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心廣場那邊的的會客室出來,沈悠爲難的陷入了沉思當中。
王大志一路在旁,剛纔的話他也聽了不少,沈悠這次把他提出在外與樑守富合作,雖然覺得意外,但換做是他,他也會和樑守富合作。
只是曹斌與樑守富之間有過一段恩怨,沈悠怕是不知道。這大概也就是曹斌對提及樑守富這人的名字就變臉色的關鍵。
“曹斌之前在海外的一塊地,是被樑守富搶了的,你現在是以樑守富的名義來談的話,怕真的不討好。”王大志現在是一個局外人,這個事情沒以必要藏着。
沈悠聞話,回神看了過來。
她所瞭解的目前只有國內這一塊,還真不知道在國外這兩人居然還有這樣的競爭。
“那你的意思是,樑守富是不可能拿到這塊地了?”
“也不是不可能,除非樑守富把海外的那塊地還給他,說不定就可以了。”
“那我覺得還是不可能了。”樑守富怎麼可能把到手的東西給吐出來呢?
沈悠現在才發現她這事自己弄了個難題在手,難怪她在她開口後,樑守富會這麼爽快。兀自可笑,此刻有種被人看了把戲利用了一樣。
這個項目談不談得下來,確實在樑守富了眼裡是無關緊要的,但談成了,那必然是更好的。
只是這個事,被她弄到了自己的手上,若是談不成,對她來說,就是一大筆損失。
“你知道我那個朋友爲什麼也會看中這一塊地麼?”王大志又說,“那是曹斌邀請過來的,爲了就是不想讓樑守富給弄走。”
“你現在才告訴我,也沒用了。”沈悠現在有些煩悶。
“上次約你,本來是想跟你談談的,但聽說你身體不好,就推了時間。你這個事只能是先拖着了。”
“我拖着,樑守富不見得會拖着,他會對工廠那邊下手的。”上次也全都是因爲舒譯城,現在懊惱怪他也不頂用了。
“先回酒店吧,明天再來一趟,如果不行,那就拖着。”
如果成不了的話,她這邊得另外的商議打算了。
第二天下午,沈悠與王大志再次與曹斌聊了聊,那人還是那樣的態度,也沒明說是因爲與樑守富之間的恩怨,反正就是堅決不進行合作。
之前她的路還都算是挺順的,難免現在遇到了難纏的對手,沈悠沒辦法,只能是打道回府了。
這個事還得從長計議,要麼就再與樑守富談談,要麼就真的放棄這邊,把工廠那邊先穩住,反正現在無論哪邊,好像都會比較難弄。
沈悠心情陡然落的很低,回到家沒,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工廠這邊怕是要出問題了,雖然樑守富沒有什麼動作,那陣隱隱的不安讓她很難受。
這個瞬間,她忽然發現舒譯城不在身邊,她其實也很寂寞。
看牆上的時間七點多了,舒譯城也該下課了,不知道他是回了家,還是留在宿舍。猶猶豫豫半天,忍不住的給小學那邊打了電話。
辦公室裡還有值班的人,剛好要鎖門的時候,聽見電話鈴響了就回來接了接。聽說是找舒老師的,於是讓她等了一會兒,就去宿舍叫了舒譯城過來。
上次舒譯城來過之後,都沒說上什麼話就匆匆的走了,現在又快一個星期了,忙的時候真的不覺得,這麼一停下來之後,她確實也沒和舒譯城好好說過話了。
“回來了?”電話那頭舒譯城問了一句。他其實每天下課之後,就會往這邊打個電話過來,但每次都沒人聽。
“嗯。”
沈悠輕聲一應,舒譯城就聽出了她的情緒,“怎麼了?”
“想你了。”不假思索的話出來,那是真的想他了。
舒譯城因爲這樣的一句,牽動了心頭久違的感覺,此刻突然好像出現在她的身邊。
“……吃了麼?”一些話動情的話,最後還是轉成了最簡實的一句慰問。
沈悠頹落的回了兩個字,“還沒。”她在舒譯城面前完全不需要掩飾什麼?
“爲什麼不吃?”
“不想吃。”
舒譯城擰了眉,他知道她有多麼的不會照顧自己的,要不是生了小孩之後,要照顧小孩,強行的讓自己生活規律起來,她是少不了要人來照顧的。
“自己去弄得吃點。”冷冷的命令了一句。
沈悠還是有氣無力的,點了個頭“嗯”着,儘管對方看不到。
“後天就是國慶了,你記得把毛球帶過來。還有,你最近有沒有回去看毛球?”沈悠問。
“你當我是你,成天不記得兒子麼?”
聽舒譯城的話,沈悠立馬也覺得自己不該多此一舉的問這個話,直接受到了批評。
“毛球有你這麼個爸爸,一定會養的白白胖胖的。”轉口給舒譯城帶了個高帽子。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與舒譯城煲了一個小時的電話粥,七裡八里的亂說了一些,也說了一些家裡的事,沈悠的心情好了不少。
舒譯城說,那個砍他媽算是徹底的過去了,但因爲要照顧毛球,他也沒怎麼回三村,只是每次放假,都會過去看看。
這些事楊淑香也在電話裡聊過的,但每每通電話的多時候,總在抱怨自己白養了一個閨女,到是女婿要成兒子了,每次回來幫忙帶小孩的,完全就像個沒媽的孩子。
沈悠聽着好笑又失落,毛球那麼小就動不動的被她丟在家裡,她這個媽媽當得確實也不太合格。
與舒譯城聊完電話後,心情雖是好了不少,但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自私了。可能怎麼辦呢?長吁一口氣後去洗了澡,睡了覺。日子真的不能兩全其美。
十一的時候,廠裡學校都放了假,沈悠趁此好好的休息了一番,一覺睡到舒譯城帶着兒子和她媽到了屋,她都還沒知覺。
要不是她媽喳着一個嗓門,說:“怎麼養了這麼一個閨女!”將她從夢中拉過來,家裡進賊了估計她都不知道。
“這都多少點了,你還在睡呢?我跟你二哥打了電話,讓他們等會也過來的,你趕緊起來。”楊淑香抱着毛球扔在牀上,去拉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