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如坐鍼氈來形容靜蘭此時的心情再好不過了。項不渝眸光中蘊着一團怒火,隨時都會將她燃燒怠盡。她抿着脣,知道自己終究逃不過他的審問。他大踏步將她抱入房中,咬牙切齒:“很好,遲靜蘭,你最好給朕一個交待!”
又變成高高在上的朕了嗎?靜蘭低垂着睫,“沒有交待。”
“他、是、誰!”一想到她竟然那麼維護那人,明知道自己身體還未全愈,居然還用輕功疾追,只爲了讓他不再去追那黑衣人,他就抓狂!胸口燃着熊熊怒火。
“不認識。”她緊咬牙關。
“你當朕是傻子?不認識!”他冷哼,“你最好都被交待,否則——”
靜蘭冷冷地看着他:“否則怎樣?”
否則怎樣?項不渝拳頭緊握,卻否則不能怎樣!他難道能將嚴刑酷打用到她身上?他氣得胸腔快要爆裂,將她扔回牀鋪,聽到她一聲悶哼,心裡的火卻絲毫不能滅。他指着她的鼻子,“否則,朕就把你關到天牢!私通,淫亂後宮,你知道這罪名有多大?”
“我沒有淫亂後宮。”她的眸子裡有一簇火光。“我和他什麼也沒有,你莫亂說!”
“那他半夜三更來你寢宮做什麼?難道他只是來看望你?還是,你也給他補褲子?”
什麼跟什麼,莫名奇妙!靜蘭騰得從牀上坐起來,牽扯得厲害,只得用手壓住胸口,低喘了兩聲。“對,他就只是來看我!他知道我病了所以進來看一看,他並未做別的事情,也不曾打擾你們,所以請你……”她的聲音軟了下來,看也不敢看項不渝,“請你不要追究,可以嗎?”
她從不在他面前服軟,這次竟然是爲了個男人!項不渝怒氣沖天,拳頭握得死緊,猛得砸在椅子上,頓時一個結結實實的椅子便被打得散了架。靜蘭吃驚地看着他的臉,再望向他流血的手。心裡竄過絲疼痛,她抿了抿脣,要起牀,卻被他推回牀鋪,“起來什麼?給朕躺着!”
“我拿藥給你止血。”
“不必!”他冷冷地看着她,“告訴朕,他是誰!”
靜蘭垂下了眼睫,他逼近她:“還是不說?”
靜蘭擡起眼眸,裡面已經水霧叢生。他的心尖銳一痛!聽到她輕聲說:“他是我從小認識的人。”
“青梅竹馬?”他狂哮一聲,“既然有情,爲何進宮,爲何不嫁與他!他半夜來宮中會你,又是什麼意思!”他快要氣瘋了!額上青筋爆漲,流血的拳頭卻絲毫不覺得疼。他這般反常,爲了什麼……爲了什麼?
眸光射向她那兩道緩緩落下的淚。還不是爲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說的話,正是遲靜蘭心底的痛。青歌對她無情還似有情,她也分不清他爲何不願意娶自己……明明沒有人比她更懂他,難道他的心會在別人身上嗎?假如是,他爲何又對她曖昧不明。看她這樣子,項不渝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他憤怒至極,“遲靜蘭,你這個白癡,難道不知道被別人逮到,你會被處以極刑嗎?既然不能成姻緣,還在一起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