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進城的時候司機差點撞到一個行人,急轉了方向盤。”聶遠海輕描淡寫的回着,再次又將她打量了一番。
本來不打算問什麼的,想了想現在兩人的身份,於是他也多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聞言,沈悠聚了神看了一下,隨後搖頭,“沒什麼,想着前段時間手弄傷了,今天剛過來拆了石膏,你就……”
說着,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勉強一個笑意將情緒藏了下去。
聶遠海跟着一笑,玩笑道:“這也能湊巧的?”
沈悠沒接話,她覺得她受傷一定是舒譯城故意的,舒譯城一定是想趁機來佔她便宜,趁機表達他有多後悔,有多想讓她跟他回去……
見這女人沒有什麼好情緒說話,私人上的話聶遠海一點也不想聊下去了,嘴邊淺着笑意,眯了眯眼,話一轉,直接說了一些關於工作上的事。這樣的話,她纔不會是這樣的一個情緒。
他一受傷,一些事也不方便去處理了,幾乎是把出差後談的合作事宜,全給她說了一邊。
沈悠無心理會,可還是聽着,工作上的事可以把她此刻的情緒轉移,不失爲一個好事。然而怎麼轉移,腦中想的還是舒譯城。
“聶總,如果我……”沈悠忽然打斷道,很想開口提出離婚。即便舒譯城沒有過來,這個事她還是得要提出來。
只是在當她打量了病牀上的人,見眼前這麼個情況後,似乎猶豫了一下。
聶遠海從她來F市,就幫了她不少,現在他這個樣子……沈悠不忍心,或許得等他好了以後再說才行。
“怎麼了?”聶遠海問。
話到嘴邊,沈悠又搖頭收了回去,“沒什麼?我是想說,能不能讓樑守富再安排人手過來,我已經不屬於裡邊的人了。”
聞話,聶遠海忽然壓了眉,像是傷口疼了,“樑守富吞併了你這邊的廠子,立馬就要吞併東城那邊的,你還想讓他安排人過來。”
這句話好似轉了方向,沈悠又是一番疑問的看了過來,“你不也是樑守富安排過來的?”
還是說,他自己已經有了別的打算,與樑守富掰了?
“不管我是誰安排過來的,我只是覺得,如果是自己的東西,還是由自己握住比較好。”這個廠子是她的,這個品牌是她創的,還是想把東西留給她。
“你是想把廠子,還給我?”沈悠也猜到了。
聶遠海不否認的應了一聲。
沈悠詫異又好笑,這是轉了一個什麼樣的圈,可她現在還有什麼心情弄這些呢?
這個人到底是與舒譯城不同的,方式,方法,還有態度,全都不一樣。
“那就謝謝聶總了。”沈悠客氣的道謝,他們之間一如既往的禮尚往來。
醫院裡,聶遠海重新給她分析了一些形式,如今市場變更越來越快了,很多行業都在起來,沈悠自然也知道。
既然他現在要轉手把廠子給她,那她也就接下了。確實,自己的東西,自己得握在手上。
聊完後,從他手裡拿了一些較爲重要的文件,之後,沈悠便讓二哥那邊安排的得意的人手過來,趁聶遠海住院的期間管理的廠子。
然而這段時間她待在家裡卻是一片茫然,舒譯城不來了,似乎連楊楊“咯咯”的笑聲都沒了。
這個男人有魔力的,足夠的魔力。
“我弄了骨頭湯,你要不等下給遠海送過去。”馮翠蓮說了一聲。
沈悠回神側眼看罷,“你送過去吧,我得去廠子裡看看。”也是一句藉口。
馮翠蓮知道最近因爲聶遠海住院的事,沈悠一直往廠子裡跑的,沒有懷疑什麼,“行吧,我去吧。”
其實在聶遠海在住院的這個多月來,期間沈悠來看過好幾次,馮翠蓮也來看過的。論關係聶遠海是馮翠蓮的侄子,馮翠蓮來看他或者單獨來看他也都是應該的。
這些日子馮翠蓮見沈悠和她前夫在一起,讓她實在憋的慌,好難得等着聶遠海回來,還是這麼個情況。
現在也是難得單獨見聶遠海,所以這才揹着沈悠說了她好一些話。
聶遠海聽了她說沈悠的前夫想要和她複合的消息,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想到沈悠最近的情緒,這麼聽來,大致上也就聯想在一起了。
馮翠蓮一見聶遠海這麼淡定,她倒是坐不住了,“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說悠悠要是和她前夫複合了,你不又是一個了麼?你還真準備光着到底的?”
“嬸子是不是多心了,她都還沒跟我說呢?”聶遠海一笑得深沉。
“你要是等到女人開口提出來的話,那百八成就是沒戲了,你應該趁她沒提出來的時候,好好談談。我看你們這個關係,連個路人都不如。”馮翠蓮看着就急人。
聶遠海聽罷,還是有些想笑,原先他們本來就是路人來着,慢慢的,就不知道怎麼有了接觸,就不知道自己怎麼對她有了感覺。
至於她要和她前夫複合的這個事,這個女人爲什麼還沒跟他提出來,也是好奇。
“行了,多謝嬸子提醒了,明天出院,我去找她問問情況吧。”
聶遠海不太願意聽這些話的,只好儘快敷衍的回了馮翠蓮。
……
出院的時候,聶遠海讓沈悠也過來了,沈悠見他不方便,於是就讓他去了她那邊先住着,剛好馮翠蓮在,也方便照顧他。
聶遠海聽着有些意外,於是就答應了。
沈悠緊着也詫異了,她這邊纔剛開口,這個男人居然奇蹟般的沒有拒絕,反倒很自然的順了她的安排,也是稀奇的。
不過在弄不懂一個人後,他也不想費心思的去了解什麼了,就如同接待一個朋友一樣的接待了他,也算是報答他,幫了她那麼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