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也不願動彈,心安理得躺在牀上,享受着美少年投喂的待遇。
久別重逢,直到這個時候,他們纔有機會好好的說說話。
“我下山去官府問過十三那兩個侍衛的事情了。”淳于越把一碗豆漿端過來,吹了吹,小心送到她脣邊,喂她喝一點,說道,“你猜的沒錯,他們確實被官兵誤抓了,我已經讓官府的人放了他們,讓他們回京城了。”
“這就好了,若是有什麼損傷,倒是對不起十三了。”唐穌笑道。
“嗯?”淳于越聽她叫“十三”叫的十分親切自然,不禁挑眉,“你跟十三這麼熟稔了?”
唐穌接過豆漿,用兩隻手捧着,小口小口喝着,聞言道:“我跟十三也算是共過患難的至交好友了,叫他一聲十三不過分嘛。”
“至交好友?”
“哦對了,說起來,他還讓我帶了兩罈子梨花白給你,都在馬車裡擱着,也不知馬兒跑了沒有。”唐穌想起馬車裡的東西,一下子着急起來,“完了完了,我的行禮都在馬車裡啊!”
“急什麼。”淳于越按住她,不緊不慢的說,“有什麼要緊東西,就急出一腦門子的汗?”
“很要緊啊!”唐穌推他,帶着幾分懇求,“阿越,你去幫我找來,好不好?”
“若給你找來,拿什麼謝我?”
“唔,”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俊臉拉向自己,在他吹彈得破的白皙臉龐上親了一口,“這樣呢?”
淳于越的眼神有點直。
他覺得這小丫頭醒來後,就變得熱情如火了許多,親自己的動作簡直自然流暢到一氣呵成。
看那張小臉上,除了得意,分明連一絲的羞澀都沒有!
什麼情況,被刀傷打通任督二脈了?
淳于越耳尖微紅,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出去提了一隻包袱進來,擱到她面前,拖長了聲音說:“看看吧,裡頭有什麼寶貝,可曾丟了。”
爲了這包袱,竟肯主動親他。
也不知裡頭藏了什麼。
哼。
淳于越抱着胳膊看着她。
若是不該有的東西,準給她拿了扔掉!
唐穌急不可耐的一把抓過包袱,解開來,除了一堆零碎,一眼就看見了一隻卷軸好端端的待在角落裡。
“啊,還在,太好了!”
唐穌拿起卷軸,放在心口上,長長的出了口氣。
這卷軸極短,用一根淡藍色的絲線繫着。
淳于越看見她的動作,不由微微紅了臉,同時,心裡又升騰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歡喜和愉悅。
“你擔心的,是我的畫像麼。”他低聲說。
“啊,啊?”唐穌一愣,一下子意識到他還在旁邊,頓時尷尬的放下手,“咳,這畫,畢竟很值錢……”
她說的是真心話。
淳于越的一幅畫值幾十萬,若丟了她要心痛死。
然而妙的是,淳于越並不認爲她說的是真心話。他只知道,她最緊張,最在意的,竟然是自己的畫像。
對於他來說,這就足夠了。
爲了掩飾尷尬,唐穌很快把卷軸重新收好。
絕對不能讓他發現自己是因爲財迷才緊張這幅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