叫聲劃破了夜的寧靜。
“海瑞。”華南翊垂着眼簾,冷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華南宇澤,淡淡的喚了一句。
“王爺。”
“召御醫,告天下,皇上駕崩了。”
“是……”海瑞沉聲應道,上前一步,手上,是那捲金黃的詔書。
華南翊的脣邊綻出一抹冷笑,伸手拿過,慢慢的走到案前,舉起那玉璽,在上面重重的蓋上。
歷史,慢慢的,翻過了一頁。
僅此而已。
華南宇澤的屍體靜靜的躺在龍塌之上,憑弔的人很快就會蜂擁而至。文景皇后在牀邊泣不成聲。
縱然身邊美人無數,到臨終之時,卻只有這個一向以忌妒出了名的惡後陪伴在她的身邊。
文景皇后的心中無限的感慨,卻不知方纔在華南宇澤彌留之際,自己卻在與華南翊協商立新皇之事。
海瑞走到文景皇后的身邊,恭恭敬敬的獻上一個精巧的小瓶。
“這是什麼?”文景皇后大駭,忙不迭躲閃,彷彿看到了毒蛇一般。
“這是西域的妙藥,‘仙寧露’。”華南翊坐在一旁,緩聲說道。“這種藥物十分的珍貴,乃是世間難求之物。傳到中原,卻有了一個極不雅的名字,叫做‘心臆’,是劇毒藥物的一種。飲用之人,一盞茶的工夫便會發疾而亡。”
“什麼!”文景皇后霍然起身,怒氣衝衝的推開海瑞,指着華南翊的鼻子大罵,“好你個忘恩義的東西,當年若不是我,你們母子能有命活下來嗎?你能有今天,難道不是我的功勞?你就這樣對待我嗎?”
“皇后娘娘,”華南翊黑亮的眼睛此刻竟然變得十分的陰沉可怕,彷彿是一個無底的深淵,讓文景皇后駭得連連後退,好像一不小心就伯失足跌落,永遠無法生還。“我想你大概忘記了,父皇是最怕寂寞的人。沒有皇后娘娘的陪伴,黃泉路上,他會很孤獨的。皇后娘娘大可放心的去,這裡,我自會全心全意的鋪佐太子成爲一個合格的君王。”
說着,俊面上露出無比殘酷的笑意。
“以皇后一命,換新皇的千秋功業,這買賣,不虧。”
“你這弒父篡位的孽子!”文景皇后緊緊攥着雙手,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裡,流出鮮紅的血液。
“錯了,我的皇后娘娘,”華南翊朗聲大笑,“篡位的不是我,是太子。”
“你!”文景皇后雙目盡赤。
“更何況,父皇駕崩,乃是由於身體大恙,哪裡來的弒父之說。”華南翊又笑,“文景皇后一片愛君之心,因悲傷過度而引發心疾,追隨先皇而去,這將是最美滿的幸福佳話,怕是會流芳百世呢……”
“孽障!”文景皇后張開十指,瘋狂的撲向華南翊,卻被身邊的海瑞一把拉住。
“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文景皇后跳着腳怒罵海瑞,“妄皇上對你如此厚待……”
文景皇后的話,怕是永遠也無法再說下去了,精緻的小瓶被旋開了塞子,一股子清冷的香氣撲鼻而來,甜甜的、涼涼的液體灌進了文景皇后的嘴巴。
很香的味道,很甜的味道,卻是劇烈的毒藥,催着她的腳步奔向死亡的邊緣。
“你……”文景皇后顫抖着手指向華南翊,卻見華南翊神色倦怠,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向殿外。
用不到多久,憑弔的人,就會踏破門檻,屆時,將響起震天的哭聲。
也用不到多久,恭賀新皇登基的人亦會踏破門檻。屆時,宮將易主,一批又一批的美人將更替一批又一批的舊人。
如此,周而復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