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竹和杜若也發現了異樣,兩人匆匆忙忙回到家中,見川穹一臉嚴肅的和寒衣坐在一起,似乎在討論着什麼。
之前這兩人還是一副互不搭理的模樣,怎麼突然就和好了。
見兩人回來,川穹眉頭緊皺,問到:“陣法到底怎麼了?”
杜若驚訝於他的狀態,川穹連忙解釋說:“這段時間麻煩你們照顧,我也是才恢復。”
“……”杜若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淡竹看了看兩人,接着川穹的問題,回答說:“老君讓我們趕緊回去,陣法要提前關閉,我們所剩時間不多。”
寒衣顧着腮幫子,很是不開心,他來這的目的是爲了給父尊增加阻礙,不能讓娘那麼輕易就原諒了他,原本的話時間那麼長可以耽誤,但現在這麼一來別說是和父尊唱反調了,就算幫着父尊討好娘,可能都來不及。
但是眼前所要擔憂的,可能還是這一場古怪的雨。
雨勢洶涌不曾斷絕,凡是被雨淋到的人都產生了變化,外面的天黑得根本分辨不出時間,看着天空之中的雷雲,竟有幾分末日的感覺。
在第二天的新聞裡,也出現了幾例瘋子傷人的報導,網絡上更是對這些事情議論紛紛,雨勢太大不能出門,人們也不敢出門。但是隨着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人們意識到問題已經不是有瘋人那麼簡單了。
大多數的城市都鬧起了洪災,基本上都漲到了兩層樓的高度。
第四天的時候雨終於停了,但是想要正常出行根本是不可能的。川穹站在陽臺上眺望,可以看見附近的住戶基本也都出來透氣了,連着三天不見太陽,所有人的臉色都顯得有些發黃不健康。
對面三樓有人從窗戶裡塞了一個小型橡皮艇出來,打算去尋求救援,但是那皮艇就像是塊石頭一樣,直接沉了下去。
看見了這一幕的鄰居們很是絕望,再繼續困在房子裡,米遲早是要吃完的,到時候可就得活活的餓死了。
有人不信剛纔所見的,又從屋子翻了個游泳圈出來,吹滿了氣扔下去。
游泳圈也沉了下去。
“是弱水。”川穹眉頭微蹙的說了一句,站在邊上的淡竹點頭認同這觀念。
弱水是聯通天界和冥界的一條河,在天界的部分稱爲天河,在冥界的部分仍舊稱爲弱水。弱水鴻毛不可浮,飛鳥不可渡。加上淋雨的人都發生了可怕的變化,可以肯定不是天界的弱水,而是冥界的弱水。
其中飽含的怨念憎恨伴隨着弱水一起落下,被淋到的人便獲得了其中的怨念和憎恨,變得瘋狂起來。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規則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淡竹望着已經看不到路,到處是水的城市,略有不悅的說了聲。
川穹笑了起來,說:“正因爲事情太大,人盡皆知所以纔不會有動靜,否則越描越黑。對我們約束,恰恰因爲我們的事情太小。”
纔剛說完,就聽到不遠處的頂樓傳來一聲尖叫,放眼望去,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張牙舞爪的追逐着另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