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靜蘭率先問。
“沒有,要上吊呢,我正巧經過,把她救下來了,這會兒廚娘大姐在陪着她呢。”
靜蘭望向項不渝:“我去瞧瞧。”
項不渝點了點頭,一個下人的屋子,尤其還是女孩子家,他不便去。靜蘭便起身穿了衣服,往那恩桃的屋子去。他們家粗使的丫鬟有四個,兩個女孩子住一屋。靜蘭和紅玉進去的時候,恩桃正坐在牀上哭,左右兩邊坐着廚娘和春年。
見到靜蘭進來,除了在哭泣的恩桃之外,她們都站了起來。靜蘭走向恩桃:“恩桃姑娘,剛聽說你有事兒想不開,做傻事了?怎麼能這麼傻呢?有什麼化不了的結,告訴我,我幫你。”
恩桃只是哭着搖頭,不論靜蘭怎麼問,她就只是哭。靜蘭不禁猜測,難道她就是那個和阿葉有勾結的內奸?因爲怕被事情他們知道,所以畏罪自殺?
轉念想想,這個可能性又不大。若是果然知道他們在懷疑她了,她何不跑走,還留在這裡自殺什麼?
她勸不過來,只好叫紅玉在這裡接着勸。回到屋裡,項不渝問她:“怎麼樣?”
她搖頭:“問了也只是哭。”
“得好好訓她一頓,想自殺也不能死在我們家裡。”項不渝顯得有些冷漠,“她的身份可有可疑?”
“暫時還不知道。”
靜蘭正要睡下,紅玉又敲門走了進來,神色顯得有些慌張。她低聲說:“小姐,你出來下。”說罷還看了一眼項不渝。
他濃眉微挑:“說什麼秘密我不能知道的?”
紅玉笑了笑:“不是,白日有些事忘了和小姐說。”靜蘭走到她身邊,她將靜蘭一拐,就到外面去了。靜蘭邊走邊說:“什麼事呀,走這麼快。”
到了黑漆漆的院子,紅玉壓低了聲音:“剛纔
我把別人支開使勁問她,總算問出恩桃爲什麼自殺了。”
“爲什麼?”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爲何特意將她從屋子裡叫出來?靜蘭不由有些納悶。
紅玉似乎有些難以啓齒。靜蘭嘆氣:“你倒是說話啊。”
“她說她有了身孕。”
靜蘭吃了一驚。那女孩才十四五歲,雖說這年紀有孕也不稀奇,但稀奇的是她是個未婚的姑娘!“孩子的爹不欲負責,所以她想不開麼?”
“不是。”紅玉眼神有些閃爍。
“那究竟是如何,你就不能把一句話把事情完整地說下來?”
紅玉咬了咬牙道:“她說她有身孕,活不成了。小姐必會把她趕出去的。”
“……”靜蘭半晌回不過神,“我把她趕出去?”
紅玉點着頭:“是。她這麼說的,大約她是怕給咱們丟臉,會將她趕出府。”
靜蘭沉思半晌,“可有說孩子爹是哪位?”
“哪兒肯說呢,就這些話就抽抽噎噎地,再問孩子爹是誰,她又尋剪刀又尋繩索地,鬧騰地很。”紅玉發出一絲嘆息,“倒得想個什麼法子把她弄出去纔是,要是大着肚子在我們這裡,可要落鄰里口舌。”
靜蘭嘆了口氣:“縱然是她可憐,也只能怪她不知自愛。拿點錢打發她走就是了。”
正與紅玉說着話,突然一道身影朝她直撲而來,跑着的正是恩桃,她撲通一聲跪在靜蘭面前,抱着她的大腿:“夫人,求求您了,求求您……”
靜蘭冷淡地將她扶起:“有什麼話,站着說。”
恩桃抽抽噎噎地說:“我老孃一家幾口,還等着我救濟,夫人,求您開恩,別把我趕出去。不然,我也活不成了。”
靜蘭只好說:“你先起來,咱們慢慢再商議。”
恩桃一抽一抽地哭泣。靜蘭將她送回臥室,命紅玉倒了杯水給她,然後柔聲說:“你還想在我這兒?
難道你不想把孩子生下來麼?”
恩桃比先時平靜多了,只拿手背抹着淚。“他都不要孩子了,我還死皮賴臉地生下孩子做什麼呢。”
“孩子他爹是誰?要不我們叫個人和他說一說?”
“不不,”恩桃驚恐地說,“要是讓夫人知道,恩桃就沒命了。”
這話讓靜蘭覺得古怪極了。“怎麼就沒命了?難道我還能吃了你?”
恩桃復又哭了起來。靜蘭有些不耐,但還是說道:“好吧,不問就是了。你打算怎麼辦?”
恩桃垂下了頭只是抹淚。這一閉嘴,又跟蚌合上了嘴似的,半天都敲不開。衆人無奈,只好勸她有什麼事都好商議,切莫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回到屋子裡,項不渝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折騰了這麼久?”
靜蘭只好將簡略的事情告知一番。項不渝神情淡然:“不知自愛。”
“女孩子家年青,有時候難免犯錯。”然而這一錯,女人的一生卻都要改變了。“依你看怎麼處置?”
“買來的四個丫鬟全都送出去。許她們一點銀錢就是。”
靜蘭知道他是怕這幾個裡面有哪個是阿葉的內應,怕惹出事端來。她說:“這事明天再合計吧。不渝,你說……你若與人偷情結了果,可會生下來?”
項不渝笑了:“我與你算不算偷情?”
靜蘭飛紅了臉頰:“不正經!”
“我還有更不正經的。”他驀地欺過來伸手解了她的袍帶,已近夏天,衣裳穿得單薄,袍帶一解,裡面便露出豔紅色的肚兜和一大片雪白香肌。項不渝的目光頓時變得深隧,眸子裡兩團火焰。輕輕褪去她的外裳,身上只着紅色的肚兜,露出迷人的鎖骨,和大片裸背。紅色的絲繩盤桓在背上,在雪白的皮膚襯映下顯得那麼誘惑。
他一把扯去了肚兜,翻身將她壓在底下。脣便覆了上來。
頓時,春光鋪泄了滿屋……
(本章完)