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平一聽,一口面都沒挑到嘴裡,瞪了眼看過來,緊張的一問,“你媽有沒有見着!”
沈悠見公公如此反應,跟着詫異,沒想到公公是這麼緊張。
“媽在您出去之後,也出去了,沒見着。”
說了沒見着後,舒平鬆了一口氣。沈悠看着突然好笑,這瞧着也是過癮,老爺子年輕的時到底也是風流過。看來哪年那頭,這些男人們都是這樣的一個德性。
“爸,這人都找上門了,您可得好好掂量,媽這邊知道後,指不定又來什麼脾氣了?”
“這都已經過去多久了,你媽還那麼在意。”
“您還別說,女人對這事還是挺在意的,不然媽憑什麼一輩子都跟着您?”
媳婦的這話算是教育到他頭上來了,舒平也沒話反駁,沉默了半天。只是突然想到,她怎麼會找過來,也是疑問起來。
“你說的那個嬸子,過來做什麼了?”
“她就說過來看看,然後見家裡沒人就走了。”
沈悠回了過去,其它的話也覺得沒必要說就沒說了。然後就見公公陷入了某個沉思當中,連碗裡的面都擱下了。
也是看得出來這之間看的出來也是有一段往事的,不然也不至於鬧出這個事。
沒過一會,老爺子主動開口說了這段往事。
聽公公說,這個女人叫江小容,在軍區文工團幹過的。
公公年輕的時候,在村裡當過幹部隊長,江小容跟着第三生產隊被分配到這個村子,剛好是由他接待的,所以就這麼認識的。
公公比這個女人整整大二十歲,起先雙方也都沒什麼感覺。就因爲公公這人太熱心腸了,不是幫助這個就是幫助那個的。一看公公現在的脾氣秉性,也能想到當年是個什麼性格。
這兩人來來往往,就被那女人給看上了,久而久之的,也就好上了。
可想當時公公是結了婚的,幾個孩子也都十多歲了,但是後來,還是控制不住的與這女人發生了一些事。
當時鬧成什麼樣子,沈悠不清楚,公公這邊也沒給她說,反正就是被婆婆知道,鬧得整個生產隊,整個村知曉了那個女人。
後來因爲這個事,公公這邊受了處罰,由於公公祖上這邊有關係,只是撤了他的公職幹部,事情也沒弄得很嚴重。可那個女人說是要被人弄去浸豬籠,但後來不知怎麼,就逃了,之後也就一直沒出現了。
離今時隔二十六年,這一段往事早就被拋之乾淨,誰知道還能再遇上。
舒平說到這兒,也擺了擺頭“算了,這事等你媽回來,我跟她說說。這麼些年了,我早就不記得了,她還擱在心裡呢,也是膈應。”
沈悠沒答話,總算是等到老爺子的這句話,如此也就當自己做了個溝通吧。這上一輩的恩怨,晚輩不清楚,也不太好以別的角度去說什麼。
等太陽落山,家裡出外邊的人也都回了家,一人一把凳子靠牆坐在堂屋,等着老爺子來解釋這個事,完全是一場批鬥會的模式。
沈悠這邊在婆婆回家之後,也是有勸過的,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能有什麼事出來,大概人家也只是聽說她受傷了過來看看,也沒別的意思。
說實話,到底有沒有別的意思,沈悠其實也不太清楚。
畢竟她看到那婦人離開的時候,腳步挪得沉重,像是還有些話沒說,而對她說的那些話也是奇怪的,也不好瞎定論什麼。
“媽,爸,您們的年紀也都大了,沒必要因爲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還耿耿於懷。今天我跟爸都說了,爸也說清楚了,早忘了這事,您也不用在放在心裡了。”沈悠把話說了出來。
福安嬸立馬一個橫眼,“他忘了,別人可惦記着呢?”
“別人惦記也是別人的事,您也管不了不是麼?爸這不是在家過着日子呢?”
說這話的時候,沈悠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楊茜,不過她現在也不會理會了。
沒經歷過男人,她會把男人當做全部,經歷過之後,才發現男人並不是她的全部。只是人在這樣的一個年齡後,卻又是不一樣的理解。
“就是說啊。就算爸現在要同那人去過日子,咱家裡的幾個兒女能讓麼?”陳麗麗附和着說了出來,都是爲了二老着想。
福安嬸聽着這些話,沉沉的賭着一口氣,話她都明白,但心裡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當年可是他揹着她跟那個女人廝混的,現在又出來這是幾個意思?
“都老夫老妻幾十年了,孫子都滿地跑了,你心裡怎麼就放不下呢?”舒平跟着插了一句嘴。
福安嬸只要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就能瞪一個眼神出來,“這事我一輩子都得記得,瞧你做的齷蹉事!孩子都那麼大了,還和人家在地裡滾呢?”
“夠了!你這個瘋婆子,當着孩子的面,你要不要臉。”舒平猛的拍了桌子。
“我有什麼要臉不要臉的,丟臉的可是你!”
眼瞅着指手畫腳起來,沈悠趕忙過去同陳麗麗將福安嬸拉了過來,舒譯城也在一邊攔住了舒平。
“行了爸媽,這事都說過去了,你們吵着有意思麼?”舒譯城冷壓了話勸道。
兒子的話出來還是有效的,至少兩人都沒在動手了。
“這事你們該勸你媽,勸我沒用,是你媽沒放下!”舒平氣的一甩手,大步一邁,出了大門。
“你有本事,死在外邊,別給我回來!”
“媽!您非得鬧成這樣!”舒譯城跟着來了氣,冷冷的吼了一句。“這有什麼耿耿於懷的。”
厲聲的話語呵斥的福安嬸沒了話出來,沈悠與陳麗麗在一旁,沒插嘴。
現在確實是她婆婆做的有些不對了,這都多久的事,弄的像是剛發生一樣,還不願放下呢?
堂屋裡沉靜了小一會兒,沈悠想着沒動,還是開了口說道:“媽,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您確實不該這麼在意了,您說爸要真的是有什麼想法念頭的話,還能跟您過這麼久?不早就拋棄您,跟那女人過了?”
“您不是還常說,我們小兩口吵什麼吵,您這和爸一輩子的夫妻了,那更不應該吵了。再說,男人嘛,在外邊偷吃是常有的事,要是都這麼吵着,誰還過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